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不是吝啬这些钱，主要是因为真的穷
坐在铁傀儡上晃荡晃荡地不断响着，但他的速度确实也非常的快，不仅每一步横跨数米远而且永不疲劳，能日夜不停地不断奔跑。
越往南天气就越来越火热，一些不常见的水果植物都开始茂盛了起来，商人与村庄也时常有所出现，甚至走在路上有时都能瞧见远处袅袅炊烟。
这一路奔波在合适的位置后，霍恩海姆就走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他会去城镇购买马匹重新去往君临。
这不仅仅是因为铁傀儡的样子，实在是过于怪异，而且………
旁边一直呕吐不断的布兰用手撑着土地，这种重新踏在坚实地面上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怀念，在铁傀儡上面的日子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遭受酷刑。
“还好吗，小家伙能走吗？”
霍恩海姆拍了拍对方的背部，希望这样做能令他多少好受一些。
布兰摇了摇头，重新站了起来。
不然还怎么办，难道真的向那个疯子抱怨吗？
可以说，之前在村庄遭遇的一切，给布兰这个小家伙的稚嫩内心刻上了刻骨铭心的体验。
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尸山血海中保持冷静，更不要说是面对霍恩海姆这种疯子（究极颠佬）了。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因为左脚迈右脚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对方给爆了头。
布兰很怀疑对方是真的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
他害怕。
两人步行以后，没一会儿就到达了前面城镇，听当地的人说这里被叫做为春日城。
虽然说是城市，但也仅是数千人口聚集起来的小城镇。春日城坐落在三叉戟河流旁，与女泉城隔江相望，本地多是些渔民或者渔船，偶尔也会有商人在这里走私贩卖。
等渡过这条河流之后，霍恩海姆就在对面的城镇上购买一批马匹，到时便直接骑往君临的位置。
他身穿整件白色皮革礼服，银白色的长发束缚在腰间，原本紫罗兰的眼眸如今也可以控制血液变为永不熄灭的黄昏色。
如果说唯一的坏处就是所有与他对视的人几乎都下意识地避开了眼睛，感受到极大的恐惧。
霍恩海姆一身白色皮革一看就颇有身份，而且他的气质绝佳又长得如此俊美，至于跟在他身后的布兰自动被这些商贩认定为随从。
当下这些商贩在避开对方的眼眸后，卖力地向霍恩海姆推销自己的商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这个大客户给跑掉了。
“朋友，我这里有整个春日城最鲜美的银月鱼。”
说话的是一位戴着宽大渔帽的老渔夫，他神秘兮兮地将木滕编制而成的鱼壶打开，里面银白色的长尾鱼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
霍恩海姆一路走来环视着四周，这里是围绕着一条长河所建，商贩与酒馆横七竖八的乱建，不过一路走来，倒是听了不少欢声笑语的喧闹声。
显然，这里的人们过得还算不错，至少物资充沛。
霍恩海姆低下头来看着那位渔民介绍的银月鱼。
放在手心，仔细端详起来。
整条银月鱼皮肤近乎透明，体内的血管呈现出乳白色，看起来应该是在地底里面生活，头部的眼球都已经退化掉了，也不知道这个渔民是在哪里捕捉。
霍恩海姆下意识地就将银月鱼放在嘴里咀嚼，他有个不好的坏习惯，就是只要遇见新奇的东西，先咬一口再说。
出乎意料的鲜美，比之前所有吃到的鱼都要美味。
“这些银月鱼总共多少钱。”
“一枚银鹿。”
老渔民咧嘴一笑。
如果说之前他还害怕霍恩海姆会觉得价格昂贵，那现在对方可是吃了他一条银月鱼，这些贵族子弟为了脸面应该不至于付不起这些钱。
霍恩海姆皱起了眉头。
一枚银鹿可不便宜，要知道一桌上好的酒菜，包括羊肉、鸭子、黄油豌豆、燕麦面包、四杯麦酒，花费一枚银鹿还能找回一把铜板。
霍恩海姆倒不是吝啬这些钱，主要是因为他是真的穷。他身上其实是有金锭，但毕竟不是金龙，是没有办法用于支付，而且私人铸造钱币也是犯法的。
或许能够找到那些铤而走险，愿意以物易物的人，但绝对不可能是这些稀松平常的渔民愿意的。
当然明面上他还是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将那副毫不在乎钱的贵族嘴脸做得如出一辙。
他再次拿起了一条银月鱼，右手轻轻一抹点点火光将鱼表面的水分迅速蒸发，冒出了油光。
在他对面的老渔民使劲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幕是不是什么错觉。
霍恩海姆把烤熟的银月鱼丢给了布兰，并在他耳边轻声叮嘱了一句。
“一会牵着我，我赶紧带你跑。”
老渔天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霍恩海姆笑着给他塞了一件东西到胸口。
他下意识地看了过去，金光四溢的黄金果实在手心里，当下内心大惊，赶紧想推辞这件宝物。
像这种做工精美的手艺品，哪怕自己不用，去商贩卖给别人，往往也能卖掉几金龙。
或许他的这些银月鱼确实比往日卖得贵了一点，但也是事出有因，而且价格并不算多么离谱，这些在深窟窿的鱼类，平日可是有价无市，也不知最近怎么的，忽然冒出了水面。
老渔夫良心始终过不去这个弯，他赶紧想把金苹果赠还给那个败家子，但抬起头来两人也已经走远不见人影。
内心叹了口气，想着就算是要走，至少也要把鱼壶里面的银月鱼全都拿走吧。
正准备拿着鱼壶再去找找那两人，伸出右手时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原本一小条又一小条黏黏糊糊堆积起来的银月鱼如今全部消失无踪。
老渔夫伸手向下摸去里面竟真一条没有，要知道，在鱼壶昏暗的环境下这些银月鱼肉眼可难以看清。
再回头去想刚刚那位贵客在给他物品时确实有伸手一挥的动作，而且之前看见的火光真的是所谓的幻觉吗？
莫名地内心一惊，越想越不对劲的老渔夫赶紧收拾摊子，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他怀疑刚刚他碰见的那两个家伙。
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