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还钱
超市外面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白山翻阅着服装厂的账本，仔仔细细的对账。
“二牛，服装厂的销售额最近有所下降，原因查清楚了吗？”
“目前不是特别确定，不过豪佳服装厂有点动静。”
“什么动静？”
白山拒绝闵大福后，他走投无路。
最终，闵大福心一横，将堆积的衣服免费送出去，以求拉低市场服装价格，打击白山的服装。
一系列的计划并没有彻底按死闵大福，他卖房卖车，赌上剩余的资金，开始仿制极简宽肩，想要借此翻盘。
然而，这一切都在白山预料之中。
“闵大福不会坐以待毙，我要的就是他这样。”
“山哥，你是说我们新研制的款式也可以投入市场了吗？”
“不，再等等，等闵大福把最后的资金全部砸进去，再出手。”
前一世的南方城市中，还流行着一股复古风和运动休闲风。
70年代风格复兴设计，包括低腰喇叭裤、扎染、紧身裤等元素的回潮。这些元素在 1970年曾经流行过，在 1990年又重新受到人们的喜爱。
另外一种运动休闲风格设计也很好理解。
随着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运动休闲风格的服装在 1990年开始流行。
这种设计方案注重服装的舒适性和功能性，采用轻便的面料和宽松的版型，适合人们在运动、休闲等场合穿着。
运动套装、卫衣等一度成为了1990年南方时尚界的热门单品。
白山别出心裁，将运动休闲加复兴70年代联合在一起设计，得到了一种新的款式。
等极简宽肩的风头一过，复兴休闲装便可开启新的潮流。
一款极简宽肩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后续再推出新品，挣的钱只会多不会少。
“二牛，你去服装厂看着吧，正常生产就行。”
“好。”
等李二牛出超市没多久，白山跟姑姑打了个招呼：“姑，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承包国营百货商场的欠款，第一个月的还款时间到了。
按照张树人的指示，白山需要去银行把钱存到相应的账户。
本来为了缓解白山的资金压力，张树人特许第一个月先还两万即可。
但白山嫌麻烦，索性直接拿了十万出来，先还第一个月的，剩下五个月每月还八万。
有可能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白山就能把钱还清。
反正是跟县财政的交易，没有利息，仅仅是多收了十万块钱而已。
安县的工商银行建筑并不高大，外墙多是朴实的水泥墙面，大门是厚重的木质门，刷着重重的油漆。
地面是水磨石，被来来往往的人们踩得有些发旧。
木质柜台后面，工作人员穿着整齐的制服，忙碌地办理业务。
算盘声劈里啪啦，毫不影响业务员填写单据。
柜台前的客户排起长队，多数人穿着朴素，偶尔有几个脸上写着不耐烦，也不知等了多久。
大厅角落处摆放了几把木质长椅，白山见队伍太长，便坐下先休息。
墙上挂着宣传海报，甚至有两张还是手写，字迹很好看，主要是关于银行的各种业务和储蓄利率，空气中弥漫着油墨的淡淡清香。
业务员们的算盘运用的非常熟练，一条长队，不多时就只剩了一半，白山见势排到后面，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沾着煤油的包。
排队期间，三个人从二楼有说有笑地下来，其中两个算是白山的熟人。
眼尖的刘全忠率先看见了白山，看白山衣着破旧，出言嘲讽：“这不是开超市的白总嘛，怎么来银行，要贷款嘛。”
银行行长不明所以，眼前的少年穿着普通，除了长了张俏脸，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刘局长，你们认识？”
“当然，一个农村娃子，不自量力在安县承包了百货商场，现在估计是亏钱，要来贷款。”
在刘全忠的认知里，白山仿佛一无是处。
携带十万块钱，白山特地打扮低调一点，反倒被刘全忠看轻。
不过白山倒也不生气，他想看看刘全忠这只猴子究竟要说些啥。
银行行长更加疑惑：“没有靠银行的贷款，承包了百货商场，那应该是位很有能力的人啊。”
刘全忠凑到行长耳朵边，小声说：“他承包商场花了五十万，给县长了一张空头支票，分六期偿还，现在他连第一个月的都拿不出来，要来贷款还账。”
行长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个骗子，都骗到县长头上了。”
原本刘全忠就对张树人怀恨在心，自然不忘了踩一脚：“县长其实就是个老糊涂，为了政绩，居然上一个毛头小子的当。”
“刘局长放心，我行的贷款可不是谁可以批，除了像闵总这样出众的企业家，其他人免谈。”
“这就好，令郎的中学和老师，只要跟教育有关，我绝对会妥善安排。”
“那就多谢刘局长的关心，闵总的贷款会早日审批下来的。”
刘全忠又推了推闵大福，试了试眼色：“闵总，快谢谢王行长啊！”
银行行长和刘全忠这种人，基本每天端坐在办公室享受生活，没事喝喝茶，吃几口水果，对于白山的消息并不灵通。
只有闵大福清楚，白山的袋子里大概装的全是钱，因此一直闭着嘴不说话。
白山清楚，刘全忠的嘲讽不会轻易停止，为了不影响后面人办业务，主动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来到三人面前。
“怎么着，要亲自来找行长求情嘛，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白山没有回答，反而问刘全忠：“依依在学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想起来了，就那个和你走的近的女娃是吧。”
“我问是不是你做的？”
白山的凶狠，在刘全忠看来不过是无能狂怒，因此更加嚣张。
他靠近白山轻轻说了一句：“是我做的，你又能怎样？”
“啪”一声，特别清脆，白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刘全忠一巴掌。
然后，白山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颊，退后两步，可怜巴巴：“刘局长，说话归说话，你凭啥打人?”
刘全忠懵了，明明自己挨了一巴掌，反被白山恶人先告状，顿时火冒三丈。
“小兔崽子，你说啥，我今天不抽死你。”
身为公职人员，扬言要对老百姓，还是个年轻人动手，所造成的影响将会非常恶劣，好在闵大福及时地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