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债累累
“那位王女殿下整日整夜沉迷宴会与歌剧，并且在外交官大人的建议下免去了所有的关税和税收。”
温暖的领主府邸内，查尔斯正朝着众人诉说王庭高层的荒唐。
“如今正是争取利益的最好时机。”查尔斯语气中透出一丝急迫。
“那些王庭大臣就这么任由联盟商人收割资源？”
林岚有些费解：“难道他们不担心王国的经济会出现大问题么？”
“罗兰大人，狮心贵族向来愚蠢又短视。”
一旁的埃德摇摇头，言辞刻薄：“在他们眼中，不论联盟拿走了多少资源，资源也会从平民身上源源不断的长出来。”
林岚扯了扯嘴角。
温蒂抿着嘴唇，默然不语。
只有希恩这个‘本地人’一脸茫然，他努力倾听，却还是跟不上众人的思绪。
“狮心贵族的堕落暂时先放在一边吧，各位。”
林岚主动引导着话题：“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瑞安王子打算毁灭整个王国，他掀起的血疫诅咒正朝着王国南境扩散！”
他语气铿锵有力：“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众人心中一凛。
“根据我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情报，血疫诅咒是通过‘知识’来传播的。”
林岚继续讲述道：“受害者对血疫了解的越多，就越是会与深渊层级建立起联系，最终被诅咒活生生抽干血液。”
居然是认知类型的诅咒！
这一刻，查尔斯瞪大眼睛，只感觉自己的双脚有些发软，可一想到罗兰的种种不凡之处，他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倾听。
埃德倒是面无惧色。
这位联盟军官蹙着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点：
“罗兰大人，那瑞安王子为什么没有大肆宣扬血疫知识呢？”
他思索道：“他麾下的狮心骑士遍布整个国境，随时都能将知识贴在各个领地的告示牌上。”
“这个问题就由温蒂来回答吧。”
林岚笑了笑，看向身旁的少女。
温蒂轻轻点头，她翻开父亲留给自己的笔记，湛蓝的眼瞳里尽是坚毅。
“根据父亲的研究内容，以及我曾经的症状去推断，血疫诅咒的力量其实是有限的。”
少女柔声道：“短时间内，如果有大量的普通人获取到深渊知识，诅咒的力量反而会被人数大幅度稀释。”
闻言，查尔斯松了一口气，又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等下……”他打量着少女的脸色：“你曾经患上过血疫？独自一人？”
“是的。”温蒂坦然地点了点头：“但我已经被罗兰大人治愈了。”
“准确来说，那个诅咒被领主大人正面捶死了……”
埃德在一旁幽幽开口：“我当时就在现场……”
查尔斯懵了一下。
诅咒被正面捶死了？什么意思？
“咳咳……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林岚赶紧扯回了话题。
“根据温蒂的研究，虽然血疫无法造成大规模的伤亡，但它是可以被慢慢培养的。”
林岚回忆着昨夜那些难民们的状态以及希恩的口述。
他补充道：“目前，狮心骑士正在小范围地散布血疫，他们会将知情人数控制在一定程度内，然后慢慢将贫民们追赶折磨……”
“而在这一过程中，血疫的力量会因人们意志的衰弱逐渐增强。”
“也就是说……”
林岚将目光放在牧师的身上，冷声道：“瑞安王子正在制造‘祭品’，希恩带领的难民们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三言两语间，事件的脉络已然变得清晰。
希恩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
他抬起头，双眼里是无穷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死去的人大多都是孩子，福利院的孩子……”
他嘴角微微颤抖：“是我在逃亡中主动带上了他们，是我告诉他们深渊将至，是我散播知识害死了他们……”
残酷的事实已经击垮了希恩的内心。
众人神情复杂。
“自怨自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希恩。”
林岚只是语气冷淡：“你对狮心骑士团了解有多少？”
“他们通常骑着白色的骏马，身披纯金色的甲胄，每一个人都力大无穷，能够正面战胜狂怒的棕熊。”
希恩发出绝望的呓语：“我以前常常告诉孩子们，狮心骑士就是守护国民的英雄，直到他们进入城镇的那一天……”
“我亲眼看到他们在女人的面前将幼童劈成两半，然后看着声嘶力竭的女人放声狂笑。”
“他们会当街强暴无辜的少女，然后当众砍下她们的头颅，挂在骏马两侧朝着同伴炫耀。”
“他们会在平民集市举办杀人比赛，然后用骏马踩死躲在角落发抖的老人。”
“我疯狂地质问骑士们，却被骑士长告知了深渊将至的真相，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城镇，从那以后，我总能在身旁看到血红色的眼睛。”
希恩回忆着那噩梦般的经历，声音越发喑哑。
“一群畜生。”埃德攥紧拳头，喃喃自语。
“真是野蛮又落后……”
查尔斯忍不住发出感慨：“哪怕是秩序冷酷的北方帝国，恐怕也不会出现如此残忍的恶行……”
林岚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他只是安静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对于林岚来说，令人谈之色变的血疫并非想象中那么可怕，如今它已经算不上威胁了。
单个高威胁诅咒眼球能用哲人石轻松解决，群体的失血病症也能通过量产的血液活化凝胶去治愈。
现在，他只需要专心对付那群狮心骑士了。
片刻后，林岚看向面容冷淡的联盟军人。
他问道：“埃德，如果我把镇子里的青壮都安排给你，你能在短时间里将他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么？”
“只要食物管够，对此我有绝对的把握。”
埃德当即做出回应。
林岚点点头：“那就去办吧，先从我的侍从们开始。”
“是，大人。”埃德起身就走，行事风格毫不拖泥带水。
林岚紧接着看向白帆商队的领袖。
“查尔斯，如果我给你提供更多更稀有的深海珍藏，你又能为我提供什么帮助？”
“我刚好在各大商队中有些人脉，罗兰阁下。”
查尔斯微笑起来：“人才、矿物、武器、又或是来自联盟的先进技术，我能提供您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