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给你一个机会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红二十七八岁，正是需要男人关爱的年龄段，李二牛的体格相貌都不差，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常言道，日久生情，李红难免也会动情。
可是李红担心的地方有太多，俩人之间相差接近十岁，自己还领着一个孩子。
假如真选择和李二牛在一块，周围人难免会指指点点。
就连李二牛都不能保证今后会不会变心，毕竟他才刚刚十八岁。
再说了，即使上述条件都不会发生，李红也认为父母那一关才是最难过的。
重重压力摆在眼前，李红不得不好好斟酌斟酌这份感情。
白山似乎看出了李红的疑虑，拍着胸腹保证：“红姐，只要你对二牛有意思，我会全力帮助你们。”
“可是……”
“没有可是，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一句诗让李红心头微微荡漾，心中反复念叨着一句。
白山之所以今天来食品厂，就是准备把李二牛先调走一段时间。
五十万的欠款，必须要想一些新的挣钱法子，不然根本还不上。
一旦还不上，一切都会失去。
眼下，超市已趋于稳定，不需要白山每天去特别关注。
众多行业中，白山思来想去，决定去再开一家服装厂，反正总是要开厂，不如跟闵大福抢抢生意。
豪佳服装厂的事情，闵大福肯定能猜出来是谁干的，后面肯定还会报复。
要知道，当时在富丽华大酒店，白山不过跟闵大福产生了两句口舌之争，他就敢半夜派人来砸厂房，泼粪之仇怎么可能会不报。
要想使其没有还手能力，就需要搞垮豪佳服装厂，让闵大福彻底翻不了身。
今天的事情倒是意料之外，不过也好，反正白山都要让李二牛离开食品厂一段时间。
人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
倘若李二牛真不在身边，李红有很大可能会不适应，从而产生一种依赖感。
“红姐，我需要带走二牛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可能会更忙一点，辛苦你了。”
“没有，没必要把二牛调走，今天的事情都是误会”，李红还以为白山要处理这个问题。
“不是的，红姐，我是真需要他”，白山把想要再开一家服装厂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样啊！”李红神情有些落寞。
看情况有戏，白山趁热打铁：“分开的这段时间，你可以认真考虑考虑，我也会让二牛好好想想。”
李红发着呆，没有回答。
“红姐”，白山在李红眼前摇摇手。
“啊，我在。”
“你答应的话，就点点头，不必回答我，毕竟这事关两个家庭的幸福”，白山尽可能说的委婉，希望不引起李红的抵触心理。
李红没说话，脸却变得通红，娇羞地点了点头。
刚出办公室，白山就看见李二牛远远地观望。
来到近处，李二牛着急地问：“山哥，怎么样？”
“你真确定要娶人家吗？”
李二牛神色庄重，伸出三个手指，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我李二牛非李红不娶，只对她一个人好，有违誓言，天打五雷轰。”
“快得了吧，小声点，也不怕让人听见”，白山按下李二牛的手，生怕工人们看到他犯傻。
“李红是不是没答应？”
白山摇摇头。
“太好了”，李二牛霎时间春光满面，迫不及待地想冲到办公室里。
“回来”，白山拉住李二牛，差点被他的牛劲带走。
“你干嘛拦我，我要去见李红。”
“见什么见，红姐又没直接答应。”
原本李二牛笑得十分灿烂的脸，又突然黯淡下来。
白山安慰道：“也别那么难过，红姐说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什么机会？”
白山将自己要开服装厂的计划又说了一遍。
“红姐说，如果这次服装厂你能帮我开起来，就给你一个追求的机会。”
“那行，我肯定帮你”，李二牛又恢复了兴高采烈的模样。
关于李二牛的誓言，白山并不怀疑，他知道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是真心实意，认定的事情不会变。
白山没有使用什么套路，李红原话虽然不是如此，但也是为了激发李二牛的潜力才这样。
女人，总归还是更欣赏有能力，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男人。
相较于食品厂，服装厂开起来更难，适合做原材料的布料，更多的机器，有经验的工人师傅，都要考虑进去。
不仅如此，服装行业受时尚潮流影响大，需要不断关注市场动态。
生产成本控制更难，包括面料采购、人工成本等方面涉及范围更大。
换句话说，服装厂的产品，比食品厂的食物，更新换代速度更快，想要一直盈利，存续下去，就要不断创新。
白山向李二牛陈明利害，并不是在闹着玩。
同样的，李二牛一脸严肃：“放心吧，山哥，我明白你说的，而且为了李红，我有不得不努力的理由。”
“好，明天早上八点来找我，咱俩去看看场地。”
“可以。”
走之前，白山特地嘱托：“先给红姐道个歉，别再自作主张地干些蠢事。”
李二牛抱拳，然后跟白山鞠了个躬：“放心，一定不会，多谢山哥。”
达成目的后，白山回到依山傍水超市，白荷仍旧拿个鸡毛掸子除灰，偶尔还将摆放不整齐的货物重新摆放一遍。
白山查看完账本，心中算了一笔账。
此时白荷还没停下来，仍旧在忙碌。
白山拿掉白荷手中的鸡毛掸子，请姑姑到经理室坐下，亲自给她捏肩膀。
“你侄子现在有钱了，你也不说多歇一歇。”
白荷的小手攥着白山的大手：“习惯了，你说大哥和嫂子知道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还多开心。”
说着说着，白荷泪眼朦，白山看不到这一切，他将头放在姑姑肩膀上，双手环抱着她。
“我想肯定会很开心，但开心的同时也一定会感激你，姑。”
白山的声音低沉温柔，闭着眼睛，殊不知白荷已忍不住，两行热泪流出，慌忙用手挡住。
外面的街道狭窄，青石板路偶有自行车驶过，铃声清脆。
店铺老旧，集市热闹，菜农吆喝，裁缝铺缝纫机响。
县城节奏缓慢，充满朴实温暖的烟火气。
依山傍水在其中，宛如一张被时光晕染的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