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莫书清掉“粪坑”
这话一说几人便明白了,陆晨阳好歹是大队长的外甥,大队长要是有心提拔他,可不就得先从文化上入手!
莫书清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又没有理由继续赖在这,只能皱眉跟其他人回去了。
潇绵绵跟陆晨阳在屋里隐约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潇绵绵忍不住说道:“这个王一时可真……”
陆晨阳哼笑一声:“他能说出这种话绝对不是空口无凭,我估摸着他应该是有点什么想法。”
潇绵绵转头看向他:“想法?”
陆晨阳点头:“昨儿我听孟三叔跟大舅说想弄个什么扫盲班之类的,这其中怕是少不了这位王知青的手笔。”
他这么一说潇绵绵就懂了,现在国家取消了高考,想要上大学全靠推荐,城里的可能是单位或街道推荐,但他们乡下就只能是大队往上推荐了。
“王一时确实有点想法,”潇绵绵点头:“但这主意也不错,要是真成了还能帮大伙儿多认几个字,没坏处!”
陆晨阳低头看着潇绵绵问:“你呢?你想不想去上大学?”
潇绵绵一怔,上大学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年头除了考大学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出路,但就算是上大学那也要等过三年恢复高考再说,现在这种推荐去的学校根本没什么好专业,基本都是定向分派,她对此没有任何想法。
潇绵绵笑笑:“现在不想。”以后再说。
陆晨阳倒是比她想的还多:“上大学这么好的事,你怎么……绵绵,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不想去上大学的?”
潇绵绵再次愣住,这家伙怎么也这么会脑补?不过她转念一想陆晨阳能这么觉得不正说明她对自己情深义重么,潇绵绵忍不住又有点小高兴起来。
“嗯……其实倒也不是,”潇绵绵小心的解释:“就是吧,现在这个时期上大学也不是什么好事,再说我还小,不急。”
陆晨阳认真听完潇绵绵的话,他知道潇绵绵家在京市不一般,想来这应该是他家里的意思便没再多问,既然小知青不想去上大学那就不去,正好他还不想跟小知青分开呢!
当天夜里,徐子航起来去外头上厕所,才迷迷糊糊走到茅房外头就听到里面有动静,吓得徐子航头发都炸起来了,早就听说东北乡下这边“事儿”多,这咋就让他碰上了!
徐子航吓得提着裤子就往回跑,连尿都忘了撒,一进屋他就喊王一时等老知青起来:“我,我好像在后头茅房冲着大仙儿了!”
其他男知青正睡得迷糊,被他这一嗓子吓得也是一个激灵。
“你说啥?大仙儿?”
“嗯,”徐子航一脸惊恐的点头:“就在后头茅房里,哼哼唧唧的,你们说是不是黄皮子?”
“唉呀妈呀,黄皮子那玩意可邪性!”苏羽一拍大腿道:“那玩意老记仇了,你刚才没打它吧?”
“没!”徐子航使劲儿摇头:“我都没敢吱声,飕飕往回跑!”
王一时受不了他们这聊天赶紧打断道:“别整那些没用的,不是跟你们说过这些话不能乱说么,破除封建迷信,坚信唯物主义!这些你们都学哪去了?我看备不住就是个大耗子,天黑眼花的,看错了也可能!”
“我都没看见!”徐子航颤声说:“我哪敢看啊!”
王一时无语了:“你没看见你说的跟真事儿似的!走走走,大家一起去瞧瞧,也省的半宿半夜不让人睡觉!”
男知青们又害怕又好奇,最终大家一起拎着棍棒呼呼啦啦的朝着茅房奔去,要是被不知道情况的人看见还以为他们这是要去攒架呢!
等出了屋子就有人发觉不对了:“哎,莫书清怎么不在?这小子大半夜的该不会出去干坏事去了吧!”
“别乱说,”王一时打断他的话:“先去茅房那看看情况再说。”
王一时走在最前头,他拿着手电一把拉开茅房门,还没等看清里面什么情况时身后的徐子航忽然尖叫起来:“啊啊啊,屎动了!屎动了!”
其他知青被他带的也跟着害怕起来,王一时揉揉眼睛使劲儿往粪坑里一瞧,什么屎动了,那分明就是一个人!
“莫书清,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男知青们顿时消停了,大家纷纷挤上前去查看,好家伙,粪坑里趴着的可不正是莫书清么!
这年头因为要攒粪浇地,所以家家户户的茅坑挖的都很大,就为了能多存点粪水,此时的莫书清正站在粪坑里头,一头一脸的屎别提有多恶心人了!
徐子航哇的一声差点吐出来,其他男知青也都默默站远了些,可把人留在这也不是回事,王一时没办法只能喊人去找绳子跟长木棍,先把人从粪坑里拉出来再说。
他们刚才的动静不小,这会儿别说是知青点的人了,就是周围邻居也有几家起来查看情况的。
因此,没一会儿便有不少人得知莫书清掉进粪坑这件事,估计莫书清自己也想不到,他一个人就差点包揽了村里一整年的八卦头条。
潇绵绵看着在其他人身后也帮忙拉绳子,好在人多力量大没费多少功夫就把莫书清给拽出来了,可接下来的活儿该怎么干?
茅房这里外到处都是脏的,别说是上厕所了,就是在附近站着都能被熏着,更不用说莫书清这个人了,王一时无法,只能让大伙儿去轮流挑水,知青点的水桶不够就去村民家借,好歹算是把莫书清冲了个差不多干净。
“挺大个小伙子咋腿脚这么不利索呢!”有邻居一边帮忙一边念叨:“能掉粪坑里去,我们这小孩儿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莫书清整个人早就冻僵了,虽说现在夏天天气还好,但大晚上的先是在粪坑里待了半宿,然后又被冷水冲了半宿,就是身体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更不用说他这么个弱鸡,等到终于弄干净时,整个人都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