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顺心随性
陈卓很快平复心绪，向刘启打听：“刘管事，谢小川以前跟我关系不错，林宝儿曾由许兄托我照顾，他们怎么出的事，您能告诉我一下吗？”
“我也正想问你，当初为什么把林宝儿推荐来武馆？了解更多，我才能推测出大概的事情。”
“林宝儿当时被吓成那样，我推测他看见了可怕的事情。我联想到前一段时间锻造师失踪的事情，担心自己没办法保护他，才让他来武馆的。”陈卓如实说了当初的想法。
刘启微微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如果你推测的没错，他们多半被灭口了。”
“既然是灭口，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下手？”陈卓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药铺只为我们武馆内部看病拿药，弟子们极少离开武馆。许多弟子都修炼了基础功法，即便有休息日，也会留在馆内练功。因此，灭口的人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三天前，谢小川去城外找采药人收草药，他以前都是一个人去，这次带上了林宝儿，然后一直没回来。药铺的人沿着他收药的路去寻找，在城北五里外到树林里发现了散落的草药，周围有打斗的痕迹和血迹，不见人影。”
陈卓沉思，掳走谢小川和林宝儿的人不为草药，就是冲人去的。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对方实力不强。
他又向刘启打听了一些细节，就准备离开。
离开前，他假意称赞馆主刘承的武功：“在下刚才看见馆主练剑，只觉得眼花缭乱，心里佩服不已。您的武功在红叶城，应该是魁首吧？”
刘承笑道：“明面上，长期在城里居住的，实力最强的是城主黎千岳和我。以前我俩伯仲之间，有了你这把剑，我有信心地胜他。
“至于暗地里有多少高手，那就说不清。路过红叶城的人不计其数，强者自然也不少。
“说回刚才练剑，人多眼杂，黎千岳若是听闻此事，恐怕也会向你求剑。那时候胜负又难料了。”
陈卓听得明白，这是要他给保证。
“是您和管事的器重，才有在下的今日。我愿意只为武馆铸剑。不过城主若真的来索要，我应该没有实力拒绝吧。”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吩咐巡逻和维护的弟子关注你的铺子，你有事情可以向任何我馆弟子求助。黎千岳是个要脸的人，不会强来的。”
陈卓记得刘承刚刚说了“人多眼杂”四个字，他大起胆子问道：“您吩咐弟子不外传，不是更简单吗？”
刘承“哈哈”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刘启懂兄长的心思，不愿说这些琐事，很默契的给陈卓解释：“来武馆学武的，什么人都有，安排个奸细来打探消息，防不了的。我们做事光明磊落，不怕人探听。”
“两位长辈心胸开阔，神定气安，只有小人才居心叵测，包藏恶意。”陈卓说完道别离去。
刘承看着陈卓离去的背影，说道：“这个小友不简单，刚才我愿意收他为亲传弟子，他拒绝了，说他更喜欢铸剑。”
“这我倒没有料到。”刘启道。
“许多人为求大道，吃相难看，什么丑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反观陈小友心志坚定，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更显难得。”刘承感叹。
刘启再度提起先前的事：“那两个弟子的事，我们怎么做？”
“我们馆内的人，出了事总要给个态度。不管是谁干的，让他付出代价。”刘承收起笑容，一脸冷酷的说道。
离开武馆的陈卓，想法跟馆主差不多。
从锻造师失踪，到将林宝儿推荐给青霜武馆，陈卓一再谨慎避让，可恶人并没有因为他的避让而停止作恶。
这次的事，没有牵扯到他的核心利益，他大可以像上次一样不闻不问，但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谢小川跟他的交情说不上深，他们相识于微末，谢小川曾经勉励他，算是有一份情谊。
林宝儿算是许先托付给他，他又推给武馆的。不管是许先，还是推荐许先的程明业，对他都有很大帮助。
他沾了因，就该了却这果。
一味避让，他心里会过意不去，会觉得憋屈，无法快意。
程明业说，做人做事应该顺心随性。
陈卓现在的心性，就是要找到失踪的两人。如果他们遭难，就为他们报仇。
他刚才向刘承打听武功，就是想确定自己在这城里的实力高低。
他确定自己有实力管这件事，不过还是要谨慎。
晚上陈卓带戴了面具，穿上夜行衣，拿上新打造的剑。因为白天的思考，他特地给这把剑取名顺心。
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去找他觉得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天圆客栈的掌柜高天元。
陈卓无声在街巷间的昏暗处快速移动，没有引起任何路人或巡逻弟子的注意。
他一路感知，没有感应到强者的气息。
到了天圆客栈，他从后巷直接跃到客栈房顶，然后轻踩瓦片落下，落在后院的马厩旁。
由于是客栈，即便是深夜，许多房间也亮着灯。
他躲避亮光，溜进后厨，看见一个小厮，一边打瞌睡，一边扇风烧炉子，炉子里炖着一锅散发浓香的肉。
陈卓没有一句废话，直接以神识逼迫这个没有武功基础的小厮，向其打听掌柜高天元的房间。
小厮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指了指掌柜的房间。
陈卓又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宝儿的人，几个月前来这里住过店。
“宝儿哥呀，记得。他这个人很好玩儿，还送了我一串糖葫芦。他听说掌柜的每个月会给一个财主送金银，说要去偷一锭金子，不知道偷到了没有。”
陈卓又问了几句，别的再没有有用的信息，就离开了厨房。
小厮如梦初醒，看见炉火快熄了，连忙扇风。他记得刚才有人来过，还跟他说了几句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可能是睡着了做的梦吧。
陈卓走到掌柜房前，见门窗紧闭。他以内劲透窗而入，将窗销轻轻拔出，随后轻轻翻身进屋，走到高掌柜身后。
高天元正快速拨动算盘，在一本厚厚的账册上记录着。
陈卓感觉到高天元有修为在身，但是不高，只有第一境的实力。
他以神识打入高天元的身体，压制对方，让其连头都回不了。
“清霜武馆药铺的杂役弟子谢小川和林宝儿，是你派人劫走的？”
“是。”高天元努力调运内息，却发现身后的人修为深不可测，他被逼迫得只能说了实话。
“他们人呢？”
“在人和药铺。”
“地址。”
高天元说了之后，陈卓没有继续跟他浪费时间，直接打晕，封嘴，捆了带走，顺便还带走了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