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发疯前兆
“师尊明鉴，弟子正要回天凌峰，并没有要离开宗门。”
殷饭饭低头恭敬行礼，主打一个不看就不会死。
然而，慕容清凌的视线却移到小六子身上，看到对方不可置信的盯着殷饭饭，嘴里喃喃着什么：原来不姓殷，姓杨。
他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嗤笑，对小六子冷声道：
“你不顾门中规定，擅自给魔族奸细放行，该杀！”
听到跟重生前一模一样的台词，殷饭饭猛地抬起头。
这一次小六子并没有私放她下山，又何来的放行？
这是什么人机师尊啊！
小六子此刻面如死灰，嘴里嗫喏着说不出话来。
殷饭饭知道他是第一次感受到强者的威压，哪怕是被冤枉了，也不敢主动反驳。
眼看慕容清凌就要张开血盆大口，重演上一次的悲剧，殷饭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说道：
“师尊，弟子在您身边十年，向来忠心耿耿，您为何认定我是奸细？而且我经脉受阻，是个连引气入体都无法做到的废物，魔族又为何选择我做事？我与小六子只是第一次见面，他更没理由为了我做出背叛师门的事，如此种种，还望师尊明察，还弟子清白！”
慕容清凌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弟子，他转过头，眼神新奇的打量着她。
如此条理清晰的话语，竟是杨粥粥能说出来的吗？
“抬头，让为师看看你。”
“……”
殷饭饭低头伏在地上，闻言身体不由得轻颤一下，她立即用更高的声音喊道：
“师尊不信弟子蒙冤，弟子无颜面对师尊，还望师尊明察！”
说完，殷饭饭用力的磕了三个头，大有‘师尊不信我，我就不起来’的架势，以此来躲避看见必死的下场。
小六子眼睛通红的看向殷饭饭，他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觉得师姐骗他，一会儿又觉得师姐也有不得已的难处。
现在听到师姐为他说话，他心里突然如明镜一般亮起来，连忙跟着殷饭饭也磕了三个响头，颤颤巍巍道：“望师……望长老明察！”
慕容清凌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
“杨粥粥，你说与他初相识，但他却与你私相授受，以饼贿赂，并放言不用腰牌即可下山，可有此事啊？”
殷饭饭：“……”
神特么的以饼贿赂。
谁家好人用一张烧饼贿赂人办事啊！
殷饭饭见师尊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是又气又害怕。
可想而知的是，慕容清凌神识过高，天凌峰众人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若他事先就怀疑自己，并将大部分注意力都分在她身上，那她做任何事都避不开他。
也就是说，哪怕这次死了，重生后还要面临一样的困境，这是必死的局面。
万年老登真阴毒啊！
殷饭饭定了定心神，强装镇定道：
“师尊容禀，是小六子心善，弟子蒙蔽了他，想要……想要下山偷偷游玩，
弟子只是顽性太重，做出有违门规之事，师尊要罚就罚弟子吧，但魔族奸细之名，弟子无辜，万万不敢顶替！”
殷饭饭知道师尊根本不在乎她是否和魔族有关。
但，这老登现在明显就是想要借题发挥，她必须将此事撇的干干净净。
殷饭饭伏在地上，心跳如擂鼓，她害怕自己再被一口一口吞食腹中，更怕牵连小六子，让旁人遭受无妄之灾。
正当心绪不宁之时，突然，她感觉到脸上有温柔的触感。
慕容清凌不知何时走到近前，手指正轻抚她的脸颊，说不清是什么意图。
“粥粥啊，我竟不知你何时……脑子如此清楚了。为师很高兴，也愿意信你。”
殷饭饭强忍着不适，才没一把打掉他的手，继续说道：
“多谢师尊相信弟子，小六子秉性纯善，绝不是背叛师门之徒，望师尊能免除他的责任，一切过错皆由弟子承担……”
“好了，此事不再提了。”
慕容清凌打断了她的话，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挲几下，凑近深吸了一口气。
殷饭饭：“……”
这种变态的调调，跟大师兄宋时晏一模一样啊！
殷饭饭心中暗恨，这时候的她还没被护山大阵弹飞摔个狗啃泥，脸还是挺干净的，才让这老登有可趁之机。
估计他心里又想着什么：
粥粥竟有饭饭的味道，他是否有了心魔之类的云云。
老变态！
等等……
殷饭饭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被自己遗漏的事。
原主每日将自己弄得乱糟糟的，还一副花痴成性、脑子不太好的模样，真的是本性使然吗？
一个能做到开启子午移魂阵互换魂魄，得手后又第一时间暗害她的人，真的会是清凌师尊口中的‘脑子不清楚’之人吗？
而且，殷饭饭现在所拥有的‘真实之眼’，原本就是属于原主的。
既然原主曾面临过和自己一样的困境，那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殷饭饭心跳越来越快。
她终于，找到破局的办法了！
慕容清凌眼眸加深，他盯着她脆弱的脖颈，语气怅然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粥粥啊，你实在是太香了。”
清凌师尊语气变变态态的说完，就见小六子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又心疼她的模样。
此时，小六子的脑海里已经演了几百场：霸道师尊爱上我、师徒禁忌恋之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狗血剧情。
小六子看向师姐，神色逐渐坚定。
刚才师姐不惧顶撞清凌长老，也要帮他说话，那他也不能做缩头乌龟。
而且，清凌长老毕竟是一峰之主，拥有大家风范，想来也不会过多为难他。
小六子鼓足了勇气，上前恭敬的行礼道：
“清凌长老，请您放开杨师姐，您身为她的师尊，却举止暧昧，这样实在于……于理不合……”
话未说完，小六子突然身子一颤，他看到清凌长老眼神倏地锁定了的他。
那股生死之间的第六感，让他瞬间察觉到了危险。
“于理不合？”
清凌长老轻笑一声，缓缓起身，将手伸了回来，好整以暇的看向殷饭饭。
“徒儿，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殷饭饭：“……”
MD，送命题啊！
这小六子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那么勇了？
殷饭饭转过头，疯狂向对方使眼色，哪知对方看了她一眼就移走了。
小六子看到清凌长老放手，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清凌长老作为一峰之主，还是在乎世俗眼光的。
他转过头看向师姐，却发现她并没有放松，反而神色更加担忧，还疯狂向他使眼色。
这是……怎么了吗？
他只是说了一句世人都认定的规则，师姐怎么好像怕的要死的模样？
难道……清凌长老实际上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才会让师姐担忧自己得罪对方吗？
小六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以后岂不是不能入天凌峰内门了？
……他真的，蠢死！
小六子脸上浮起惊慌，但当他看向师姐那张甜美可爱的脸庞时，不自觉又握紧了拳头。
事已至此，他既然选择为师姐出头，那就不能半途而废。
宗门里不仅一个天凌峰，还有一个万仞峰。
听说万仞峰的朔月长老和清凌长老极不对付，如果他能拿这件事当投名状，说不定以后就能入朔月长老的青眼了！
小六子压下了心中隐隐的恐惧，无视师姐眼中疯狂的暗示，再次恭敬的行了个弟子礼，义正言辞的说道：
“清凌长老，此事有悖伦理纲常，还望长老莫要行天下之大不韪，做……”
话未说完，小六子突然听到一声嘲讽的冷笑，还有师姐慌张起身的声音。
他声音哽住，就看到清凌长老拂袖一挥，一道罡风骤然袭来。
……
小六子发现自己的视线发生了错位。
蓝天在下，泥土在上，就连师姐那张瓷白好看的脸，都变得旋转起来。
直到，他看到了一副无头的身躯，动作还维持着恭敬的弟子礼。
思维逐渐僵滞的大脑，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片刻后，小六子的头与身躯，轰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