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肉吗？可香了
它违规了……？
违规……
那个脑袋古怪地扭动了两下，不甘心地往回缩了缩。
研发部的门开了，两个穿蓝色马甲的职员面无表情走进来，架起虞锦前面的脑袋，不容反抗地将他拖了出去。
“不要！啊——！不要——”嘶哑的叫喊伴着桌椅歪倒的响动在键盘声中听起来格外凄惨，但整个办公室没有任何人抬头看他。
虞锦睁开眼，坐了起来。
他没有再反抗，虞锦盯着屏幕，余光还能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她，满是不甘……憎恨……恶毒……
她坐在工位上愣了愣，第一次对一个不知还能不能找到残识的小鬼动了恻隐之心。
尽管试出来了办公室守则里第四条是真实的，虞锦也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弹幕显然也这么想。
“啊啊啊啊啊好可怜的鬼，都死了还得在公司当牛马守规定。”
“玛德，感觉看到了自己的悲惨未来。”
“只有我现在是真的看着直播在加班吗？不要这样对我，来个人说一句你也在加班！（大哭/大哭）”
“求领导明天爆炸教程……”
“说起来虞姐用游戏规则这个手段玩了多少鬼了，谁来计数……”
——
同事们难道都是鬼吗？虞锦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她一手敲着键盘，在空白文档里打出一串乱码，一手轻轻翻着工位的文件夹和抽屉。
一张小纸条从档案盒里掉了出来。
潦草的字迹和乱七八糟的涂抹痕迹让纸条内容变得不那么容易辨认。
“他们疯了。”
“十点（此处被涂抹），忘记十点……我是员工，不是他们。”
“他们不知道自己（此处被打叉），删掉邮件！”
后面的字已然模糊不清，没有标点符号。
“不要……卷……不……要卷……快跑……跑……”
虞锦将纸条悄悄揣进衣服口袋里。
……
楚微微捏着裙摆，不安地跟在人事总监身后，偷偷打量她。
她的头发像草一样枯黄，脱发严重，扎成一根细细的辫子，几乎能看到发白的头皮，不时发出几下类似怪笑的声音，走路又轻又快，楚微微感觉她像是在飘。
她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去，鞋跟咯哒咯哒地踩在地板上。
“到了，这里就是总经理办公室。”
人事总监停在一扇深棕色木门前，这间办公室挂着百叶窗，放下时能隔绝内外的视线。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粗哑的呼噜声“什么事？”
“您的新助理到了。”
“让她进来！”
总监歪了歪头示意楚微微进去，她心脏噗通噗通狂跳，略微侧身，右手握住门把手。
突然，她用余光看到，正对着这扇门的办公区，所有人都从屏幕前抬起头来！
他们手上还一刻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动作仿佛复制出来一般整齐划一，眼珠却一动不动，全都盯着她。
这个节目，难道真的有鬼？
楚微微吓得腿一软，用力扶了一下门把手，把手随之转动，发出吱呀一声。
门露出一条细细的缝。
一股中年人的酒臭气传了出来，她熟悉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猛地回忆起一条守则——
“不要单独进去总经理的房间！”
楚微微急中生智。
她露出最擅长的、略带委屈的小鹿一样惊慌的眼神，向人事总监求助。
“前辈，这次求求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第一天来，害怕自己做错事，没听懂总经理的吩咐，耽误工作。”
答应我！求你了！
总监一愣，歪头想了想。
“好吧，”她说“正好另一个助理不在，我带你一次。”
太好了！楚微微松了口气，顾不得什么得体礼节，下意识抓住了总监干枯瘦削的手，走进办公室。
比起两个女孩的不顺利，其他人在新岗位上工作得还算适应。
煎熬的时光总是缓慢，终于磨蹭到十二点，走出办公区汇合的嘉宾们彼此相见，仿佛看到了亲人。
一天内他们能够交流的机会不多，这次大家都聪明了一些，在食堂门口找到了告示牌。
【欢迎来到员工食堂，为了提供舒适的就餐体验，保证公司职员身体健康，请阅读并遵守以下守则——
一：勤俭节约，爱惜粮食，杜绝浪费，餐盘内不允许出现剩下的食物。
二：不允许使用工号卡为其他同事买单，也不允许接受他人赠予的食物和饮料。
三：食堂近期没有饮料供应。
四：食堂会提供一切工具，不允许外带食品或餐具进入食堂。如果有人这样做，请本日下班前将举报邮件发送至人事部。
五：食堂员工统一着装橙色围裙。如果遇到身着其他颜色围裙的员工，不要接受他们给你发食物。
六：如不慎接受了其他颜色围裙员工的食物，请要求他们将食物打包，带出食堂，交给后勤经理，他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七：食堂没有九号档口，如果看到它出现，请快速远离，并在门口处的意见收集册上记录看到的日期和时间。
八：食堂不供应鱼子酱和不熟的肉制品！如果遇到有人向你推荐这些食物，请不要答话，也不要直接拒绝对方，装作没有看到。
九：如果看到食堂员工互相殴打，请立刻离开食堂。
十：本食堂开放时间有限，如不慎超出用餐时间，请确认工号卡属于你本人，前往后厨，找到不穿围裙的工作人员，请他带你离开。备注：如果后厨所有工作人员都穿着围裙，第三条规则作废，请使用工号卡购买一瓶饮料，然后从正门离开食堂。】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么多规矩，这饭是吃还是不吃？
不知谁的肚子“咕”了一声。
“走吧，”管卿叹了口气“我们没有手机，点外卖都行不通，不可能一直不吃饭的。”
刚跨入食堂门，一个端着餐盘的员工从他们面前经过。
“好香啊。”周祯吸了口气。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
“今天食堂加菜！吃肉吗？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