第22章 血鬼术
麻生宏树并没有理会从自己手腕中肆意流淌而出的鲜血，而是用自己那灼灼的目光看向了工藤优一。
“老师，其实牧粟岛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诅咒，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在听到麻生宏树所说的话后，工藤优一根本就没有露出半点惊讶，露出了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我早就知道了。”
“只是……”工藤优一的脸上看不出阴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麻生宏树明明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却还怀着明白装糊涂，似笑非笑地盯着工藤优一。
“这样做？老师说的这样是哪样？”
“啪”的一声，海浪狠狠地撞在了洞口的岩石上，激射而起的潮水也将麻生宏树的血液卷到了工藤优一的脚下。
“为什么要杀掉那些村民？”工藤优一质问着麻生宏树。
他不明白，人真的会因为自己差点死掉，就从此性格大变吗？
在工藤优一的记忆里，麻生宏树是一个很乖巧的学生，比金田更懂事，也比樱子更热情。
可也因此，被同期的雾忍形容为不是忍者的忍者，还受到过暗部的警告，承受的压力甚至一度比作为老师的工藤优一还要大。
但即便是这么大的压力，麻生宏树也一直努力地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从不向血雾政策低头。
就是这样的一个有着清晰的自我认可的人，竟然会滥杀无辜，这要放在一个多月以前，工藤优一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为什么？”麻生宏树反问起了工藤优一，而他手腕上的血还是滑落。
“我有这个能力，然后就去做了，这需要为什么吗？”
麻生宏树的话让工藤优一毛骨悚然，瞬间想起了白石透此前说过的话，“岛上正盘踞着一个变态杀人魔。”
“所以……”
“因为你有能力，就破开了他们的胸腹？”
工藤优一的话语一下就冷了下来，心中因接下了对宏树的追杀任务而产生的愧疚之情也在迅速褪去。
却不想，麻生宏树这一次倒是回答得干净利落，“这倒不是。”
就在工藤优一准备听听麻生宏树的理由的时候，对方却再次说出了让工藤优一震撼的话。
“只是因为我饿了。”
工藤优一瞳孔猛地一缩，喝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老师不明白吗？还是……”麻生宏树咧嘴一笑，“不愿意明白。”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高级生命吃掉低级生命，这也合情合理吧。”说到这里，麻生宏树手腕上的血已经悄无声息地停止了流动。
“之前有一件事，我骗了老师呢。”
“我并不是就这么简单的昏迷，而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支苦无破开我肌肤时的痛苦，以及忍术轰击在身体时心里的绝望。”
“那只手也真的是我，被人用刀狠狠地斩了下来，并不是敌人留下的伪证。”
“那种痛，想必老师这辈子都没感受过吧。”
“我那时，没有一刻不在渴望啊，渴望老师你能出现救救我！”
“可你最终还是没有出现。”随着麻生宏树说得越多，脸上的表情也就越扭曲，渐渐不似人形。
听到麻生宏树的话，工藤优一的心里也满是没有保护好学生的愧疚，但这并不是对方堕落的原因，工藤优一不是金田一，他的眼神没有一刻的动摇。
“幸好上天让我活了下来，得到了神的恩赐，于是……”
说着说着，麻生宏树露出了獠牙，朝着工藤优一展现了完好无损的手臂。
“我——进化了，成为了神的眷属。”
“虽然被迫改变了食谱，但却……出乎预料的好吃呢。”麻生宏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半点身为人该有的情感。
“我本来还想慢慢地吃掉牧粟岛上的食物的，可却被你们给打乱了我的计划，看来是时候换一座岛了。”
“不过，我还要谢谢老师你了。”
“为我带了这些稀有的食物，光是想着大名的血脉，我的每一寸血肉都在雀跃，哈哈。”
麻生宏树直接当着工藤优一的面，猖狂地笑了起来。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那已经被工藤老师握在手中的漆黑苦无，和那一双冰冷的眼神。
“你以为，我会让你伤害我的学生吗？”
现在的工藤优一已经对麻生宏树彻底失望了，即便是他心中再不愿意，此刻的眼里也只剩下杀意。
在工藤优一看来，昔日热忱待人的宏树已经完全被什么东西给异化了，根本就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宏树。
难道是最近几年在忍界频频出现的圣洁吗？工藤优一突然想到这个如今存在于忍界各处的神秘物质。
可当他看着麻生宏树如今的模样，它又怎么配得上那“圣洁”二字。
“老师，我承认我很忌惮你。”
“但当我有你的情报，而你没有我的情报的那一刻起，你就输了。”
就在这时，也不得心中警铃大作的工藤优一反应，麻生宏树毅然决然地发动了自己的术。
“血鬼术·怯懦血牢。”
霎时间，工藤优一脚下的海水同时炸起，三十余条血色长柱拔地而起，迅速封锁起了工藤优一的空间。
而工藤优一也展现出了自己身为上忍的底蕴，趁着血牢还没有成型的那片刻间隙，就已经瞬身来到了血牢的缺口，眨眼便能逃离。
可就在这时，工藤优一的身体却猛地一震，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牢在自己的面前封闭成型，像个鸽子笼一样将他团团围困。
这时，麻生宏树方才有了信心，走到了自己昔日老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起了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工藤优一。
“老师，我劝你后退几步。”甚至，麻生宏树还好心地劝慰了起来，“血牢的半米内，都会附着它特有的神经毒素。”
“待在这里朝过三分钟，你的神经就会完全坏死，到时候……”
“就不新鲜了，哈哈。”
此刻的麻生宏树就好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宣告着自己的成功，许久才转过了身，将脸庞朝着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好了，我也是时候去吃掉自己的正餐了。”
“我会把你亲爱的学生们都带回来的。”
“当然，仅限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