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对峙
骂过之后，丁总旗的心情总算舒畅了不少。
两小旗的玄衣卫虽然上当受骗，没能及时支援自己，但总算没有出什么意外，全都存活了下来。
这样一来，这次的损失一下子减少了一多半。
若是掏出老底运作一番，总旗的帽子有很大几率还能保住。
手底下有了能用之兵，丁总旗再次支棱了起来。
简单包扎一番伤口之后，立即命令王成带领手下看守大门，让另外两个小旗跟自己一起去扫荡宅院中残存的敌人，顺便收缴盐犯遗留的财宝。
宅院中的武者果然已经全部逃走。
这一次，丁总旗一伙再没遭受任何抵抗。
等从宅院中出来时，一个个衣服口袋都鼓鼓囊囊的，显然收获不菲。
跟着丁总旗的玄衣卫，看向王成等人的眼神，全都掩饰不住的得意。
田壮壮等人忿忿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像这种围剿任务，虽然大头照例要上交到百户所，但执行任务之人顺手揣些进自己口袋，上官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可以说，是行内默认的潜在规则。
由于宅院内还有不少同僚的尸体，搜刮完后，丁总旗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继续等待支援的到来，好帮同僚收尸。
只是。
等了许久，支援不仅没来，反而收到了其他玄衣卫放出的求援飞鸽。
原来，此处据点并非盐犯的主力。对方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撤离，就是为了将丁总旗这数十玄衣卫拖在这里。
或许，盐犯一方也没想到，本身只想拖延，竟然差点儿来了个全歼。
丁总旗脸色难看。
同僚求援，不能不去。
当即下令，命王成及另一个名叫周天明的小旗，带着各自麾下的人马前往。
那周天明，原身记忆里没有，多半也是王父出事后新提拔的小旗。
周天明并没有见过王成先前大发神威的场面，明显并未将王成这个小年轻看在眼里。直接拍着王成的肩膀道：“小王，你刚加入玄衣卫，恐怕还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待会儿到了地方，不要乱动，和你的手下一起听我指挥。”
王成也不辩驳。拱了拱手：
“那就多谢周大人了。”
周天明的小队人数略多。
一行十五人，找到之前寄存的马匹，没多久就赶到了求援信中所说的地方。
那是一处背靠大山的山庄。
山庄门口，数十玄衣卫将一群服饰各异的武者堵在了大门里面。地上乱七八糟的倒着十多具尸体。玄衣卫和其他武者的都有。
王成这一队援兵的到来，让局势明显有了细微的变化。
“丁总旗呢？”
一个大胡子玄衣卫见领头的只是周天明这个小旗，眉头一皱，不满的问道。
“丁大人受了重伤，所以命令卑职来听大人您的吩咐。”周天明急忙回答。
“这废物！”
大胡子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忽然瞥见跟周天明一起前来的王成，讶然道：“是你？”
“小旗王成见过胡大人。”
王成踏前一步，拱手见礼。
王成识得这个大胡子，乃是泉州玄衣卫的另一个总旗，名叫胡撼山。
这胡撼山不仅是王父的竞争对手，也勉强算王父的半个朋友。
记忆里，这胡撼山曾不止一次约王父拼酒。结果，每一次都是这大胡子喝得烂醉。
原身虽然见过这大胡子好多次，但这大胡子明显并不喜欢原身。说他弱了吧唧，像个娘们儿。
不过，原身倒是一直叫他“胡叔叔”。
王父也曾评价过，说你胡叔叔嘴巴虽然臭了些，但心眼不坏。
综合原身的记忆，王成对这位胡总旗的印象，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坏。
胡撼山意外的打量了一番王成明显变得比原身强壮了许多的身体，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嘟囔：“毛都没长齐的玩意儿，怎么做上小旗的？待会儿往边上站一点儿，别给本官添乱。”
“是。”
王成恭声应诺。
顺从的带着田壮壮等人，径直走到了对峙人群的边缘。
胡撼山这话听似毫不客气，甚至都像是在骂人，但知道对方和王父关系的王成，却能听出其回护之心。这位胡总旗，显然是怕待会儿的大战让王成这个故友之后出了意外，刻意开了个小灶。
这等大战，自然是站得越靠中间的人，身份地位越高，武功越厉害。同时，也越被人关注。
到了边缘，则需面对的只是摸鱼的小喽啰。
不用拼命，王成自然乐见其成。
“呵！等了半天，原来你就等来了这么几个歪瓜裂枣！”
双方距离不远，胡总旗这边的对话，显然也被对面的武者听在了耳里。见玄衣卫的援兵，仅是小旗，对面的武者首领明显松了口气，直接出言嘲讽。
“哼！有本事你跟老子单挑。不用其他人，我胡撼山一人，就能打得你屁滚尿流。”胡总旗毫不客气的回怼。
“嘿嘿。我们人多，凭什么跟你这莽夫玩儿单挑？”
对面的武者首领不屑一笑。
“呸！”胡总旗轻蔑的吐了口唾沫，“光人多管屁用，再多的臭虫，老子一脚下去，也能全部踩死。”
“啧啧，泉州玄衣卫莫非没人了么，怎么让你这么个粗鲁玩意儿当了总旗？”
对面的武者一脸嫌弃。
“粗怎么了？你老婆难道没告诉过你吗，女人就喜欢粗点儿的男人……”
“哈哈哈哈……”
在场的玄衣卫，全都大笑起来。
王成没有想到，支援到来之后，大战并没有开启。反倒是两位身份和身手都明显不凡的领头人，在阵前打起了口水仗。
王成知道，多半是自己这批支援没有达到胡总旗的预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现在开战，达不到理想的战果。
而对面的武者，显然也有自己的谋算。
“头儿，原来这伙人并不是那大盐犯的手下。”
赵猴儿凑到王成跟前低声说道。
刚才这一会儿，他已经跟相熟的玄衣卫打听清了现场的情况。
原来，那盗走玄衣卫小旗令牌的之人，并非大盐犯的手下，而是另一伙强人。
对方将大盐犯从府衙抢走，并非是想救人，而是想从官府手中截胡大盐犯拥有的巨额财富。
这山庄，便是那大盐犯的秘密宝库所在。
只是。
强人抢走大盐犯后，拷问出了宝库地址，还没有来得及将金银珠宝运走，就被玄衣卫的密探盯上，被胡总旗带人堵住。
先前王成等人攻打的宅院，只是对方故意布下的疑阵。
在王成等人赶来之前，双方已经做过一场。
半斤八两，互有损伤。知道再战下去，多半是两败俱伤的效果。所以罢手。
现在，双方都在等待援兵。
赵猴儿说着，一指对面武者身后一排被黑布盖着的东西：
“头儿你看，那一排车上，装的都是对方从宝库中取出的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