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习武练气，金肉玉筋
随着更夫再次敲响梆子，四更天到了。
整个鱼嘴市嘈杂起来。
楚源家中开始出现声响，楚志远和楚浪二人点亮火把，开始整理渔网和鱼叉等打渔器具。
他也适时起身，和往常一样，打算帮着父兄整理渔网。
渔网在下水之前，要把水草、木梗等缠绕在上面的杂物再清理一遍，同时理顺渔网，在抛洒的时候才不会纠缠到一起。
“去去去，从今日起，楚源你就不要整理渔网了。”
看楚源要帮忙，楚父伸手赶走他。
“就是，弄得一身鱼腥味，到了内院，会让那些师兄弟看不起你。”
大哥楚浪也跟着说。
他们二人坚持，楚源无法，只能到一边看着。
“叔叔，爹，楚浪，吃饭了。”
没过多久，嫂子陈锦儿从厨房出来喊他们吃饭。
只是这声叔叔，着实有些别扭。
楚源笑道：“嫂子无需如此，家里边没有那么多讲究，叫我名字就好。”
陈锦儿瞄了楚浪一眼，看他点点头，才笑了，“嗯，那楚源，爹，楚浪，我们吃饭吧。”
楚涵坐在一旁，乌溜溜的小眼睛左瞧右瞧。
她总觉得，昨晚过后，家里不一样了。
吃过早饭，不过四更天出头。
楚源和父兄嫂子道别后，背着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出门和左邻右舍打声招呼。
一路披星戴月，赶往陵水县东郊的兵器监学作坊。
半路上，楚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掏出包裹内裹着染血青衣的厚衣服，裹着一块大石头，抛进陵水河中。
回到学作坊时，已经是五更天，天色开始泛白。
楚源对门卫出示令牌，进入内院学舍。
用钥匙打开自己房间。
摊开铺盖，稍微整理一下。
楚源想了一下，念头一闪，【兵器谱】中的斥候短剑出现在他手中。
熟悉的身体被掏空，仿佛一夜七次男。
“嗯！”
楚源有些意外。
虽然斥候短剑已经离开了装备槽，但他却感觉，自己依然保留了一些斥候的本能和天赋。
虽然不多。
就像是一夜七次男，虽然已经有心无力，但是一夜七次的丰富经验，已经留驻心间，让他再也不能忘记。
放好两柄斥候短剑，他朝着内院练武场方向走过去。
【兵器谱】在装备斥候短剑时，他化身斥候，拥有入门斥候的本能和天赋，有许多下意识动作出现。
平时还好，若是一会郭教习教他习武练功，出现应激动作，只怕不好解释。
远远的，就听到学徒们练武时的呼喝声，动静不小。
让楚源听得心潮澎湃。
学作坊中的六个教习，此时都在练武场上，对内院学徒们的习武动作进行指点。
内院学徒只有六十几人，却蔚为壮观，朝气勃发。
“今后，我也可在此习武。”
楚源满心欣喜。
“楚源。”
郭世杰看到他，喊了一声，声音洪亮，让大半内院学徒为之侧目。
甚是瞩目。
“郭教习。”
楚源走到郭世杰身边拱手行礼。
“今早总教习回了学作坊，我已向他禀告选你入内院之事，一会上工之后，练武场空下来，我在这教你功法。”
郭世杰热络的拍了拍楚源肩膀，说道。
看他那摸样，似乎比楚源自己还更热切。
郭世杰叫停正他面前正在修炼桩功的四个内院学徒，指着楚源介绍。
“这是新来的内院学徒，楚源。”
楚源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抱拳拱手，“楚源见过各位师兄。”
“见过楚师弟。”×4
“好了，你们几个，再练一会。”
郭世杰没打算让他们几个现在好好认识一番，只是打了个招呼，拉着楚源往内院饭堂走去。
“我先带楚源去吃早饭。”
四个内院学徒面面相觑。
都是郭教习选的内院学徒，怎么他们从来没有这个礼遇？
他什么时候这么礼贤下士了？
只是一起吃个早饭而已，楚源只道是寻常。
这个时候教习和内院学徒都在练武场中习武，饭堂中颇为空旷。
两人吃饭的时候闲聊了几句，多是郭世杰在问楚源家中情况，楚源自然据实相告。
“铛~”
饭堂的钟声响起。
过了片刻，众多内院学徒三三两两进入饭堂用餐。
楚源和郭世杰这时正好用完早饭。
“走，我们去练武场。”
郭世杰对楚源说道。
来到练武场中，此刻已经空空荡荡。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温热的阳光并不炽烈。
郭世杰领着楚源到一棵硕大樟树的树荫下，开始传授功法。
“都说习武强身，你可知练武练的是什么吗？”
郭世杰先问楚源。
“弟子不知。”
楚源说道，这世间知识传承的门槛比他想象中高了许多。
他曾在路过县城时，专门到不多的几间书店闲逛过，书店内多是蒙童的启蒙书籍，就连才子佳人、江湖侠客的话本都不太多，更看不到功法秘术了。
幸好楚父几年前，咬牙让楚源到私塾读过两年书，不然怕是连字都不认识。
“练武其实就是练气血，不论是桩功，呼吸。其目的，都是让我们的气血奔流起来。”
“你跟着我练。”
郭世杰两手在胸口位置交错，然后缓缓张开虚握，双脚迈开微蹲，然后微微起伏。
“这是混元锤的第一式桩功，名为混元式。你注意呼吸，两长一短，一长再一短，深吸，屏息，缓吐，深吸，缓吐。”
楚源跟着摆起这一式混元桩。
“通过桩功和呼吸法控制血液的奔流，练到深厚处，气自血中生。”
“练出了气，有了气感，这习武才算是入了门。”
“现在练第二式，三体式，何谓三体，身、眼、手三位一体，就是三体式。”
郭世杰一边说，左右手掌摆起，一前一后切在眼前，左脚迈出一步，身体重心前移。
楚源跟着照做。
“接下来是第三式，心意式，这一式在意不在形，收住心猿和意马，沉心静气。”
……
一十八式混元桩功学完，楚源已是满身大汗。
短衫青衣已经湿透。
郭世杰却还是气定神闲，身上不见半点汗珠。
“习武讲究松弛有度，一张一弛之间，给身体恢复气血的机会。切记不要蛮干，觉得疲劳气虚时，稍微再坚持一会就要歇息。”
“练武就是练气血，气血是身体的根本和基础，是谓根基。随着你不断地修炼，气血根基就不断消耗……”
“练出了气，就可以通过桩功和招式驱使气去修炼。”
“气练皮膜，刀剑不伤，叫铜皮境。气练肌肉，肉如金丝，谓之金肉境。气练筋膜，筋似玉石，是玉筋境。气练骨骼，骨硬如铁，就是铁骨境。”
“铜皮铁骨，金肉玉筋。这四大境界，就是你很长时间内习武的目标。”
就是休息，郭世杰也没停下，在不停地给楚源讲解习武的境界划分。
楚源却是一边听着，一边思索。
刚刚郭世杰教他十八式混元桩功，不可谓不尽心。
可他却学得磕磕绊绊，远没有装备斥候短剑，化身斥候时那般酣畅淋漓。
如此看来，【兵器谱】在进阶入门锻造术之后，对他习武，最起码是修炼这门混元锤并没有什么帮助。
装备一柄斥候短剑，就化身为斥候。
那装备一柄铁锤呢？
“看来，是时候锻造一柄铁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