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钞能力

“且慢！”

王成再次挥手，将差役的动作止住。

“你还有何话说？”

“我乃玄衣卫总旗王腾之子，即便真的犯事，你们这些普通差役也无权处理。若是不信，你们可以上报玄衣卫卫所。”

王成的话语，让几名差役俱是一惊。

幕后让他们前来“缉凶”之人，可没告诉他们目标这玄衣卫二代的身份。

尤其是还是一个总旗。

玄衣卫总旗，那可是正七品的“大官”，足以和他们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平起平坐。

“你此言当真？”

几名差役对望一眼，那领头的差役退后一步，沉声开口：“冒充玄衣卫家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真或者假，你只需派人往卫所通报一声便知。”

王成淡淡回答。

在发现这几名差役来得太过巧合，背后明显有人指使，王成便已决定请玄衣卫插手。

事情其实并不难猜测。

多半是那背后之人，见两个泼皮没能收拾自己，反被自己问出了隐秘，干脆直接杀人灭口。同时，又废物利用，启动了连环计，来了个栽赃陷害，试图给王成按个杀人的罪名。

有这些被买通的差役作为人证，还真有很大可能给王成定罪。

自爆身份，请玄衣卫插手，则是王成的自救手段。

尽管王成尚未加入玄衣卫，但有王父遗留的“继承权”，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预备玄衣卫。

玄衣卫机构特殊，涉及玄衣卫的案件，地方衙门无权插手，只能由玄衣卫自行审理，或者提交更高一级的相关部门。

所以，王成提出的要求，并不算僭越。

而案子一旦到了玄衣卫那里，再想栽赃陷害就没那么容易了，很容易就能查出王成乃是“正当防卫”。

几名差役显然也察觉了此事的棘手。

如果王成的身份没有说谎，那这样的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

或者说，那人给的银子，不足以让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沉吟良久，那差役终于有了决定，沉声道：

“好，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派人去请玄衣卫的大人。”

约莫一盏茶时光，去请人的差役就带了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玄衣卫赶了回来。

泉州城不大，驻扎此地的玄衣卫只是一个百户所，总计112名在编玄衣卫。

王父身前身为总旗，乃是百户所中的三号人物。

这两名玄衣卫，显然都认得王成这个前领导家属。

尽管因为王父“贪功冒进”之事，对王成没有什么好脸色，却也算是证实了王成的身份。

王成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一遍。

听到王成说自己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名泼皮，开始时两名玄衣卫还有些不信。

原身体弱多病之事，两人也有耳闻。

待验过伤势，确认王成没有说谎，方才惊讶的多打量了王成几眼。

不过，惊讶过后，两名玄衣卫也没太过在意。

这世界有许多神奇武功，并不乏一些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武功高强的武者。

一个模样瘦弱的女子，说不定挥手间就能干翻数十个大汉；一个说一句话都会咳两口血的病秧子，说不定抬手就能一飞刀射死一名名震一方的武道高手。

在两名玄衣卫想来，以王父的身份，多半是王成也练过什么特殊武功。

打死一个仅会些三脚猫功夫的泼皮，并没什么可稀奇的。

检查过尸体和现场之后，两名玄衣卫很快就给事情定性，认定王成并没有说谎，乃是“正当防卫”。

当即令几个差役收尸，王成则随时可以自由离去。

王成以道谢为由，请两个玄衣卫到翠红楼喝酒。

本来，两名玄衣卫并不想和王成这个“罪人之子”有过多纠葛，想要拒绝。但一听是翠红楼，立即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翠红楼乃是泉州城有名的青楼，进出一次，人均至少得十两银子。

即便玄衣卫的俸禄是普通差役的十倍不止，若无横财，两人也舍不得进去消费。

记忆里，原身倒是去过这翠红楼的。

不过，因为身体的关系，只能看别人玩儿。

有美酒和王成高价请来的青楼艺人调节氛围，原本和王成还有些端着的两个玄衣卫，很快就开始称兄道弟。

王成则趁机，问了一些玄衣卫职位继承和考核相关的事宜。

两个玄衣卫也不傻，顿时明白王成请客的目的。

吃人最短，当下也不隐瞒，耐心给王成解惑。

一场酒宴，吃得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两名玄衣卫各搂着一名艺人前去交流技艺，王成亦要了一个房间独自休息。

能在同行业中做到名列前茅，这翠红楼的艺人，自然不会太差。

奈何在王成眼里，一无是处。

王成自然不会将此世的童子身，潦草的交代在这里。

次日一早，在两名玄衣卫兄弟的引荐下，王成顺利的见到了玄衣卫百户赵东来。

王成道明了来意。

初时，赵百户还端着架子，说王腾之事虽未定罪，影响却极为恶劣。若让王成加入玄衣卫，很可能引起其它玄衣卫的抗议。这会让他这个百户，非常难做。

王成前世也见过不少领导，自然知道领导如此说话的意思。

识趣的摸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小布袋，递了上去。

“你这是何意？”

赵百户眼睛微微一眯。

“这是家父生前借大人的东西，在下此来，正好还给大人。”

王成一脸真诚的解释。

“哈，你不说本官差点儿都忘了。”

赵百户接过布袋，用眼角的余光往布袋里一扫，金灿灿的。

霎时喜笑颜开。

这布袋里装的，正是王父留下的那一袋金叶子。

这世界，金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一百。这一小袋金叶子，换成银子，至少也有七八百两。

即便对于赵百户这种六品官员来说，也是一笔不可忽视的财富。

赵百户没想到王成这个传闻中的病秧子竟然如此上道。

将袋子揣进自己怀里之后，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直夸虎父无犬子，老王生了个好儿子。感叹天妒英才，让老王遭了劫难云云。

“既然贤侄有心报效朝廷，本官自当成全。”

“老马。”

赵百户唤来一名走路一瘸一拐的老者。

“这是老王的儿子。今日继承老王的岗位，正式加入咱玄衣卫。”

“你带他去办个手续。”

“嗯。他还要给老王守孝，暂时也不用来卫所点卯。薪俸就按普通玄衣卫的待遇发放。等他什么时候通过了考核，再直接继承小旗之位。”

“是。”

瘸腿老者弯腰应诺。

隐隐有些好奇，自家这位百户大人为何对王成如此优待。

王父为人正直，不擅钻营，之前和这位上司的关系虽不算太差，却也没好到让对方照顾他的后人的程度。

不过，心中虽然疑惑，瘸腿老者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

作为一个职场老鸟，他可是知道，探究领导的隐私，乃是大忌中的大忌。

“多谢大人！”

王成躬身道谢。

告退之后，和瘸腿老者登记了档案，又去司库处领了制服、腰刀和腰牌。

然后，就到了最关键的选择功法时刻。

泉城卫所仅是一个百户所，并没有专门的武库，能供王成选择的功法其实不多。而且，主要都是全国玄衣卫通用的制式武功。

“这里共有六门功法。其中，一门内功乃是黄阶上品。其余，一门锻体功法、一门拳法、一门剑法和两门刀法，均是黄阶下品。”

“不过，内功难练，资质不足者，往往修炼十年都难见成效。”

“所以，我建议你先选锻体功法和一门武技。”

瘸腿老者向王成建议。

这世界，功法分天地玄黄等不同阶，武道修为亦被分为九品。

成为九品武者，有两个评判标准，一是锻体小成，一击能打出300斤的力道；一则是练出内力，在内力的加持下发出同等威力的攻击。

修炼内功需要天赋或者说资质。相对而言，锻体的门槛就低上很多。

而且，对低阶武者来说，修炼锻体功夫更容易见到成效。

大部分低阶武者乃至普通玄衣卫，修炼的也都是锻体功夫。

瘸腿老者的建议，其实并无问题。

不过，瘸腿老者不知道，王成有《十段锦》这门“养生”秘术。从目前的反馈看，其锻体效果，绝不比普通的黄阶锻体功法差。

所以，王成倒没必要做其他人一样的选择。

“多谢。我选《正阳功》和《烈风刀法》。”

见王成没听自己的建议，老马微微一愣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将本功法取出，递给王成，淡淡提醒：

“你有七天的观看时间。但是记住，只能在卫所内观看，不能带出卫所。若要离开，需先将功法交还，次日需要时再登记借阅。”

“明白。”

王成点了点头，摸出一块银子塞入老马手中：

“麻烦了前辈许久，一点儿小小心意，请前辈喝碗劣酒。”

原本因为王成没听自己建议板起了脸的瘸腿老者，脸色霎时柔和了起来。

这块银子，足有五两。

别说喝碗劣酒，就是福满楼的酒席，也能整上一桌。

“王公子大气！”

“以后若有不懂的地方，直接来找我老马！”

为了不惊世骇俗，王成尽管已动用超脑，数个呼吸的时间就将两本秘籍烙印在脑中，却还是装模作样的磨蹭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还书离开。

回到家中，王成立即迫不及待的服下昨日购买的那支老山参，在脑中推演起《正阳功》这门黄阶上品的内功来。

上了等阶的功法，果然和不入流的武功不同。

仅仅在脑中推演了五十多遍，老山参提供的能量便已经耗完。

不过，这门黄阶上品的内功，也已被王成研究入门。

弄了些肉食吃下，王成立即按照所理解的《正阳功》修炼方法，开始打坐练气。

内功修炼和武技修炼不同。

武技只要推演研究透彻，肉身稍一熟练，便可完全施展。

内功研究透彻之后，还需一点点儿炼精化气，积累内力。这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无法一蹴而就。

好在，有超脑推演，还是让王成省去了许多摸索的时间，直接走上了最有效、最正确的修炼道路。

修炼无日月。

王成这第一次打坐修炼内功，不知不觉，竟然一次就修炼了数个时辰。

等王成被饿醒，窗外已是繁星满天。

稍一感应，王成惊喜的发现，丹田之处一多了一股温热的气流。

那气流虽然微弱，却似乎蕴含着不可忽视的能量。

王成按照《正阳功》中记载的运气方法，将那股气流引导到手臂乃至拳头位置，一拳挥出。

空气都似乎发出了爆响。

王成能感觉的出，有内力坚持，自己这一拳的威力，至少增强了一倍。

“也不知道，我现在算不算武者？”

王成心中惊喜，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