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混元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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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的宝贝呢

一听到林清轩旁边还有人在,远在赤灵宗一座犹如天剑般的陡峭绝巅上,一个本躺在地上的胖硕白发老头鲤鱼打挺,跃身而起。

他轻咳了好几声,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捏着长眉,疑惑自语:“老夫记得弘文这孩子好像有些耳背了!弘文、弘文……”

白发老头连喊了好几声。

李弘文好似恍然回神过来,急忙回应:“徒儿在,拜见师尊。”

而后他拍了拍耳朵,对着林清轩叹道:“师兄,自从拜入师门之后,师弟这耳背的毛病是越发地严重了。”

见这小师弟如此哄着自家老祖,林清轩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老祖宗,来孙儿有要事禀告!”

一听此话,林家老祖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玩闹之色,沉声问道:“清河县出了何变故?”

林清轩将所知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与对方听。

闻言,林家老祖那一双本就细小的眼睛,半眯起来,交代道:“尔等将那孩子带回来,若是那炼尸背后之人为难……不必了,那家伙向来识趣得很,自然会找上门来!”

“孙儿遵命!”林清轩俯首道。

“记着在外办事,要叫长老!”林家老祖缓声说道。

而后又忍不住叮嘱道:“万事小心为上,若事不可为,你们几个师兄弟可别死脑筋,跑为上策,没什么好丢脸的。那青云宗若是有人胆敢屠了我林家祖籍之地,老夫自会灭了他们世俗血脉!”

说罢,他断了彼此之间的联络。

山峰之上,林家老祖随意坐在地上,望着翻涌的云海,面露沉思之色。

过了片刻后,他呸了一口唾沫:“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用清河县全城上下的凡人做要挟,有本事冲着老子来,有什么手段大可使出来!”

说着他整个人仰躺而下,自语道:“阴煞、血煞之气的炼尸,在这地界精通此道的道友无非就那几人罢了,又胆敢掺和我赤灵宗之事,那十有八九是散修之流了。玄尸、黑骨、飞廉、阴通,左右也就这几个老相识罢了。”

“老夫所剩不过二三甲子寿数,如今所收弟子与族中子弟,不见得有半个能成气候的,魏家那边情况更糟!魏国若无金丹修士作为依仗,改弦易主也是顷刻间的事情。如今有个金、火双灵根的好苗子这般巧合地送上门来,莫不是哪个老伙计在图谋着老夫家财?”

“且看看吧,若是可堪培养,倒也无妨!”

言语之间,他忽然翻身而起,化作了一道惊虹朝着远处遁行而去。

飞掠了万余里远,眼见着下方群山之中出现了一处连绵宫殿群落。

他从天而落,大步走进了提刑按察司所在宫殿里,恍然之间出现在了一座阁楼外。

而后高喊道:“老刑,我可想死你了!”

声如雷吼,震得楼外的禁制灵光浮现,泛起了一阵阵赤红涟漪。

阁楼静室中,一个正在盘膝静坐的布衣老者缓缓收功起身,负手走了出去,而后挥袖撤散了禁制。

林家老祖大步走去,恍然出现在这布衣老者身边。

一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他笑道:“几年不见,老刑你修为又深厚了许多。”

“你这老不修的,今儿怎生得空来老朽这里?可先说好了,宗门各脉之间的争斗,只要不危及宗门重大利益以及尔等性命,提刑司原则上不掺和!”布衣老者缓声说道。

言语之间,他示意对方入座。

赤灵宗中,金丹长老之间的争斗必须控制在一定的程度。

至于那些炼气、筑基弟子,便不在此列之中了。

每年下来,宗门都会给麾下各脉分配一定的死亡名额。

只要所死去的弟子不超过所规定的数量,那就无关紧要,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这些低阶弟子都能用修行资源堆积出来。

不过若是各脉上等资质的弟子,这些都是在宗门主脉处挂了名。一旦这些弟子出了事情,那各脉的金丹长老要亲身赶赴主峰向掌门道明前因后果。

过后,提刑按察司还会派人下去清查!

“若是有人勾结外人呢,你就说管不管?”林家老祖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

闻言,这位刑名长老神色淡然:“不过青云宗陈家罢了。”

身为刑名长老,又是金丹后期修士,他比林家老祖能调动宗门中更多的资源。

宗门中绝大部分的事情,可躲不过他的耳目!

见对方也清楚,林家老祖并没有半点意外:“既然你知道了,那更好。有些人爪子伸得太长了,若是老夫一不小心弄死了他们,你可别怪我没提前知会!”

“老夫说了宗门内若无危及宗门重大利益以及尔等性命之事……”布衣老者缓声说道。

“反正我说了。”林家老祖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布衣老者也没多加挽留,看着对方飞遁而去,他轻摇了下头:

“还是这副暴脾气,区区一个世俗王朝的辖制权罢了。不过那些家伙此次也做得有些过分了,魏师兄刚坐化三载,便以魏国凡人相威胁,着实有些犯了忌讳,合该敲打敲打一番了。”

修行之事无外乎财侣法地。

一个世俗王朝的金银财宝,对于金丹修士没有用处。

可凝一国之力,每年所收罗上供的灵物并不少,其中不乏数百年份的灵药。

这对于各脉的金丹长老而言,也是一大笔进项,能用来培养麾下的徒弟,以及众多弟子。

要是没有足够的修行物资支持,怎能让麾下弟子为自己鞍前马后?

驾云遁光之中的林家老祖眉头微皱,那些炼气、筑基弟子只管修行便是了,可到了他这层次的金丹长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而各脉之间所争的无非名与利二字罢了!

……

……

青天白日下,在清河县不远处的官道上,一口气跑了数里地的陈三,脱力喘着粗气,拖着疲惫的步伐,沿着黄土路边走着,不敢停下脚步。

看着路上往来的行人客旅,有了人气,他心中稍安了些许。

只是下一刻,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腰间,却摸不到昨夜得来的那颗宝珠,整个人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在脑海中萦绕着惨烈声:“我的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