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失败的滋味
关于安河拓宽的工程招标,本次全权由水利局负责。
几天的时间,白山总算是把那辆二手夏利刷洗干净,开着清新味道的车,笑得很是灿烂。
大清早,白山开着车来到县长家,顾倾寒已经收拾好了,手里拿着两盒热水煮过的牛奶,在门口等候。
“放心上车吧,味道早没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顾倾寒最终还是上了车,递给白山一盒牛奶。
鲜明的包装盒没有多余的色彩,直白地标注着品牌名称和营养成分等基本信息。
盒子上附带有吸管,这在九十年代,算是价格昂贵的牛奶。
撕掉盒子边缘处的口,把吸管送进去,白山一手开车,一手喝牛奶。
“今早上,为啥这么急?”
“水利局远,我们早点出发早点到。”
河道工程尽量安排在冬季进行,寒冬即将来临,错过今年,再想拓宽河道就要等明年。
县里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等,招标会就在上午举行。
进场之前,顾倾寒特地给白山整理一下西装。
招标大厅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建筑公司,他们大多都不是真心实意来参与竞标,更多的目的是为了在县领导面前混个脸熟。
而闵俊辉和他的团队到的还要早,坐在大厅里,静静等候竞标开始。
随着主持人宣布,竞标正式开始,只有闵俊辉的团队正襟危坐,跟其他人懒散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人本来就不多,马上便轮到了闵俊辉上台,讲话很自信,简洁明了的语言介绍了自己的优势以及方案的独到之处。
水利局的人知道下面的人几乎都是陪衬,闵俊辉的公司是最合适的选择。
按照流程,白山是最后一个竞标商。
白山清了清嗓子,讲述自己的方案,在他口中,一套方案仿佛成为了一个关于未来的宏图幻想。
施工步骤到工程设计理念,甚至预期效果,妙语连珠。
为什么要这样,因为实力不行,只能先多玩玩嘴。
白山的一番话,让水利局的人内心都产生了动摇。
白山所描述的内容,无论是成本还是施工效果,都远远超出预期。
要是可以选择,不妨试试白山的方案。
一个声音打破了水利局的幻想,闵俊辉邪魅一笑。
“一个工人都要现培训的公司,还想接手县里的水利工程”,闵俊辉话锋直指白山:“你公司唯一的一位工程师,恐怕还在给工人上课吧。”
白山想反驳却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这件事情是事实。
水利局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打消了刚刚的念头。
可恶,难道自己辛苦做的一切,到最后还是为别人作嫁衣嘛。
不管白山气过气不过,水利局最终敲定,安河的水利工程由闵俊辉的公司负责,尽快动工。
一场简单的招标会很快便结束,闵俊辉走到白山眼前,伸出手,略带嘲讽地说:“很遗憾,白总,项目最后还是我的。”
“恭喜。”
尽管白山此刻很苦恼,但他也不想表露出来,让别人爽,拉着顾倾寒走出大厅。
之所以白山对安河项目很重视,正是因为它未来的作用极其重要。
毫不夸张地说,安河是安县后期发展的核心。
未来几年内,安县会因为这条河发展的十分迅速,一跃升级成为市级地区。
拓宽安河的公司,有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价值自然随着安河水涨船高。
这样一来,白山可以直接省去许多麻烦,让公司做大做强。
本来大多人目光短浅,不在乎这个项目。可惜的是,还是有能看出来的。
“要不我让舅舅帮帮你?”顾倾寒坐在副驾驶。”
白山系好安全带:“县长肯定斡旋过,不用再为难他,我后面再想办法吧,又不是非要指望一条河才能过日子。”
车子一路疾驰,来到依山傍水超市,白山送顾倾寒下车。
“你去公司把近期的文件汇总一下,我要先去一趟医院。”
放下顾倾寒,白山猛踩油门,朝医院出发。
推门进入病房,白荷的气色很好,尤其是和单依依正在玩拍手游戏,不亦乐乎。
侄子的到来,让白荷更加开心,连忙招呼白山坐到床边。
“你拍一,我拍一”,单依依直接出招,手掌推到白山的小腹上。
“无不无聊”,白山没有心情开玩笑。
“咋了,这么不开心”,白荷担心侄子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依依对不起”,白山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道歉。
单依依倒是不在乎,反倒更加关心白山的近况。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白荷,单依依都没好好问过白山的情况。
“我困了,先休息一会儿,你俩有啥话出去说”,白荷给白山俩创造了一个空间,去交流。
走廊里,白山有种难以抑制的挫败感,他不相信自己的计划会有一步踏空。
“到底怎么了”,单依依挽住白山胳膊:“陪我走走,咱们边走边说。”
白山跟单依依解释完前因后果,她却觉得没什么。
“你知不知道安河未来的价值有多高?怎么会不重要。”
白山和单依依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她看重的是白山的人。
“就算安河价值再高,也不如你高啊!就算没有这个项目,你该成功还是会成功。”
在单依依心里,白山的形象一直都十分伟岸。
白山的小小失败,对她来讲,不值一提。
事情已经发生,难以挽回,白山只能默默接受单依依的安慰。
“该谈谈正事了。”
“什么正事?”
单依依话锋一转:“那个顾小姐是怎么回事?还给你当上秘书了。”
白山正愁找什么理由去跟单依依解释,想不到她自己却提出来。
一时间,白山有些语塞,憋半天想不出来任何理由。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腿,每次去超市找你,你都不在,人家跟我说的。”
单依依表面说得云淡风轻,内心却已经隐隐有了危机感。
“这个啊,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想的哪样?你说。”
面对单依依的步步紧逼,白山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希望这个话题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