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承乾:青雀,孤讲两个故事给你听!(求追读)
李泰的心中一颤,他本想着自己回去之后向秦勇交代一番,防止他说漏了嘴,可是,现在看来,他母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秦勇在文学馆。”李泰说。
长孙皇后在李世民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
李世民点了点头:“来人啊!”
此时,从外面走进一名侍卫,施礼道:“陛下,请吩咐!”
“你速去文学馆,把一个叫秦勇的人叫过来。”
“诺!”
那名侍卫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李泰的一颗心忐忑不安了起来,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不提风疾还好,李世民听李泰提到了风疾的事,感觉自己的头好像也有点疼了,而且程度在逐渐加重。
他们李家有这个家族病史。
李世民坐在椅子上,用左手的肘部支撑着,手抚着额头。
李泰垂手伺立在一旁。
李泰的头也疼,一方面可能是他的风疾真犯了;
另一方面,他连惊带吓,又着急,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此时正值二月的天气,依然十分寒冷,可是,李泰的手心里都是汗,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内衫已经湿透了。
虽然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李泰却感觉好像是过了半年那么久。
终于,秦勇来了。
秦勇抬头看见了皇上和皇后,转脸一看,越王站在旁边,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小人给皇上、皇后磕头了!”
长孙皇后面沉似水,一双锐利的眼睛把秦勇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秦勇?”
“小人正是。”
“本宫问你,今天白天的时候,你和越王一起到东宫去搭葡萄架了?”
“是的。”
“那么,你都做了些什么?如实交代,倘若有半句虚言,等到本宫查实了之后,灭你九族。”长孙皇后说这话的时候面沉似水,目露寒光。
“小人不敢。”
“那你还不快说?”
“诺!”
秦勇转过脸来看了看越王。
长孙皇后道:“你看他作甚,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不必拐弯抹角。”
“诺!”秦勇顿了顿,“只因越王偶感风疾,头痛得厉害,恰巧小人懂点医术,可以治他的病。
越王担心去了东宫之后,倘若犯起病来麻烦。
他便把小人带过去了,帮着他们一起搭葡萄架。
等到了傍晚,我就跟随越王一起离开了东宫。”
“就这些?”
“是的,就这些。”
“你再想一想,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没有交代?”
此时,李泰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心想如果秦勇是个怂包的话,把自己的那些事抖露了出来,那自己还有个好吗?
他的一双眼睛紧盯着秦勇。
秦勇自然明白,如果自己把在东宫厕所里埋下桐木人的事抖露出去的话,不但自己活不了,自己的一家老小也活不了。
他想到此处,于是,硬着头皮,咬着牙道:“回皇后的话,别的事,小人什么也没干。
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
长孙皇后见他说得很肯定,此时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李泰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下了。
李世民问道:“你治疗风疾用的都是什么药?”
“回皇上的话,小人用的都是一些常见的药物,像什么当归、荆芥、桂枝、薄荷等。”
谁知李世民听了之后,道:“一派胡言!这些药物朕曾经都试过,都不管用,怎么可能治好风疾?”
“陛下,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岂敢欺骗陛下?”
“既然如此,朕的头部现在隐隐作痛。
如果你能医治好朕的病,朕就相信你所说的话,不但将你无罪释放,而且,重赏于你。
倘若你医治不好的话,朕便治你欺君之罪。”
秦勇磕头如捣蒜:“小人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治好陛下的病。”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
秦勇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李世民的近前,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头,又搭了搭他的脉。
后来,秦勇开了一个药方。
长孙皇后命人拿着药方去药房抓药。
时间不长,药抓回来了。
她又让婢女拿去煎熬。
等到药煎好了之后,婢女端了过来。
李世民看了看,那药的颜色是黑紫色的,闻起来有一股怪味。
“朕喝这苦水有用吗?”
秦勇趴在地上再次磕头:“陛下请放心,只要你服用了此药,一定会大有好转的。”
李世民还是有几分疑虑。
此时,李泰过来了,道:“父皇,儿臣代你先尝尝。”
李世民微微颔首:“泰儿果然孝顺。”
有婢女取来一个小碗,从那个药碗中倒出一小部分,李泰端起来,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说起来也很神奇,片刻过后,李泰的头不疼了,面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两眼放光,也不再往外冒虚汗了。
李世民一看,此药果然奏效,于是,把剩下的汤药全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渐渐地感觉到头不疼了。
精神也变得抖擞了起来。
不服高人有罪,秦勇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李世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长孙皇后说:“看来秦勇还是个有用之人啊。”
长孙皇后原本想把秦勇交给大理寺少卿戴胄审问,但是,目前来看,证据不足,尚未发现秦勇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仅凭猜测和推理还很难定他的罪。
何况李世民已经说了,如果秦勇的医术高明,便会释放他,并加以奖赏。
晚上。
东宫。
一场风波终于过去了,一切又恢复如常。
李承乾从早到晚阅览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他也想不明白,哪来这么多的事儿,就算他不睡觉,日以继夜地干,也干不完。
做个太子却把自己累成了狗,你说,当这太子还有什么趣味儿?
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人,争着要做太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李承乾理了理思绪,他把自己从穿越过来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他感觉到凭借着自己现在的力量想破那个死局,依然毫无胜算。
虽然自己贵为太子,但是,他感觉到自己很孤单,几乎没有朋友,就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对自己下手,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了,还好有个战略模拟器陪伴着自己。
此时,模拟器的屏幕上又跳出了一条信息:【青雀已到门外,请问是见还是不见?】
嗯?
青雀又来了?
这一次,李承乾感到很意外,他心想这小子胆子真够大的,在孤这里埋下了一个桐木人,差点把孤给害死,他还敢来!
他也太不把孤当回事儿了吧?
看来,这青雀也不是等闲之辈呀。
既然来了,那就见吧。
于是,李承乾回答道:“见!”
【回答错误!青雀不怀好意,你若见他,风险极大,请问要更改答案吗?】
“不用改。”
片刻过后,只见李泰乐呵呵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右手里提着一个大饭桶,左手拿着一壶新丰酒:“皇兄,弟见你每日批改奏章十分辛苦,所以备了点薄酒,来与你小酌两杯。”
李承乾把手中的奏章放下了,把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啊,孤的肚子正饿着呢。”
李泰把饭桶里的四盘菜都端了出来,摆放在茶几上,菜还冒着热气呢。
兄弟二人对坐,李泰为李承乾斟满了三杯酒,也给自己满了三杯。
李泰端起酒杯:“你为国事操劳,太辛苦了。弟敬你三杯,先干为敬!”
李泰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那桐木人一事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似的,似乎和他毫无关系。
“好,多谢了!”李承乾也把三杯酒都喝了。
“皇兄,咱俩是亲兄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和母后之外,你、我和为善,我们兄弟三人是最亲的了。”
李承乾心想你嘴上这么说,可是,你实际上又是怎么做的呢?
当着李泰的面,他也不便把事情戳穿。
李承乾把酒杯放下,微微颔首,十分感慨:“你说得对呀。
在这里,我说个故事给你听,是关于汉明帝刘庄和他的兄弟刘苍之间的故事。
刘庄当了皇帝之后,对刘苍十分信任,任命他为骠骑将军,地位在三公之上,刘苍对他的哥哥也是全力支持,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刘庄下的旨意,他一定坚决执行。
如果他发现刘庄的言行举止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存在什么问题,他会及时纠正。
刘庄也虚心地听取,并加以改正。
这么一来,由于兄弟二人精诚团结,朝廷内外的形势一片大好,朝中的那些奸佞小人原本想蠢蠢欲动,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李承乾之所以对李泰讲这个故事,是希望李泰能像刘苍那样对兄长忠心耿耿,兄弟二人兄友弟恭,和睦相处。
闻言,李泰显得十分激动:“皇兄,你说得太好了!愚弟一定要向刘苍学习。”
李承乾握住李泰的手:“如果你能像刘苍那样对待刘庄的话,愚兄绝不能亏待你。”
李泰把胸脯拍得当当响:“请皇兄放心,咱们俩一定好好相处,将来成为后世皇子们友爱相处的典范。”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李泰的眼睛转了转:“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兄能否答应?”
“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是孤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今天晚上,弟打算留宿在东宫,与皇兄同榻而眠,彻夜长谈,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李承乾听了之后,寻思着这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既然他已经提出了这个请求,如果硬生生地拒绝的话,好像也不太好。
话又说回来,不就是在这里睡个觉嘛,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儿。
于是,李承乾哈哈一笑:“那很好啊,今天晚上,咱们兄弟俩,便抵足而眠,好好地聊一聊。”
李泰十分兴奋:“那太好了,弟要好好地聆听你的教诲。”
兄弟二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深夜。
两个人洗漱完毕,上了榻,各睡一头。
李承乾也是太累了,不一会儿的工夫,便鼾声如雷,沉沉睡去了。
大约到了四更时分,李泰坐起身来,用手捂着肚子,问道:“皇兄,我肚子疼,厕所在哪?”
李承乾依旧打着呼噜,根本就没有听见。
李泰接连呼唤了三遍,可是,李承乾依旧没有醒来。
李泰轻手轻脚地下了榻,向厕所那边走去。
厕所里灯光明亮,李泰进了厕所,仔细地翻找,也没有找出那个桐木人。
他心想真踏马的奇怪,秦勇和他说得很清楚,桐木人就埋在厕所里右边的拐角,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找了半天,终究是没有找到那个桐木人。
于是,他又返回了殿内。
李承乾依旧睡得特别沉。
李泰心想这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机会,如果把李承乾给杀了,就说他是暴病而亡。
而自己是嫡次子,李治的年龄又小,那么,太子之位,就非自己莫属了。
李泰想到此处,把裤腿掀起,在他的右小腿上绑着一把匕首。
他伸右手把匕首拔了出来,刀苗子有七寸来长,锋利无比,闪着寒光。
他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地摸向榻边。
此时,但听外面巡逻的侍卫喊道:“防火防盗,小心火烛。”
如果李泰是那种懂事的人听到了这个暗号之后,就此收手,那么,什么事也就没了。
可是,他现在一心要杀李承乾,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他摸到了榻边,再看李承乾侧身而卧,背对着他,毫无知觉。
李泰把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对准李承乾的脑袋就扎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是谁从窗外打进一颗石子,正好击中了李泰的右手腕。
“哎呦!”
李泰疼痛难忍,惨叫了一声,匕首也落在了榻上。
这一下,终于把李承乾惊醒了。
李承乾坐起身来,揉了揉双眼:“青雀,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这是干嘛呢?”
“皇兄,我肚子疼,起来上厕所。”
很显然,李承乾已经看见了榻上的那把匕首:“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泰心里好一阵慌乱,心想真踏马够倒霉的,谁这么缺德,打了我一颗石子,否则的话,我已经得手了。
“皇……皇兄,是这样的,前几日,突厥派使者把这柄匕首送给了我,说这把匕首吹毛利刃,削铁如泥,是一件宝物。
弟心想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据为己有呢?
于是,今天晚上,弟便把它带来了,打算献给皇兄。”
“哦,有这等事?那你刚才饮酒之时,为何不说,却到现在才说呢?”
“呃——,”李泰的表情顿时僵住,干笑了两声,“刚才喝酒的时候,弟把这事儿给忘了,刚刚上厕所的时候,蹲下身子,正好这把匕首有点碍事儿,弟才想起来。”
“原来如此。”
李承乾把那把匕首捡起来,放在手上看了看,果然是一柄利器。
他心想好你个青雀,你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一计比一计歹毒,竟然要亲自对孤下起毒手来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曾经在母后面前答应过,只许他不仁,不许自己不义。
李承乾看了之后,连声夸赞:“果然是一件宝物,既然你心意如此挚诚,那么,孤就笑纳了。”
李泰又把匕首的刀鞘递给了李承乾,那刀鞘做得也十分精致。
李承乾看着李泰:“你现在还困不困了?”
“不困。”
“不困的话,孤再讲个故事给你听。”
“好的,弟洗耳恭听。”
李承乾清了清嗓子:“在商朝末年,商纣王听信妲己的谗言,制炮烙之刑,残害忠良,像比干那样的忠臣都被挖了心肝,天下民怨沸腾,诸侯纷纷起来造反。
西伯侯姬昌有很多儿子,其中伯邑考是嫡长子,姬发是嫡次子,他们俩是同母兄弟。
这就好比孤和你的关系是一样的。
伯邑考和姬发不但是兄弟,更是朋友。
他们互相支持,互相关爱。
按照当时朝廷的制度,西伯侯把姬发派到朝歌做了人质,在他离开西岐八年的时间里,伯邑考生怕雪龙驹认不得路,多次带着雪龙驹到朝歌去,让它熟悉路途。
伯邑考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姬发能逃出朝歌的话,只要他骑上雪龙驹,就能返回西歧。
后来,姬发果然顺利地逃回了西歧。
另外,他们兄弟二人对自己的父亲西伯侯姬昌也十分忠诚和孝顺,正因为他们兄弟二人互相支持,才使得西歧的实力越来越大,到最后打败了商纣王,建立了大周朝。”
李承乾讲这个故事给李泰听,目的就是希望李泰能够迷途知返,与他团结一心,共同辅佐父皇,使大唐更加繁荣富强。
李泰听了之后,佯装感动:“这伯邑考对自己的兄弟是真好呀。”
李承乾心想这位理解问题总是跑偏,他只看到伯邑考对姬发的好,却没想到姬发对伯邑考也十分恭敬。
于是,李承乾纠正他的观点:“兄弟之间,要互相关爱,兄友弟恭才行啊!”
李泰点了点头:“皇兄,你说得太好了,你今天和弟说的两个故事,让弟深受启发,从今以后,弟一定向姬发和刘苍他们学习,恭敬地对待皇兄,一心一意地辅佐你。”
“但愿你心口如一,你放心,孤也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