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谈判破裂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天地间仿佛被神明的愤怒撕裂。
围堵穆子翼的黑影军队溃散了，剑罡之下死去了太多的死侍，他是行走在人间的恶鬼，将战场化作炼狱。
由诺顿打造的长剑化作了死神，无情地收割着怪物性命，或是将围堵自己的生物一剑枭首，或是一剑将其腰斩，又或者随意地将其劈开……
龙鳞、龙角、骨刺亦或者其他武器，在穆子翼的剑锋之下都无力抵抗。
他在战场上游走，因为随着死侍数量的减少，这些东西连围堵他都做不到。
地上，怪物的残肢四散，有的已经细碎不堪，肢体和内脏混杂在一起，化作了一滩滩血肉模糊的污秽。还有些怪物，虽然已被斩断了四肢，却仍在痛苦地蠕动，发出嘶哑的哀嚎，无力地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穆子翼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又被体温蒸干，属于死侍的血液与天空之上降下的雨水交融，在他的脚下汇聚成一条条红色的溪流。
他的目光冷漠，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坚定，剑光闪烁间，一头又一头的怪物倒下，他们的神明也无法将他们救赎。
雨水更大了，似乎是想要洗干净这场屠杀带来的血腥，只可惜穆子翼杀戮的速度远比暴雨冲刷的速度更快。
雨滴打在皮肤上，冰冷刺骨，却也无法掩盖那从骨髓中散发出的杀意。在这肆虐的暴风雨中，穆子翼成为了唯一的主宰。
怪物们的惨叫渐渐消失，战场上只剩下雨声和他沉重的呼吸。他的剑再次挥出，一道闪电恰好划过天际，照亮了他冷漠的面庞。
“热身，也该结束了吧？”
长剑轻轻点在地面，穆子翼倚剑而立，身边已经没有多少站着的怪物了。
暴雨依旧倾泻而下，仿佛要将所有的痕迹都冲刷干净，将这个世界带回平静。
他停下了脚步，仰头凝望着天际，任由雨点打在脸上，冰冷而清醒。
一道明亮的光芒出现在道路尽头，黑暗和雨水之中射来丝丝缕缕的白光，就像一位远古神祗带领着他的从属，出了自己的神宫，来到人界的登神长阶迎接自己的信徒。
只是他想要迎接的信徒，已经屠杀了所有的仪仗队。
一阵嘶鸣声传来，像是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天马。它的吼声沉雄，像是把雷含在嘴里吼叫，随后从鼻孔里射出电光来。
光线里的身影缓缓走出来，那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皮毛上流淌着晶石般的光辉。
单单是一匹坐骑，都化作神明的模样。
更不必说那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隐藏着这座城市里的神明……登场！
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蒙着一层微光。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的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
传闻中奥丁是一个独眼、白长髯的神明。他头戴鹰盔及身披金甲，手持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手戴德罗普尼尔金环，坐在可看到九界的至高王座之上。
他的出行必然会骑上自己的八足天马，脚边还有两头凶狼基利和库力奇随时准备保护自己的神王，在奥丁的肩膀上应该还有两只渡鸦福金和雾尼，它们飞遍九界并返回向奥丁报告。
只是现在向着自己走过来的神明“奥丁”，终究只是一个模仿别人的小丑。
他没有两只恶狼在身后拱卫，却多了一群狗腿子；肩膀上也没有能飞跃九界的渡鸦，却有着一个遍及社会各个角落的猎人网站。
手中的永恒之枪，胯下八足战马倒是真的，只是终究和神话有所区别。
奥丁正在缓缓靠近，暗金色的甲胄与暗蓝色的风氅在光线中越发清晰，汹涌的龙威化作庄严而不可侵犯的强大气场横贯天地。
“你已经放弃了成为神仆的机会……”
沙哑的声音如同碎裂了几道缝隙的管风琴在呜咽，只是这道声音过于宏大，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诡异的融合，让人心烦意乱。
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直达心房，可若是想要细细听去，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穆子翼深呼了一口气，将纷乱的情绪全部压制，随后对着奥丁开口。
“当然，你不觉得他们都太丑了吗？”穆子翼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若是你愿意把马背上那个位置让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好……这个位置可以与你分享。”
奥丁的话让穆子翼愣住了，他身后的几道亲卫级别的黑影似乎也始料未及。
那可是神明的王座，就这么容易和人分享？
“真的？”
“当然，只要你能帮我灭掉海拉与苏尔特尔，这王座送你一半又何妨？”奥丁举起长枪，枪尖直指天穹，“你将和我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与力。”
“抱歉，你的大饼实在是太大太硬，我是真的吃不下。”穆子翼撇撇嘴，“我这个人肠胃不好，就是和吃软饭，最好是什么美少女的软饭。”
海拉和苏尔特尔……奥丁是真的敢开口啊。
海拉的身份穆子翼心知肚明，那是夏弥和芬里厄的融合，是大地与山之王的最终形态。
她是冥界赫尔海姆的女王，是神话中的死亡女神，会在诸神黄昏时对抗诸神。
身为完全体龙王，海拉可以打开世界上所有的尼伯龙根，强行唤醒其中的龙类，让这个族群彻底苏醒，展开与人类的决战。
而苏尔特尔……穆子翼早就从夏弥和康斯坦丁那里了解到，那是青铜欲火之王的完全体形态，是诺顿为康斯坦丁铺好的路。
神话里的苏尔特尔是守护穆斯贝尔海姆的神明，是漠视一切的火焰巨人。当诸神的黄昏到来时，他将会攻入阿斯加德与诸神开战，并在诸神的黄昏的最后毁灭世界。
而这种能力投入现实，那便是牵引着尼伯龙根替换掉现实世界，如同异空间或者里世界之类的东西入侵现实，让整个世界一步一步变成龙类的国度。
这两人是穆子翼的底牌，在他的手牌里是掀桌子级别的后手，奥丁的谈判……就是让他把后手拱手让人。
巨大的八组天马打了一个响鼻，雷电从鼻孔喷出，显然……谈判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