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海外仙酿
晚上，沈煌如约而至。除了赵昺和沈煌之外，还有文天祥、赵牧之、沈浪、元太四人。酒菜摆好，赵昺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到：“沈员外，这次请你来的目的，沈浪想必已经告知，文大人身体不好，不能久坐，我就直奔主题了。”说完拿出四瓶酒，一一摆好。这是赵昺下午反复尝试，选出的口味最好的四种。
然后拿出一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然后请众人品尝。文天祥先轻轻闻了一下酒香，轻轻晃动酒杯观察酒液颜色，然后小口抿了一点，然后说道：“香味像蔷薇露酒，但是比蔷薇露更清冽，没有那种淡淡的甜腻感。确实是好酒。想当年我也是在御宴上有幸喝到过一杯，没想到这曾经的贡酒，现在已经飞入寻常百姓家了。”其他人里面，元太不喝酒，赵牧之年少，也不懂品酒，只有沈家父子，尝试之后频频点头，认同了文天祥的说法。
赵昺笑了笑，对大家说，我这是用蔷薇露做基酒，添加蒸馏酒而成。然后又拿出一瓶，再次给众人倒上，请大家继续品尝。
这次是沈煌发言了：“此酒我熟悉，此酒应该是苏合香。因此酒颇有养生功效，我一直饮用，所以非常熟悉。但是国公这苏合香比寻常的酒香更浓。普通的苏合香因浸泡过多种名贵药材，故药香四溢，但是酒香就十分黯淡了。”
赵昺说道：“沈员外也是杯中高手啊。此酒正是用苏合香调制而成。其实如果用蒸馏酒直接浸泡药材，效果会更好，因为蒸馏酒度数更好，更能把药材中精华浸泡出来。”
赵昺拿出第三瓶，众人品尝之后，他特意让沈浪说说感受。沈浪没说话，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满了一大杯，伸头一饮而尽，高喊痛快。然后说道：“我尝不出这是何酒。只是觉得这酒仿佛初春刚融的雪水，清冽纯净。除了酒的醇香与热辣，再没有一丝杂质。真的是好酒。”
赵昺冲他挑了一下大拇指。说道，这其实就是反复提纯的蒸馏酒，然后拿冰块镇着，喝之前才取出。说完然后拿出最后一瓶。
这次他没让众人猜，而是直接吟道：“红酥手，黄縢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众人听他吟诵的是陆放翁的钗头凤，自然猜到手中的酒应该就是黄縢酒了。
四种酒，每瓶酒都依次品尝之后，赵昺放下酒杯，对沈煌说道：“沈员外有何感想？”
沈煌回味一下，说道：“这蒸馏酒真是奇物，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普通的酒里面，掺杂一些，马上有不同风味，真是神奇。”
赵昺冲他笑笑说道：“沈员外觉得惊艳，只是因为第一次接触此物。其实我这种胡乱搭配的做法根本上不了台面。真正的好蒸馏酒，根本需要借用其他酒的香味。完全可以凭着原料配比，酒曲搭配，发酵时间和环境控制，窖藏等手段，形成自己的风味。在我随神仙梦游去的那个世界，蒸馏酒不下千种，有的用粮食酿造，有的用水果酿造，有的用产糖之后剩下的糖蜜酿造等等。风味更是千差万别。”
“蒸馏之法我已经传授给沈浪，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借助裴迹等人力量，改良工具，使得蒸馏酒可以批量生产。另外你人脉广泛，可以遍寻酿酒高手，不断尝试，争取酿出真正的好酒来。”说完又举起杯，示意干杯。
喝完之后，放下酒杯，赵昺又问道：“沈员外，对于此酒的经营之法，您可有高见？”
沈煌沉吟一会儿说道：“经营此酒有两种思路，一是如国公爷这般，按照现有名酒口味调配，但是保证比现有的酒更加优质。这样的话好处是更容易被酒客接受，毕竟口味已经被市场反复验证，我们需要承担的失措成本更小。坏处呢就是不利于建立自己的招牌，不容易口碑相传。”
“第二种呢，就是完全开发自己的新口味，这样虽然能形成独家口碑，但是耗费的时间和财力都更多，风险也更大。”
赵昺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知沈员外认为该选哪种呢？”
沈煌道：“此法是国公所授，我自当听从国公吩咐。”
听到此处赵昺心里出现了豹子头“我都要”的那个表情包。他思索一会儿，然后说道：“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选择‘都要’！”赵昺说完，旁边的沈浪一口酒喷了出来，旁边的人也都笑了起来。赵昺心想，我哪里说错了吗？然后下意识的摸摸下巴，才发现自己才是个小孩子。
赵昺一脸黑线，强作镇定，继续说：“开始我们可以按照第一种方式，借助沈员外的渠道，快速铺开，快速回笼资金。毕竟占城那边处处需要钱。
然后我们可以暗中酿造一种好酒，这种酒要有自己独特的风味，与市面上流通的酒形成绝对差异。而且这种酒不对外公开销售，只在达官贵人中流传。每年限量销售，以不断抬高其身价和品牌。
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开大陆，到时候大量大量流通的那些，我们肯定是无法带走的。但是这种独创的酒却可以带走相关的配方和酿造人员。等我们在占城站住脚之后，就可以大量生产，返销草原朝廷。凭借当初积攒下的名气与口碑，大量赚取银钱，为我所用。”
沈煌听完，连连称是。
赵昺继续说：“关于这种独创的酒，不但要质量好，还要有故事。一个好的、能打动人心的故事往往让人们愿意付出更多的钱财并且主动去传播故事。”他顿了顿，继续说：“而这个酒的故事是现成的。”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赵昺一指文天祥说道：“文大人深受重视，昏迷不醒。官府寻遍临安名医束手无策。此时灵隐寺元太法师，献出海外秘法，妙手回春。此逆天神药，由何调配而成？”
说到这里，不用赵昺再继续讲下去，大家都明白了他要说什么。是啊，元太献药、文天祥起死回生这是众所周知的，而药的调配确实用到了沈浪提纯的酒精。只要稍加包装，利用人们追求长生的心理，这个故事一定能脍炙人口。
最后，赵昺总结道，这个酒以后就叫“醉蓬莱”吧。
众人举杯应和，“海外仙酿醉蓬莱”的声音在夜空中不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