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送葬的队伍
坚硬的东西使我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我太熟悉这个感觉了。
还是那一次我跟大胆寻找消失的牲畜,发现了敌特分子的老巢。
我事先摸了进去,就被这东西抵住了脑门。
好在我跟大胆有了一点初步的计划,趁着三人睡去才得以反败为胜。
“朋友,有话好说,我只是无意间掉到了这里。”
说着我缓慢的扭头想看看身后到底是谁。
“别动~再动一下,俺会让你看见自己的脑浆。”一道阴冷男人的语气传入耳朵。
我赶忙举手,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有翻盘的机会,腰间的震天雷,我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只要他稍给机会,我就能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短兵相见勇者生存的道理不管是对畜生还是对敌人都适用。
“现在,把你腰里的老古董慢慢的拿出来,只要是有其它动作俺保证让你听个响。”声音如同地狱深处发出的。
“好,你别激动。”
我心中暗骂,这家伙眼睛真毒,从行事的老辣风格看来这回真要栽了。
我将震天雷缓缓的扔到了一边,不过我留了一个心眼,枪只是推出了我手能勾到的地方。
只要我身体前扑就能瞬间抓住。
见我这样的动作身后的男人轻哼了一声。
“现在,慢慢的站起来。”
我只能照做,双手撑着地面躬起身的瞬间,我猛的一发力抓住了地上的震天雷翻身就往身后扣动了扳机。
穷改门庭富攒丧(迁坟),霉运当头想仙娘。
在这关键的时候居然卡壳了,我暗骂郑大胆沙币。
艰难的挤出一个吃了苍蝇的笑容示意对面的男人刚才就当无事发生。
嘴角还没开始扯出弧度,迎上的却是四十五码的鞋底。
整个脑袋像是给火车头来了一下的沉重,鼻血四处飞溅。
当我七荤八素的在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也终于让我看清了眼前这人的摸样。
光头圆脸,身着藏民服装,壮得像头小一号的熊瞎子。
没想到对面的人却哈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有种。当家的跟俺说了俺还不信。”
听了男人的话我心下一沉,看来是这个当家的对我的背景已经做足了功课。
从他头口中描述的那个当家,应该就是这次“撺号子”的头了。
他们这个行当里“撺号子”俗称“掌眼”;能撺的起号子的人各顶个都是寻砂望水的好手;而“撺号子”就是手底下召集的不法分子。
“撺:醒悟”,号子就自不必多说了,经常进窑的朋友都知道,那个地方不叫姓名,都是叫号。
我眉头皱了起来:“庄稼地里的尖嘴儿何来这边翻泥降子?”
我这话的意思是:“地里的老鼠什么时候将手伸的这么长了?”
眼见对方亮了身份我也不再装傻充愣。
“这你不需要知道,要想活命就照着俺的话做。”光头戏谑的看着我。
见对方没搭理我,只能站了起来。
光头见我这样,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开口道:“脱裤子。”
“干嘛?!”我表示抗拒
砰的一声炸响,吓的我缩了一下脑袋。
“哼,小子这可是真家伙,叫你脱,你就脱。”光头的脸上布满阴郁。
我缓缓的将裤子退下,只留那条二尺的遮羞布遮挡着小兄弟。
“往前走吧。”光头甚是满意。
我只能听从他的话往前挪,这个人真的算是行家里手了。
不敢否认的是这种经验没上过战场的人是绝对想不到的。
他叫我脱裤子不是没有原因的,裤子褪到脚腕刚好形成了一个脚镣般的束缚。
即便我想逃,也会受到羁绊。
要知道在瞬息万变的环境,机会就在分毫之间稍纵即逝,这一举动算是把我的后路全部堵死了。
被他拿枪指着缓慢行进,透过身后传来的火光,我模糊的看清了周围的景物。
这是一条甬道,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壁画。
画里雕刻的人物应该是经过岁月的变迁显得有些模糊。
可能是见我一直往旁边的壁画上瞄,光头在身后发出了声音:“怎么?你看得懂这些东西?”
“我爱看古籍,有些研究。”我口是心非的回答。
现在最主要的不是害怕,对于这种人或者说这个团伙我只能尽可能的体现出自身的价值。
要不是这样,我的生命将如同暴风雪中的火苗顷刻间被吞没。
“哦?倒是有趣,说说看这上面画的这些鸟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光头显然也来了兴致,我俩停了下来。
“火把给我,隔得太远我看不清楚。”我伸手示意他把火源交到我的手上。
“量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光头将火递了过来。
我顺手接过,迅速的往甬道壁上贴近。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小人,虽然小,但是做这工匠的手艺显然毋庸置疑。
在简单而又冗杂的画面中依然能看到出小人的面貌神态各异。
有惶恐也有迷茫,更多的则是一种虔诚。
从这简单的几笔勾勒中能看出大部分的小人脸上的狂热,他们如同被洗脑了般向我传递出了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目光。
队伍前面八人扛杵,上面抬着一个棺材,而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更大一号的人以领着众人。
这人的面相越发的清晰可闻,牧民的着装,这个情况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过让我惊诧的是画里的这个人不但是个女的,就凭借着她那垂直而落的秀发就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么明显违背了当时集权体系的制度,要知道那时候的女性的地位是极其卑微的,
就算是让一个女子作为领导者,但她身上的着装也未免太随意了。
单单从这一脑袋垂直的秀发就不难看出来其中的含义,古时候的俏子佳人哪个不是循规蹈矩,三从四德?头发盘的比脸都干净?
难道在这千百年来这里一直实习着一只母系社会?恰巧这个墓里埋葬的就是他们的先民?
往上又有几个如同领头女子一样大的人物,但样貌已经模糊不清,只能从仅剩的轮廓才能判断出来与众不同。
在他们后面,一棵大树赫然耸立,枝繁叶茂,自他们的头顶继续向上延伸。
不得不说一个会绘画的人轻而易举的就能将这些层次感展现的淋漓尽致。
更让我震惊的还是在这颗树的下面画了几只动物。它们虽然不大,但又像是不可或缺的一样。
鸭子?这不符合常理,这属于高海拔地区,按照当时的年代不可能会出现鸭子。
那这是什么?我继续的往上看才赫然发现,这些鸭子不光是在地上走动,天上还有的在盘旋。
鹤吗?头脑风暴在不停的运转,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可我就是抓不住。
我不停的将这两种动物相互融合,试图能交织成一个新的物种。
忽然!
我的眼神眯了起来。
天鹅!
我想起了卡玛族的古老传说,远古的时候一名受伤的勇士在戈壁沙漠中命悬一线,幸有一只天鹅引领至清泉旁才得救。
在这之后,天鹅化作一名女子嫁给了勇士才诞生出了这个古老的民族。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其余的部分已经风化的早就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
当我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的一瞬,我瞟见了那大树的树腰处被扣去了一块岩石。
看到这里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难道?而这具棺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