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面生希望
南贺又来到了那片天地，南贺认为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这片天地就像是被血色在每一寸渲染了一遍一样。
如此暗红的世界，压抑的气氛就像是要将人化为血液一样，空气中浓郁的腥血气息就像是海水一般迅速的挤进了南贺的鼻腔，这让南贺感受到无法呼吸。
正在南贺俯身寻找更加清新的空气的时候，不经意间想起了那血盆巨口，正当南贺想要抬头确认的时候，却在余光中惊恐的发现一只大到无法言语的眼球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站在那眼球之前的南贺像是一只虫子，南贺感觉那双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一瞬间，修道以来所有的不顺，悟道的艰辛，下山的困难都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了南贺的心肺，呼吸不畅的感受开始从精神中开始。
就在南贺将要溺死在这方血色的天地中的时候，突然浑身的一轻，就像是天地突然宽阔，容下了这七尺之身。
南贺大口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就见外面已经有破晓的迹象了。
南贺开始洗漱准备一会去问问自己的师傅，总是这般已经让人有些绷不住了。
就见南贺睡过的床被大片的汗渍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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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小道，快起来准备做功课了。”南贺略带调戏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就见洛东方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球坐在床边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原来是小师公，一日不见，怎么显得如此的狼狈？”洛东方眼中有些探究的意味，因为这南贺眼圈黑的已经可以称之为国宝了。
“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问题应该不大，我去问问师傅就好了。”南贺提到这件事心中有些后怕，面色不由的有些郑重。
“你那道侣也不见了啊，你怎得没有去找找。”洛东方听到这句话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急忙转移话题。
“别瞎说，冰心姑娘对我的喜欢是一见倾心，但是我不是很确定那姑娘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时候的那个南贺。”南贺说道这里的时候心中有些郁郁。
“再说了，女孩子嘛，起的晚是很正常的事情。”南贺说道这里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咦~我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洛东方伸手挥了挥自己的面前，像是在驱赶些什么。
“快别聊了，你怎么也这么憔悴，我刚刚进门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见到了恶鬼一样。赶紧洗漱一下，我们要去参悟早课了。去晚了可就得坐在门外了。”南贺不好意思的挥了两下手，快速的走开了。
洛东方也没有闲聊的想法，快速收拾了一番。就向着讲经堂去了。
跟在南贺的队伍后面，洛东方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那队外来的人员，发现只有之前的黑衣林素在，以及长相九分相似的另外一人坐在大堂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中间空了十个左右的位置。
看过了昨日的斗法，洛东方心中有些猜测，看起来事情出现了转机。
南贺一路走来心中有了些失落，因为没有见到那个红袄的小姑娘，只能是先坐下来掐起静心决等待着今日的师兄讲解道法。
南贺没有注意到的是，坐在最后一排的灰衣林素根据南贺两次净心决手势的变换，已经完全记住了净心决的手决。所以当下已经照猫画虎尝试净心决的妙用。
当讲经道人坐定首位的时候，洛东方发现是之前抓回崔万里的南里。
“贫道今天讲授火法，万物之中，人类个体力量并不算强，但是因为掌握了火才让人类出现了群居的习惯。
烈火焚天不是一句玩笑话，但是不要以为火就是热的代表，火亦代表着极致的冷。”就见南里随手凝聚在手中一束明灭的冷火。
那冷火迅速吞噬了周围的温度，让原本就冷清的大堂像是直接进入了冰窟。
就在南贺感到有些冷意的时候，坐在众人后方的灰衣林素周身已经出现了冰霜。
在林素的心景之中，原本林洛遍布的世外桃源像是突然遭受到了寒冬一般，冷气像是一场迅速冲锋的骑兵，席卷了全部生物，一场冰冻已经将所有的生物都已经变成了冰雕，但是神奇的是这些冰雕依旧在自由的活动，就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但是这心景之中随即像是迎来极致的火热，天边的大日就像突发骑兵，将所有的冰寒都进行了驱逐，但是相对的那心景之中所有的生物又变成了被烈火包围，他们依旧在自己的生活中若无其事的行走。
若是细细的观看，却能发现这些生物已经在冰火两层的消磨之后已经变成了由肌肉纤维拉动着骨骼外络在行动着，随时都会因为动作过大而成为破碎的白骨。
在心景之外南里手中的明亮不定的冷火，已经变成了赤红的火红色，浓烈的火驱散了之前的冷意，甚至让这深秋的寒意都散了不少，但是随即洛东方已经感觉自己穿的太厚了，豆大的汗水开始在身上流淌。
就在南里结束当日火法的讲述之后，迈步离开了道观，却是在道观中留下了一层暖暖的地暖。
远在众人之后的林素突然口中喷出鲜血，身上出现寒霜和烧焦的皮肤竟是两相叠加的伤势，那林素远远的看着在沉定状态中的南贺，眼中充满了不解。
坐在首位的黑衣林素回头看了灰衣林素一眼，眉头微皱。随后起身去查看俯身吐血的灰衣林素，略微查看之后就顺势走出了大殿。
而南贺已经被略有些暖和的温度给烘睡着了，毕竟昨晚的休息更像是一场问心，太过于耗人心神。
洛东方被前面略带节奏的呼吸声有些传染到了，当然也想就这么一瞬间睡过去。但是生存紧绷的那根弦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最后洛东方还是起身脚步急促的前往厨房，或许洛东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起身的那一刻，地上的温度像是跟随一般包裹了洛东方。让洛东方还能撑得住这深秋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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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躺在床上的冰心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当前依旧处于师伯的心景之中，但是时间的变换并没有让冰心放松下来，这次的绝望并没有后续两年艰苦生活的打磨消耗，所以冰心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逃离苏荷的境遇。
不知道自己真的从那片梦中离开了还是短暂的休息然后进入更深的沉沦。
冰心不知道自己这样是真的在修道吗？
就在天边的太阳照进屋内的时候，冰心静静的看着照在地面上的阳光。不久之后黑衣林素进入了屋中。
“吃完早饭之后我会让一半的师弟带你回家，回去之后把这边的境况如实和师傅说就可以了，相信以师傅能力能够帮助你走出来，重试向道之心。”黑衣林素站在那片光中。
冰心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师兄的温暖竟然是如此的明亮，冰心当然很想就这样接受师兄的建议，因为这是完全没有难度的事件，也就完全不需要什么勇气。
“修道求道而已，道常在，而己不常在。”冰心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身体开始慢慢的坐起。“我们之前对修道的认知当真是完全对的吗？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后面两境的奥妙，那么又怎么提自己之前修道的正确性呢？师兄，我不能走的，我的道已经出现了，如果错过了这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触摸到之前的道境。”冰心说完之后整个人多了一股圆润沉淀的气质。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玄道门的人，师妹，只要你有这份心，你就能够在任何处获得道境，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里冒险，经过两个日夜你应该能够感受的到，师伯已经在这道观之中化了三身，一尊掌七七四十九大道星辰天命，一尊化七七四十九心域天魔。另外一尊师兄推测是那麻木不堪的南贺。以朽木之身企图谋求无上道果，这份道业已经让师伯走向了我们不曾相识的位置。”黑衣林素语言郑重的说明了当前的形式。
“多谢师兄解惑，但是我觉得那南贺并不是师伯的第三身，因为师伯在有意的开始为这朽木雕花，最重要的是似乎在为我和那南贺牵姻缘线，这种境遇下，我倒是认为师伯在博一个无上境，甚至是做好求死准备的无上境人，这份道果可能是将南贺也作了收益人的打算。”冰心一片宁静的说道。
“哦，你这份说法应该也是进了几次心景之后的说法了。但是道途凶险不是靠猜测就能度过去的，师伯已经不可测。”黑衣林素有些凝重的说道，随后又是站在了阳光照射进入的窗边。
“我心常照故土，这是我们这道脉最根本的道址，我更想相信是师伯站在了众人面前看到了前路的艰难，才选择了如此有为常理的求道之法。我...”冰心说道了这里心中也是有些犹疑，对于南贺原本澄澈的欢喜也变得不知道该怎么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