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警告你,不许欺负安然
唐安逸做了梦,她好像从没有离开过那个理想强大的国度。
一直在红旗的庇佑下,努力向上地从书本里汲取知识。
没有封建礼教的束缚和压迫,在那个青春洋溢、男女平等的社会里自由翱翔,浑身上下散发着舒适自由的气息。
清早,唐安逸便被人唤醒了,从梦中醒来有些恍惚。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甚至怀疑,她梦里的一切,会不会是她太过渴望的臆想。
“夫人,该起来了,今天安国公玄孙的满月宴,还得备礼呢,一会老夫人该差人来了。”
唐安逸揉了揉额角,最近事多,没个提醒她都要忘了。
因着她在京城里的名声素来不好,燕杨氏并不放心她掌管这些事,所以回回她经办这些东西都要先去燕杨氏那过个手,得她许可才能送出去。
在她盘点东西的时候,唐安然也出现了,“姐姐,听说你要去安国公府,我想着娘也会去,我就和你顺道一起去如何?”
唐安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也就应允了。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燕南凌才姗姗来迟,与她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上。
“燕哥哥。”
唐安然欣喜不已,燕南凌坐在了她对面。
当然她自动无视了在燕南凌身侧坐着的唐安逸。
马车缓缓朝着国公府出发。
因着这是国公府的第一个玄孙,满月宴办得特别隆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
宴席上男女客分开。
唐安逸跟着燕杨氏去了后院看望生产后的安国公孙夫人,并给还在睡觉的安国公玄孙送上满月礼,一对上好的金麒麟手镯和一块翡翠长命锁。
唐安逸就站在一旁听着她们客套寒暄。
倍感无聊之际,唐安然靠近她,“姐姐,我们去找娘吧,娘不在这,想必还没来,我们先去前院守着。”
唐安逸与燕杨氏说了后得了应允才带着她离开。
然而她的运气并不太好,迎面就撞上了唐安然的闺中好友,兵部尚书的嫡长女卢月儿。
两年前嫁与太子为侧妃并生下了太子的第一个儿子。
在这样的场合撞见她,能被太子一起带出府来,足以见她荣宠之盛。
“呦,这不是北望侯府的侯夫人嘛,好久不见了。”
卢月儿接着又笑盈盈地拉过唐安然,“安然,这阵子都没空找你玩,这回遇上了你可得多陪陪我才行,在太子府里可把我闷坏了。”
“月儿,可是我还得陪着姐姐呢。”
见唐安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十分惧怕唐安逸,卢月儿拍了拍她的手掌心以示安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唐安逸,我警告你,不许欺负安然。你已经抢走了安然侯府夫人的位置,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会是看北望侯喜欢的是安然,你就把她叫到身边要折磨她吧。”
唐安逸嗤笑一声,武将之女不愧是武将之女,头脑比较耿直简单。
“你笑什么!”卢月儿十分不满地看着她。
“笑你痴傻。人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把事揽上了。”
卢月儿十分气愤,她娘说她生来就缺了根筋,做事从不思考,和她那武将爹一样冲动易怒。
她在闺阁那些年去参加各种花会、茶会也确实闹了不少笑话。若非是这样,她又怎么会有着如此家世,却只能嫁给太子为侧妃。
可自打唐安逸来了后,京中贵女被议论的就不是她了,她也少有地被人夸了起来,更多的是和她们同仇敌忾一起攻讦眼前的这个贵女圈的异类。
更何况生下太子长子后,她走哪都被人敬着。
如今被她看不起的乡下野丫头辱骂,说她痴傻,精准地踩在她的痛处,卢月儿自然不干了,面色也拉了下来。
“唐安逸,你个野种,竟敢骂我,别以为你现在是侯府夫人我就会怕了你。”
“月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
唐安然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卢月儿,后欲言又止地看向唐安逸。
唐安逸紧绷的嘴角扯出一抹笑。
“你既是圣上钦定的太子侧妃,又是京中贵女出身,那想来礼仪十分规整,是为众人典范吧。但张口就是‘野种’这种粗鄙之言,连我这乡下来的都说不出口。侧妃不愧是贵女,我拍马不及。”
唐安逸不轻不重的话瞬间压到了卢月儿嚣张的气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旁边更是停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想必侧妃家中的规矩如此,族中姊妹更为出色。这般‘贤良淑德’的品性,我这乡下人自愧不如,他日必定登门拜访求教一番才行。”
卢月儿气得脸都涨红了,今日这番话若是传出去,族中姐妹的名声怕是不用要了,而她也会成为卢氏一族的罪人,可话说出去了,覆水难收,只能干瞪着她,“你......”
唐安然见卢月儿没讨着好,忙拉着唐安逸的衣袖,“姐姐,月儿一向心直口快,没什么心眼,她并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唐安逸觑了她一眼,“妹妹,你不是说要我陪你去找母亲吗?走吧。”
唐安然为难地朝卢月儿表露歉意,最后还是跟着唐安逸走了。
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围观的人都不禁心生怜悯。
往日名冠京城的才女变成了养女不说,还被刚接回来的姐姐欺负,真是时也命也。
可惜了!
不然以她的家世才名,嫁太子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回不仅北望侯爷成了姐夫,自己还被此事拖累至今都没个定数。
气愤地看着她们走远,卢月儿恶狠狠地警告着那些围观的人,“今日这番话若是传了出去,我必定让太子治你们失言之罪。”
“切,有什么好嚣张的,这若不是替太子生了个儿子,谁还会搭理你。”
卢月儿作为贵女圈的底层多年,这一朝压在她们头上,自是有很多不服的人,有些身份地位高一些的,自然不会畏惧她的威胁。
“就是,连个乡下人都比不过,还好意思去挑衅人家,真是闹了个大笑话,丢了我们贵女的脸。”
卢月儿气恼至极,又没脸待在这,只能带着侍女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