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对战！
姜羽略带阴阳怪气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回荡在整个操场，然后通过直播传遍了全市、全省，激起了观众间一阵骚动。
不少人觉得他是真性情，也有人认为这话实在不合时宜，就算私底下有矛盾，也不该公开蔓延到“地域性”的层面。
实在有些无礼！
但只有姜自在知道，一向沉稳的姜羽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自从石传均与姜羽见面以来，表面上石传均一直礼数周全，甚至在气血检测那天，还帮姜羽当众怼了一众同学。
但是在这种礼貌表层之下，是石传均发自内心的轻视。
这种轻视，可能石传均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对他来说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他平等地轻视所有人，哪怕是一句道歉、一句仗义执言，也是带着上位者的施舍。
哪怕姜羽在排名上紧紧咬着他不放，他也从未改变过自己的看法。
而姜羽。
自小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市井之中混迹长大，虽然不在乎什么尊严，但他的内心其实是有些自傲的，他觉得以自己的条件，能在父亲给予帮助之前走到那一步，自己很厉害。
而父亲给予帮助之后，他便不负期望乘风而起，更厉害了。
所以，一次次的被轻视，姜羽虽不至于产生什么仇恨，但此刻有机会，他还是逮着机会阴阳了一把！
……
石传均听到姜羽的挑衅，眉心微皱，跳上擂台。
他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周围的摄像头和拾音器让他对想说的话心有顾虑，所以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你会后悔自己上台的举动，因为破限之间，亦有差距。”
姜羽眉头一挑，轻笑一声。
他的态度再次令石传均皱眉，这下是彻底不说话了。
此时，两人的状况好像与刚刚姜羽面对李燚时一样，只是现在，姜羽站在了李燚的位置上。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一同看向裁判。
裁判接到信号，点点头说：“请双方选手准备，倒计时三十秒后，比试自动开始。”
随后他快速退出擂台，并开始念广告、解说一条龙。
……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两道身影同时冲出！
姜羽施展着接近融会贯通的龙行虎步，气血在体内分成两股互斥的力量，脚下步伐大开大合，如一条巨龙腾空而起！
他迅速扑向石传均，瞬息之间便是数掌拍向他的身影！
但，石传均如幽灵般忽左忽右，他的掌风几次穿过了对方身体，却像是打在了空处！
反而有好几次，他差点被石传均那散发着寒气的拳头轰中！
‘果然难缠。’姜羽暗道。
好在姜羽对这场战斗的艰难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眼中战意甚至越发强烈！
这才算是他习武以来真正的第一战！
两人身影迅速分开。
短暂的交手之下，双方心里已然有了底，石传均的眼神终于是凝重了几分。
“现在才开始重视？晚了！”
姜羽厉喝一声，体内的两股气血流转起来，狂暴与凌厉的气势交替显露。
他猛然间一拍空气，整个人如游龙般腾跃而起，双掌齐出！
这是游龙伏虎掌中的游龙式！
“我不会输。”
石传均的声音有些紧，他掌中寒风骤起，掌风如九曲河流般弯曲回转，带着刺骨的寒意，与姜羽的掌风在空中撞在一起！
两股掌力相碰的地方，寒气在空中凝结成白霜，甚至在青石擂台上留下一道冰痕和几道细微的裂缝，碎屑散落一地。
姜羽顿时感觉到寒冷彻骨，但他咬紧牙关，第一时间爆发出更加狂暴的龙属气血，硬生生将石传均的异种气血给逼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一点没有停顿，脚尖轻点地面，紧接着再度朝石传均扑去。
石传均正准备再打出寒冰掌反制，却见姜羽的身形忽然下沉，一股沉稳而刚猛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游龙伏虎掌》中的“伏虎式”！
他来不及再变招，只能双掌交叉于胸前抵挡，但这一掌的力量依然震得他连连后退，胸口气血翻涌，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认输吗？”
姜羽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打不过自己。
“我不会输。”
石传均的眼神瞟向某处，又飞快收回。
他体内的气血在经脉中如水流过九道弯曲，每过一曲便增强一分。
这正是他的家传内功，他使用的掌法其实也与内功互成体系。
“九曲寒冰掌。”
石传均怒喝一声，行至九曲的气血全部蕴藏于一掌之内，一记散发着恐怖寒意的九曲寒冰掌便直取姜羽面门！
姜羽感受到这道攻击的强势，不敢硬接，立刻施展龙行虎步绕着擂台躲避。
但没想到，石传均一击未中，居然还有第二、第三掌，就好像他的气血真的变成了潺潺河流，滔滔不绝无穷无尽！
一时间，整个擂台都在震颤，寒气不断地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一层层薄霜。
……
姜自在略微变换坐姿，凝视着擂台。
他拜托赵益伟帮忙查了查石传均的详细来历，得知石传均来自上京石家。
但石家在上京，不是什么大家族，他们只是宋家的附庸。
石家的最强者，只是一个四品武者，与黄家相当，还不如黄龙市隔壁的江家。
要不是他们出了个破限天骄，有幸被宋家的宗师收为徒弟，否则在上京，他们这种世家没有任何话语权。
一言以蔽之，石传均虽然从小接受的是精英式培养，培养体系也是源自八大世家之一的宋家。
但可惜的是，石家并没有能力给予石传均与大世家子弟相匹配的资源。
宋家宗师收他为徒弟，也不过是最近几个月的事。
石传均肯定获得了培养，不过就目前看来，这培养很有限。
至少他使用的还是自己的家传功法和配套武技。
“姜羽是不是要输了？”
姜自在旁边有人在交流。
“不，我觉得姜羽要赢了，这石传均的攻势，看着凌厉，威力也确实很大，但你发现没有，他根本追不上姜羽！”
姜自在点点头，就石传均的九曲寒冰掌而言，任何一个一品武者都挡不住。
可他根本追不上姜羽！
再厉害的攻击，打不中人也没用！
这是普通观众能看到的一层，但只有少数人能看到第二层。
比如姜自在便忍不住夸道：“不愧是上京家族出来的，还挺有想法。”
现在表面上，石传均已经有点黔驴技穷的意思了。
而姜羽在始终保持着气血储备的同时，手中还捏着一张《雷动拳》的底牌没打出来。
姜自在理解他不敢轻易打出来的决定，因为雷动拳即使经过简化，那本质上也是一门七品武技，以姜羽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打出第二拳。
一旦未能建功，那他就是待宰羔羊。
姜羽一直在等着石传均先出底牌呢。
在此之前，他想消耗石传均的气血储备，毕竟石传均现在看着已经打得毫无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