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态转变
“虽然没带过孩子，但我显然是个合格的爹。”
姜自在对自己很满意。
对比前世网络上那些粗枝大叶的爹，他细心得多，连汗水会污染饼子都考虑到了，还贴心地设计了懒人吃药方式。
想必一定能代替原身修复一下与儿子脆弱紧张的关系。
——至少下次要钱，就可以不用那么防备他了。
以他对姜羽这小子短暂的接触，发现对方年龄小但心思缜密，肯定不会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所以肯定还藏着钱。
对于想啃幼这件事，他没什么心理压力，这些钱还不都是拿来培养姜羽自己？他还能自己贪了不成？
笑话。
姜自在一边琢磨着，一边从包装精美的礼盒里拿出沸血丹，开始复刻擀面饼的操作。
沸血丹和气血丹虽然都是助益气血增长的，但它们对于人体的作用机理不同，所以同时服用不会造成冲突。
这两种药加上每日的药浴，其实是富家子弟的标配，也是他们哪怕天赋一般，却总是强于普通学生的根源所在。
所以姜羽也是出息了，能享受到富家少爷的待遇了。
【沸血饼，由两颗沸血丹粗糙地糅合而成，添加了少许杂质，好在这本就是结构简单的丹药，效果并没有受到影响，价值4慈父点。】
“嘶——价格变贵了，难道沸血丹确实值这个价？”
姜自在不信邪，把沸血饼一点点地分离，价格也开始下降。
直到剩下1.3个沸血丹的量时，才由4点重新降回2点。
“……算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他可稀罕自己剩下的九十多个慈父点了。
至此，姜自在也是完全确定了一件事。
系统的复制，是向上取整的。
也就是说哪怕某个资源只价值1.01慈父点，但系统也要收他完整的2点！
姜自在沉吟片刻，双手轻轻揉搓，重新将沸血饼捏成一颗圆润饱满的沸血丹。
这次增加的量不多，所以丹丸也是能够吞下去的，不需要做成饼来啃。
他捏着沸血丹回到客厅，陡然发现姜羽已经濒临脱力。
“这是吃了多少？”
他目光下移，发现那饼子居然只剩下一半了！
这可是常人接近三天的量！
只见姜羽已是强弩之末，周身气力将尽。
他身上汗水不再淋漓，转而化作缭绕身躯的雾气，像是要升仙似的。
这全是汗水蒸腾而来的！甚至其中还有一丝丝红色雾气，是血雾！
“还差一点……”
少年紧咬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低吼。
身体上的痛苦令他有些意识模糊，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突破！无论如何都要突破！
一定要抵达99点气血，步入养气境极限！
可即使他浑身蒸腾出红雾，压迫身体到了极限，也始终差上一点点！
没办法，长久以来的贫寒生活，令他的身体极度缺乏营养，平常还没什么影响，但在关键的突破时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要失败了……’
其实姜羽知道自己不该着急的，但是今日得罪了黄夫人，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全靠他爸，反观自己却是力有未逮。
这让从小到大只依靠自己解决问题的他感到心中焦灼。
恰好姜自在带回来了很多气血丹，少年一时没能控制住冲动，在已经突破一点气血的基础上，又贸然发动了二度突破！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复杂的叹息传入少年耳中：
“真是……这么心急做什么。”
姜自在三品境界的修为没了，但眼界还在。
他看出来少年此刻的危急，要是无法解决，恐怕好不容易蕴养的气血又得跌落回去。
好在他还带回来了沸血丹。
他将少年的嘴巴捏开，把丹药戳进了他嗓子眼，然后在少年条件反射想要吐出来的情况下迅速闭合了他的嘴巴！
行云流水，驾轻就熟！
毕竟喂药这事他熟，前世公司里的猫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吃药，他一直都是这么喂的。
少年喉结滚动，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咕嘟”，丹药终是被吞咽而下。
霎时间，药力如同荒漠中遇火的枯柴，瞬间燃起熊熊烈焰。
姜羽体内原本即将枯竭的气血，被这股澎湃的药力点燃，最关键的气血节点势如破竹，最后关键的地方被轻易突破，浑身气血径直迈入99点大关！
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直入一品武者！
当然，这最后一步通常得辛苦淬炼大半年的皮肉才能迈出，要是天赋差、身体耐受低的，需要的时间更久。
突破成功的刹那，姜羽意识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一侧倾倒。
姜自在见状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堪堪避开儿子倒下的身躯。
“砰“的一声，姜羽重重跌落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气息奄奄。
姜自在：“……”
……
不知过去多久，姜羽沉沉醒来，他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地浸泡在折叠浴桶中。
整个卫生间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儿，他被苦得鼻子一皱，发现这药味儿竟然来自自己！
准确地说，是来自自己身下的浴桶。
浴桶中盛满了黑褐色的药物，那浓烈得味道正是它们传来的。
姜羽本想立刻跳出去，但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主动凑近，细细品味，蓦地认出了它，惊叫道：
“龙虎炼体液？！”
“爸，咱家有钱了？”
卫生间门外，传来慵懒的声音：“大晚上的，吵吵什么！咱家的钱不都是你给的？”
姜自在踏着八字拖孩、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他怕姜羽不知不觉淹死在浴桶里，才一直守着。
可他也没想到，姜羽这一觉直接睡了八个多小时，从下午一觉睡到凌晨。
姜羽也看出了姜自在脸上的疲态，讪讪一笑。
但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把今天一直在琢磨的问题脱口而出：
“爸，我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姜自在的哈欠打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装作随口问道：“哪变了？”
姜羽这话出口就已经开始懊恼了，但说都说了，他只能继续说下去：
“哪哪都变了。以前，哪怕你最清醒的时候，也是消沉的，苦大仇深的，愤世嫉俗的，现在你好像轻松了不少。”
姜自在闻言，内心松了口气，轻松地笑道：
“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遗传了你妈三分美貌的帅脸，我要是苦大仇深的，追得到你妈？”
言下之意，就是说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现在只不过是变回去了而已。
六年前，姜羽才十岁，他对那时父亲的性格早已经记忆模糊了，于是也没有任何怀疑。
他笑嘿嘿地想说什么，却见姜自在回过神来，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自在诧异地望着姜羽。
这小子自从他穿越过来就没叫过“爸”这个称呼，而刚刚竟然连续叫了两次？
姜羽愣住，略一回想，这才察觉自己确实脱口而出那个称呼，而且无比丝滑，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顿时一抹别扭的红晕爬上脸颊，他什么也没说，咕噜噜地沉入浴桶，埋在黑褐色的药液底下，看不见脸了。
姜自在看着他的囧样笑出声，他将几件干净衣物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赶紧起来冲冲水，回自己房间睡觉！明天事还多着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
姜羽连忙探出头：“我再泡会儿，这龙虎炼体液好贵的！我多吸收一点精华。”
姜自在随意挥了挥手，并未搭腔，径自离开了浴室。
回到房间，姜自在背靠着关闭的门，蓦地露出一点笑容。
他发现自己对姜羽的态度，好似有些转变。
一开始是抱着“系统大人的任务罢了”的态度。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前世孤独一人活了28年，如今有个儿子养着玩，似乎感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