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2,从丢粮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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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青年理想之争

刘爱学上来,一把搂住凌宏伟的肩膀:

“老旮瘩,这么快就走?”

话语里,竟有几分唏嘘的味道。

十八九岁的男孩,少了些年少无知,多了些提前体会的深沉。

同宿舍的这哥几个,虽然相处不到一年,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这种友谊,简单而又纯洁,在此后的几十年里,不曾因时光的荏苒而蒙尘。

却因不同的事业轨迹而形成的物理距离,聚少离多而倍感珍惜。

这份友谊,是凌宏伟前世宝贵的精神财富。

也是重生而来的他,甘愿为弟兄们而付出努力的源动力。

宋明也劝道:“老旮瘩,别管学校那个狗屁处分,就在这儿住着,他们还能撵你不成?”

另外的哥仨,这两天不在校园,还不知道凌宏伟已被学校开除。

听了宋明的简单介绍,哥几个先是一阵鸣不平,为学校的趋炎附势。

几句对学校的吐槽后,程然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啥可说的。反正老旮瘩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学业上了,手里有了买卖,干自己的事更重要。”

转而,拍着凌宏伟的肩膀道:“我明天送你去火车站,顺道一起去趟银行。”

程然是想兑现自己的投资承诺,以实际行动支持凌宏伟。

同时,也算是此情此景下的变相安慰。

刁鹏飞更是道:“我陪你回春阳,让我爸马上给你写条子,弄摊位办执照。”

此时,鉴于通讯的现状,请托办事的方式,除了打电话就是写条子。

值得打电话的事,一定是仅次于直接见面,又是磨不开的关系,并且相对重要的事。

更高级别的待遇,是当着请求者的面,给被请托人直接打电话。

这样的待遇,都是关系极其到位的。

一般的小事,则是互相之间写条子。

好处是,给被请托者留有回旋的余地。

不像电话那样,难以回绝。

更多的时候,为了同一件事,写条子的人会不少。

被请托的人,可以把这些条子,按照写条子人的段位、层级和关系远近,做个排序。

有没有资格写条子,是否经常写条子,写出去的条子人家给不给面子,几乎是衡量一个人身份地位,以及在单位里说话份量的重要尺码。

同样的,你给别人写了条子,对方给你面子把事办了,你就等于欠了一次对方的人情。

一旦对方有需求,面对同样写过来的条子,自然也是一路绿灯

凌宏伟心里一边盘算着见刁鹏飞父亲时,带什么礼物,一边点头:

“最好,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又对哥几个道:“学校为了给周大勇他叔一个交代,搞的这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们也知道,就算没有这事,学校我也不想待了。”

“所以,校园生活对我来说,就算宣告结束。”

宋明趁机转移了话题,以避免再伤感下去。

“老旮瘩,你今天在操场上跟我说的那事儿,我琢磨了一下午,你别说,还真挺有意思。”

“不过,我有两个建议,你看能不能对你有帮助。”

凌宏伟点头:“行啊,哥几个有什么好建议,正好都给我说说。”

于是,哥几个围绕着凌宏伟的养花大计,纷纷开始献计献策。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几个年轻人身上。

大家挤在凌宏伟的位铺上,轻声而又热烈地讨论着。

似乎在翘首以盼即将降临的胎儿,又仿佛憧憬着从此不同的命运轨迹。

青春的热情,在每个人胸中激荡,一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次日,吃过早饭。

当程然背着凌宏伟的行李,刁鹏飞为他拎着书包,刘爱学和宋明揽着他的肩,走向学校大门时。

像当年一样,王冠依和陶昭萍,与七八个听到消息,又和凌宏伟相熟的同学,如期站在路边。

“凌宏伟,你真的不考大学了?”一个女同学,满脸遗憾地看着他。

“是啊,宏伟,不考大学也太可惜了。”另一个男同学道。

“黄老师说,只要你同意检讨道歉,他可以帮你向学校求情。”

说这话的是班长,她也为凌宏伟惋惜。

凌宏伟笑着边走边和各位一一道别。

到了王冠依面前,凌宏伟停了下来。

其他人知趣地闪开一些距离,给这对昨天刚刚官宣,又闪电分手的准恋人。

陶昭萍也把身子扭到一边,和宋明说话去了。

王冠依一改昨天咄咄逼人的态度,眼里满是依依惜别:

“宏伟,我记得刚成为你后桌的时候,有一次,你和宋明争论,青年的理想到底应该是什么?”

“当时,你对社会上的价值观,尤其是一切向钱看的思潮,很不以为然。”

“你还特别鄙视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说他们是在用灵魂交换金钱。”

“这些话,还言犹在耳,可你却彻底变了。”

王冠依喃喃说着,不觉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凌宏伟苦笑了一下:

“冠依,去年的我,少不更事。羡慕古代那些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雅士。也喜欢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豪迈情怀。”

“可半年多来,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现实给了我狠狠的几记耳光。”

凌宏伟说这话时,前世的种种不堪,像过电影般,飞快地在脑海闪过。

“事实证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和钱可以证明一个人的价值,也可以验证你是否成功。”

“所以,我现在认为,我们青年人的理想,应该据此做个修正。”

“或者瞄准高位,掌握更高的权力,成为众人仰慕者。对此,出身寒门的我,没有多少信心。”

“摆在我面前的,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赚钱,赚尽可能多的钱。”

说着,凌宏伟抬起头,看着远方:

“有朝一日,当我站在财富之巅,依旧可以和权力者谈谈。我会问,如果利用他手里的权力为我做事,他能开个什么价钱?”

“你看,这就是我半年多来,在课堂之外思考的结果。”

“所以,恕我冒昧,既然有了理想的目标,又选好了路,那我就只能去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