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再次吸引目光
红旗街市场外。
刚开张不久的一个饭店内,人声鼎沸。
饭店不大,装修也很简单。
店里仅有的六张桌子,顾客坐得满满的,门口还有人在排队等位。
靠窗的一张圆桌,却只坐了三个人,与其他拼桌的情形相比,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桌上的三人,正在推杯换盏。
为首的是蓝白港衫的“狗剩”,一旁坐着牛仔服的“大背头”,对面是刚才春阳花坊挑事儿的商贩。
桌上摆着六个菜,鸡鱼齐备,一瓶德惠大曲已经见底。
商贩看着四周拥挤的餐桌,竖起大拇指对蓝白港衫道:
“胜哥,还是你有面子。这家饭店刚开张,别人都排队,一看你来了,直接给咱单独安排一桌。”
“大背头”把嘴一撇,跟着帮腔道:
“赵三,瞧你这话说的。这个场子也是咱胜哥罩着的。除非他不想开了,敢不给胜哥面子?”
原来,眼前的这个商贩叫赵三。
蓝白港衫的“狗剩”,也只有“强哥”那样的人可以当面叫,在红旗街这一片,人们都尊称一声“胜哥”。
“胜哥”把手一挥,不以为然地道:
“这算个毛啊?刚才咱们没削那个姓凌的,算特么他们走运。”
“如果不是看在他掏钱痛快的份,今天他的花坊特么的肯定就是个稀巴烂。”
“那是,那是。”
赵三连连点头,“本来按照胜哥的路子,我那花刺激他们,只要先动手,咱当场就把他哥俩撂倒,然后就把他的场子一顿砸。结果特么地没想到,姓凌那小子真特么没尿性,咱要多钱他就给多钱,那咱就没必要砸了不是。”
“胜哥”放下酒杯,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那个什么凌宏伟是特么的囔囔踹,比划了半天,愣是不敢动手?”
“大背头”也是纳闷:
“胜哥,你不是说那个什么凌宏伟挺能打吗,我特么都准备和他单剋了。谁成想,纯特么的怂货一个。本来他哥都差点动手了,愣特么的被他拦下了,真特么啥也不是。”
说着,“大背头”左右活动了一下脖颈,似乎有劲没处使。
“胜哥”嘴一撇,“我特么哪知道,那天和强哥去花园路溜摩托,听他堂弟说的。”
“强哥那个堂弟才他妈的啥也不是呢。在学校都整不了这个小比崽子,还找强哥告状。”
“要不是强哥说话,我特么才懒得管那逼事呢,真特么闲的!”
赵三宽慰道:“胜哥,要我说这样挺好的。这个什么凌宏伟看起来挺有钱,早知道这样,咱们应该多讹点。”
“出来混,一是名,二是钱,只要能弄到钱,管他什么强哥不强哥呢!”
“大背头”点头,“赵三说的对!在红旗街这片,咱靠的啥,还不都仗着胜哥的名号?只要能弄到钱,比特么什么强哥管用!”
“胜哥”不满地看着两人道:“你俩说的也对,也他妈的不对。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义气,义气你俩懂吗?”
“我答应强哥的事,咱早晚都得办。”
两人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胜哥最重义气了。”
“大背头”见瓶中的酒见了底,就给赵三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起身,又去柜台拿了一瓶。
走回座位,用筷子头“砰”地一声启开,给两人的杯子里斟满,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刚要放下,“大背头”抢过酒瓶道:
“哎……,赵三,你特么舍不得是吧,哪有你这么喝酒的,倒满倒满。”
“大背头”二话不说,给赵三斟满。
二两的酒杯,三人把一瓶52度的德惠大曲倒了大半。
这种白酒是粮食酒,绵柔润喉,以县命名,几乎每个县都有自己的品牌。
趁着这个节骨眼,赵三掏出那沓钱,如数交给“狗剩”道:
“胜哥,这是那家伙给的一百八十块,都在这了。”
“胜哥”接过钱,数出五十块先给了赵三:
“给,这是收花的本钱。”
把剩下的一百三,分成三份。
赵三和大背头每人给了四十,自己留了五十。
分赃完毕,每人很自然的装钱进口袋,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背头”举起酒杯道:
“来,胜哥,为了今天的小买卖,干杯。”
三个人当然开心。
不费吹灰之力,半个上午,就收获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这买卖着实干得。
三人各自抿了一大口,放下酒杯后,赵三说道:
“胜哥,我看姓凌的腰包里钱不少,咱们是不是再想法弄弄他?”
“大背头”也点头:“对,不弄白不弄。”
“胜哥”问:“咋弄?”
赵三身体前倾,凑近两人,低声耳语了一番。
……
傍晚,春阳花坊。
凌宏伟热情地迎进桑久荣。
“哥,石头,先停一停。”
正忙着整理君子兰的凌宏刚和石庆明停下手。
“快过来,这就是咱们市农科所大名鼎鼎的桑老师。”
凌宏刚立即上前,擦了擦手,紧紧握住桑久荣的手道:
“早就听宏伟说过,您是咱春阳市花卉养殖方面的专家,您能来指导,简直吃太好了。”
凌宏伟挨个介绍道,“这是我哥,这是我同学石庆明,小名石头。”
石庆明也赶紧上前,与桑久荣握手。
寒暄毕,桑久荣看着满屋子的花卉,不禁惊叹道:
“宏伟,这才两天,你们就收了这么多的君子兰?”
凌宏伟拿过一把钢管椅,在花丛中勉强展开,请桑久荣坐。
“桑老师,您先坐。”
桑久荣摆摆手,“我就不坐了,当心椅子碰到花。”
凌宏伟坚持:“桑老师,您坐下,我好详细向您汇报情况。”
石庆明赶紧麻利地把脚下的花盆小心地腾出了一块地方。
桑久荣这才坐了。
凌宏伟站着汇报道:“桑老师,这两天,我们已经收了四百七十盆君子兰,就等着您来指导我们分类呢。”
“昨天电话里,我不是想请您给我们做培训么,我觉得正好借这个机会,您一边培训,一边指导我们把这些花分类,您看咋样?”
桑久荣笑着颔首道:“那太好不过了,没有比这样的培训更直观、更实际的了。”
又环顾了一圈郁郁葱葱的花团锦簇道:
“好家伙,宏伟,你们这些年轻人可真行!说干就干起来了。”
“这是我搞花卉研究以来,见过最多的君子兰。”
突然,桑久荣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盆“和尚”上。
他起身,挨到花前,问道:
“宏伟,这盆花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