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生游戏
谢正元心脏跳到嗓子眼，只听得卧室门口处，脚步声停住，一个淡淡的沙哑声音响起：
“谢老板，我来和你玩个游戏。”
躲在衣柜准备誓死一搏的谢正元呆了一下，眼前突然一花，无穷的气流蒸腾着体内像灵魂一样的东西，冲向无穷高处！
转眼间，他的脚下是连绵的高山，青翠树木随风而动，面前是一个水晶般琉璃剔透的精致天平，悬浮在空中，泛着七彩的神光。
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头上长着弯曲羊角，古铜肌肉虬结，浑身散发着岩浆味的魔鬼，而那张青筋暴起的脸庞，赫然就是刚刚谢正元在报纸上看到的那张！
陈天水！
但令他感到别扭的是，陈天水看上去并没有传说那般肆意狷狂，反而是半眯着眼，神色痛苦挣扎。
这个魔鬼淡淡道：
“谢老板，命运指引着你我，于此时此刻在这里相聚，可惜，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他顿了顿，眼睛睁开少许，上下打量谢正元片刻，继续道：
“这里，你可以理解为是一个秘境，只有单纯的灵魂才能进入，赢下游戏才能离开......说起来，你的灵魂有点意思啊！”
这声音，好像是昨天早上那个黑衣服的家伙？
谢正元默然，谨慎道：
“什么游戏？”
长着陈天水脸庞的魔鬼悠悠道：
“为了社会的发展，人类把所有能赋予价值的东西都赋予了价值。食物定价，房子定价，甚至定价婚姻，定价罪恶。地狱的某个魔鬼公爵突发奇想，为什么人类本身不能定价呢？”
话音落下，悬浮的天平流光大放，谢正元感到身上涌起气流，源源不断地冲向天平，尔后变成一张张黑色的纸牌，徐徐落回他手中。
那魔鬼也不例外，他拿起手上的纸牌示意道：
“手里这些牌，代表着你这个人有价值的东西，但每一张牌作价几何，游戏者并不清楚，只能自己估算。每一回合，双方轮流先手‘宣称’要出的牌，对方再跟着‘宣称’，由‘命运天平’估算。
“单局胜者，可以获得对手打出的牌；五局三胜，赢下游戏者，灵魂回归躯壳，输者，永远留在此地，沦为天平的傀儡，沉沦在幻梦之中，永世不得苏醒！”
谢正元看了看手里的牌。
像莎纸一般粗糙，背面全黑中似乎隐藏着一只紧闭的眼睛，而正面用银色的笔触画着袖珍小人，正下方写着扭曲蜿蜒的花体字，像是剧毒的蛇爬行在喷涌的岩浆中，令人作呕。
最上面一张，袖珍小人长出长长的胡须，躺在摇椅上。
而下方的花体字谢正元从没学过，却诡异地知道其意思：
寿命！
还有袖珍小人作画、袖珍小人望着夜空......
谢正元获得的牌共七张，寿命、果敢、智慧、见识、绘画天赋，以及两张他看不懂，黑夜的青睐、无常之人。
而陈天水手握的纸牌有二十多张，他看了看谢正元，微微点头道：
“作为凡人，你的价值数量可观，不错。昨天和我玩的那个小混混，只有寿命和势利眼两张牌，我赢得很是无趣啊......不过势利眼没什么价值，我还回去了。”
你是说割下幺鸡哥的眼珠，然后把它们塞到你画的鬼画符里吗？
陈天水继续道：“我不占你便宜，由我先手。”
他从卡堆里抽出一张牌，淡淡道：
“我十五岁跨入超凡大门，成为一阶超凡者，苦修十载，如今是四阶修为。这张牌，是我的‘修为’。”
谢正元脸色一下子沉重起来，除了那两张莫名纸牌，他能确定其余纸牌根本不可能胜过。
另一边的陈天水看出他的踌躇，“提醒”道：
“打输的牌，可就归我了，就算你赢了全局，你也不可能拿回来。”
谢正元压根不理他的干扰，抽出了“绘画天赋”，说道：
“我选择‘绘画天赋’。”
田忌赛马，暂且先试试水。
话音刚落，天平处神光箭射牵引，谢正元手里的“绘画天赋”，和陈天水的“修为”冲天而起，分别落到两只荧光溢彩的托盘上。
明明是两张薄如蝉翼的纸牌，却仿佛拥有重量一般。
显而易见地，天平迅速向陈天水那端倾倒。
两张纸牌飞向陈天水，落到他手里。
“绘画天赋”与谢正元的无形丝线仿佛被切断，他怅然若失，过往学习画画的记忆还在，但仿佛摸到画笔后，却画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那魔鬼打量着手里的纸牌，淡淡道：
“这收获还不错，你的绘画天赋算得上万里挑一了，可惜在四阶超凡者的修为面前，还不够看。”
谢正元无视道：“到第二轮了吗？”
陈天水微微点头。
“本轮，我将打出我的‘见识’。”
谢正元抽出“见识”牌。
陈天水眉头微蹙，有些不解：
“你确定打出这张牌吗？既然天平认可了你见闻的价值，但面对我，胜算很低。”
谢正元余光一瞥：
“你废话很多，我都比你像一个杀人狂。”
魔鬼一时语塞，显然没想到他那么大胆，想了良久，认真道：
“你多看看这个世界就知道了。”
他从二十几张手牌里掏出一张，说道：
“我选这张，‘隐秘’。这份隐秘是我在教廷里看到的《伏尼契手稿》残本，其中讲述的星界奥妙令我神往……”
他手上那张星光璀璨的纸牌飞到托盘上，而谢正元的纸牌隐隐有电光爆鸣，仿佛隐藏着一台台冰冷的钢铁机器。
神光牵引，两张纸牌落到托盘上，势均力敌一般让天平左右摇摆。
陈天水难得地讶异起来：
“你不一般，见识的价值相当高啊。”
他打量了一下谢正元的灵魂，再次点头道：
“你不一般。”
就在这时，剧烈摇摆的天平终于停下来，向一端倾斜！
价值更高的，是谢正元的“见识”！
两张纸牌飞入谢正元手中。
淡淡的星光沁入他体内，一本封皮泛黄的古书在他脑海徐徐展开！
许多的词汇凭空塞入他的记忆里，“星界”“灵魂”“源质”……还有，“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