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交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子野不相信张武的用心巴结，没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白灵芝也会是灵芝，光是这几片，就能换出几两碎银子。
“菜的味道不错，这几日多亏你照顾了。”
陆子野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张武，嘴里说了一句敷衍的感谢话，然后不管张武，自己拿起筷子来，开始享用午餐。
张武也没有离开，站在一旁，伺候着这位新掌柜吃饭，盛饭，填汤，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上好的花茶，让新掌柜漱口。
“好了！别在我眼前晃悠了，晃的我眼晕，看你身上血气外散，算不上入门，先站桩，我瞧瞧你的悟性。”
陆子野身上的金银珠宝，早就被阴兵过境全都毁掉了，那张武献殷勤，就不是为了求财。
自己明面上能被人惦记的，就只有一身的武艺了。
他倒是有会几门外家拳脚功夫，但法不轻传，这几片白灵芝肉，可换不来一整套的武功。
武功是路，学了武，就是开了财路，可以传于子孙后代，子孙后代也不用把头插进土里，辛苦的刨食。
张武脸上浮现出喜色，他激动的说不出来话，不停地点头，然后摆开架势，腰身下坠，双拳向前，双腿绷直。
陆子野只是瞄了一眼，在心里直摇头，这个张武，就是不是练武的材料。
气息杂乱，血气外散，只有十分之一能保留在奇经八脉之中，就算是练一辈子，也达不到大圆满。
“好了！起来吧。”
“看在你这几日跑前跑后的辛苦，告诉你一点不要钱的常识。”
“武者，是靠血气淬炼身子骨，血气越厚你的血气太薄，并且十有八九都会泄到体外，我想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说吧！”
陆子野端起茶杯，含在嘴里一口茶，漱了漱口，吐到一旁的痰盂当中，才懒洋洋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听到自己不是习武的材料，张武一下子就萎靡了，整个人缩小了一圈，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了，打击多了，也就多少有点抵抗力了。
他脸上强颜欢笑，“噗通！”一声，跪在了眼前这位愿意给自己指点迷津的新掌柜面前。
‘燕掌柜，在下实在是想要习武，还请掌柜的给指条明路。’
张武说完，就开始不停地磕头。
这就有点道德绑架了！
陆子野将茶盏扔到桌面上，剩下的茶水四溅，洒的到处都是。
张武也停止磕头，畏惧地往后缩了缩，眼巴巴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新掌柜。
“我不吃这一套，我是个生意人，只信奉等价交换，不过柴帮之中，应该不缺武学典籍，你已经扎上腰带，应该属于帮中弟子。”
“修炼拳脚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要上门求我？”
“不过你的委屈和隐情，跟我无关，还是那句话，我是个生意人，奉行等价交换。”
“血气外溢，只是练不了内功，同时跟气功无缘，但还是有办法修炼横练功夫。”
幸福者的幸福，各有不同，但不幸者的不幸，千篇一律。
陆子野实在不愿意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真真假假的故事当中，听多了不幸的故事，自己也会不幸。
张武听到等价交换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就把头低下了，他在思考，要不要去赌这一次的机会。
“机会只有一次，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来找我，我没有时间。”
陆子野看出了张武的纠结，让他赶紧下决定。
张武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放在了桌面上。
陆子野鼻子动了动，闻到了里面血灵芝的味道，又估算了一下重量，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够，这一包如果都是血灵芝，只有不到六两。”
“可你里面掺了不少白灵芝。”
“如果你手里还有价码，就往上放，如果没有就把这包灵芝肉收好，找人出手，这些应该能换几亩水田，足够你娶妻生子了。”
张武脸色彻底白了，这包灵芝肉，是花了六年，才收刮出来的边角碎料。
原本也打算拿回家中，用来娶妻生子，但他就是不甘心，想要赌一赌。
跪在地上的张武，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样破碎的物件，放在油纸包上面。
这是一块破碎的青铜碎片，看上面的纹路，看铜锈，少说得有上千年了。
这块青铜碎片上，散发着陈年血味，一直往陆子野的鼻子里面钻，阳光照在青铜碎片上，并没有反射出影子，阳光被吸进去了！
老物件！
透着邪劲的老物件！
看上去像甲胄的的碎片，陆子野用手拿起油纸包上的青铜碎片，抓在手心，他突然感觉到皮肤刺痛，发现掌心被青铜碎片割开一个小口子。
血液流淌在青铜碎片上面，很快被吸收。
“燕掌柜，这是我在林子中找出的碎片，这东西邪门的很。”
张武见陆子野没有说话，只是聚精会神地看青铜碎片，就开口说道。
“筹码够了，你今天晚上来，我会给你一门完整的横练功法。”
陆子野把青铜碎片放回到桌面上，对着还跪在地面上的张武，让他晚上再过来。
‘谢谢燕掌柜，谢谢燕掌柜，多谢燕掌柜....’
张武听到陆子野让他晚上再来的话，立刻激动起来，咣咣磕了两个头，就把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好，端着碗筷匆忙离开。
陆子野把油纸包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两不到的血灵芝，都是碎肉，应该是分割灵芝时偷偷藏起来的。
自己灵芝肉不多了，正好补充一波。
蚊子腿，也是肉！
他只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灵芝肉，就放到了一边，然后看向纸面上的青铜碎片。
韩头在无相峰上时说过，哀牢山是人祖和兵主的战场，那场上万年的大战，陨落了数不清的强大战士。
陨落的强大战士，他们的阴魂，一直在干扰着哀牢山的一草一木。
陆子野仔细地看着青铜碎片上面的纹路，发现这不是装饰的纹路，反而像远古的象形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