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缘起
“夫君，这才刚回来你又要去哪？”
门前，女子的声音带着些许忐忑，她目光紧紧地看着男子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
只见，她小跑向前，缓缓抬起一只手。
女子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只要能够抓住对方那么一丝衣角，就能阻止他的离去。
却没曾料想，男子猛地回过身来，其动作之迅速，如同惊弓之鸟。他敏捷地向后退去，毫不犹豫地避开了女子朝自己衣角处抓来的五指。
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厌烦取代。
女子愣愣地站在原地，下唇被她咬的发白毫无血色，倾城的面容上满是慌张之色。
“夫君......”
“我现在已不是你的夫君。”男子出声打断道，声音冷若冰霜。
闻言，清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划过女子面颊，她微微摇头，似在安慰自己。
“夫君你在说什么呢？只要你还没休......”
她的话语中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这是休书。”
可还没等她说完，男子便毫不留情地将一纸信封随手丢在地面上，那动作随意而决绝。
信封落地的声音很轻，轻微得仿佛只是一片枯叶飘落在地的声响。
然而，在女子的耳中却如同一记重锤，那声音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目光空洞，心中满是绝望，呆呆地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男子身影逐渐远去。
忽的，她猛然追上去，想要死死从后方抱住男子，祈求他不要走。
“夫君你回来！求求你不要走！”
男子闻言并没有回过头去，他脚底突然出现一抹浮云，拖着他身形缓缓朝着天际飘去。
他背负双手，声音满是冷漠。
“此行是我最后一次回来祭拜岳父。”
“仙凡有别，你我夫妻情分已尽。”
“你，另寻良人去罢。”
说完，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
......
房间内，床榻之上，叶云棠睫毛轻颤，随后悠悠睁开双目。
少女眼角泪痕未干，仿若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我见犹怜。
叶云棠徐徐坐起身子，当目光落在那已然被泪水浸得湿透的枕头时，满心的诧异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夫君......”
看着这湿漉漉的一片，少女不禁微微张开樱唇，轻声喃喃自语道。
回想起梦中那身临其境的一幕幕，她心如刀割，再次抽痛起来，娇躯也随之微微颤抖。
就连眼眶也忍不住开始泛红，又有着新的泪花在闪烁。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突然响起叶方远那熟悉的呼唤声。
“棠儿，起床了没？”
闻言，叶云棠轻轻抽了抽鼻子，强忍着心中的悲伤，深吸一口气后应道。
“爹爹，我起来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好在，门外的叶方远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片刻之后，门被轻轻推开，叶方远总觉得眼前的自家女儿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不再多想后，他满是关怀地开口道：“棠儿快去洗漱吧，我托人从余杭县给你带了最喜爱的小笼包回来，此刻还热乎着呢。”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关上房门后朝着洗漱之处走去。
洗漱回来后，忽的，她眼角不经意瞥到了青石上的某道白色身影。
叶方远见此，也朝着自家女儿目光所及之处看去，然后开口道：“小林道长也是今早回来的。”
“现在正在修炼，我们莫要打搅他。”
叶云棠仿佛充耳未闻，目光直勾勾盯着青石上的身影。
对方那清逸出尘的面貌，与梦境中渐渐重合。
这一刹那，她的眼神瞬间凝滞，呼吸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
那梦中令人心碎的一幕幕再次清晰地浮现于脑海，与眼前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后，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云郎？”
叶云棠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只是呆呆地望着那道身影，以叶方远无法察觉的声音轻声自语道。
这时，林长卿仿佛似有察觉一般，睁开双目，朝着二人看去。
“叶员外，叶姑娘。”，他微微点头，招呼道，声音清朗如泉鸣，目光平静。
“小林道长可是修炼结束了？”
叶方远神色和蔼，言语间尽显热忱。
“回来的时候可有吃过早膳？我这正好托人从余杭县带了些棠儿最喜爱的小笼包回来，若未用膳，不如一同享用如何？”
说罢，他一只手轻轻抬起，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闻言，林长卿正欲开口拒绝，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般的将目光朝着叶云棠看去。
只见，叶云棠似是被他的目光所惊，有些慌乱地避开视线，微微垂下眼眸。
见此，林长卿心中一动，没有再拒绝，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叶员外了。”
他尚未辟谷，一路奔波回来后都未吃过什么，如今胃中确实是有些饥饿难耐。
林长卿起身从青石上跃下，踩在地面上，整了整衣衫来到二人身旁。
“叶姑娘。”他抬手作揖，再次看向叶云棠。
少女这次并没有避开，而是微微一福。
“小林道长。”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脸颊上还残留着几分红晕。
鼻间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林长卿怔怔地看着她，心底再次升起一抹熟悉之感。
少女身穿浅碧色长裙，体型娇小，还不足自己肩膀之高。
睫毛微颤，樱唇杏眼，虽略显青涩，却已有着倾国之姿。
看着对方面庞上似乎因害羞升起的一抹桃红，林长卿眼中画面一闪而逝。
红绸飘舞，洞房花烛，华灯初上。
然而，这画面并未出现多久，便被走了不远的叶方远出声打断。
叶方远停下脚步，转身回望，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棠儿，小林道长，你们还一直站在原地作甚？”
他面露奇怪之色，声音在庭院中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与微妙的氛围。
“抱歉，叶姑娘，是在下孟浪了。”
林长卿微微作揖，面露歉意之色，连忙迈动脚步跟上叶方远。
毕竟在这方封建王朝，礼教森严，一直盯着女子看可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
况且，他还是个出家之人。
在其身后，少女死死贝齿轻咬，强忍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那粉嫩的唇瓣几近泛白。
“夫君.....对不起。”
她眼眸微微泛红，满是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