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行于羊角村
子鹿国，羊角村位于两座山形成的山坳处。
因为两山夹角的形式非常像一只羊的头，故取名羊角村。
榆木搭建，不足一丈高的木门就是他们的寨门。
寨门两侧均没有更高的瞭望台。
如此防御。
不说妖兽，就是来头野狼也能把孩子叼走。
年轻人，即商王子受看着羊角村的寨门，眉头一皱。
在登基第十年，国库富裕后，他便下了王命，并下拨钱粮，要求全国的村寨也提升防御。
不说像大型城池的石头墙一样坚固，至少准军事化的野外营寨形制要有的。
但从子鹿国的都城一路出来，羊角村是子受看到的第五个村寨。
所有的村寨，都没有达到他与预期的效果。
而且越远离都城，防御越是敷衍。
羊角镇，甚至了瞭望台都没有！
“木芒，带你们的族老和巫祭来见我。”
脚踩过烂泥地，子受走向村中最大的建筑，一座石头大厅。
在上古时代，一村就是一族。
一族全力最大的不是村长，而是叫族老，族长。
一般而言，这种人都是村内年龄最大的人担任。
不过在商国王室，因子受有人皇身份，所以王室一族的族长之位，由他担任。
“是，大人。”
修行者大人有命，木芒连忙去找。
很快，一名头发和胡子花白的老者撑着一根手杖，另在一名脸描彩绘的男人搀扶下走进了大厅。
“老朽羊角村族老，拜见大人！”
“大人，这位是我们的巫祭。”
族老介绍身边的男人。
尧舜时期的人族有沟通天地的野望，以及先祖的传统。
所谓巫祭，就是在祭祀跳大神，引导祭祀活动的主持人。
不过在人族没落，被其他三族打压后，人族已经被沟通天地，只准祭祀先祖。
不能祭祀天地，就无法收到天地赠与的法力。
之后，人族在遇到灾难时候不再寻求巫祭，而是转而寻求其他修行者。
久而久之，巫祭地位跌落，成了族老预备役。
不过人族虽然没落，底蕴却还在。
数量庞大的巫祭群体中，总有几个不怕死的，敢顶着被天庭发现的风险，偷偷祭祀天地，进而传承法力。
这种巫祭群体要么出自王室贵族，有家族法宝帮忙遮盖天气，风险能降到很低。
例如子受曾经见过一面的商王室巫祭。
那老头浑身老年斑，像是下一秒就会进棺材，但一双眸子却明亮，透彻的可怕。
还有一种便是在荒郊野外。
但这种地方，神庭连监管都懒得做。
封神世界，人族生存环境恶劣，旦夕之间就村灭族亡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知道我是谁吗？”
子受问。
“修行者大人。”
中年巫祭用沙哑的嗓音道。
“不。”
“他是王。”
族老放下手杖，匍匐在地。
王——
中年巫祭愣愣的看着子受。
“你怎么看出来的。”
子受饶有兴趣地问。
“整个子鹿国都在传，您在我们这除灭妖兽。”
族老回道。
“仅此而已？”
子受摇头。
这也太过牵强了。
“木芒描述过您斩杀蜈蚣妖的过程，您，没有其他修行者的傲慢。”
族老面容中透着苦笑。
人族被其他三族欺压。
但人族中，同样存在同类欺压的现象。
“知道你猜到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身份被踩到，子受也变的干脆。
“孤问你，这村寨为何寨门为何不足一丈高，寨门处也无瞭望塔？”
“羊角村以放牧为生，无财可建。”
“孤下拨过钱粮。”
“老头当族老已二十余年，从未听闻有这笔钱，反而是子鹿侯以商王有令，要村寨都兴建栅门为由，多收了一笔栅栏税。”
族老回道。
子受眼眸深邃。
这是他问的第九个村子。
答案一模一样。
越富裕的村子，栅栏税越严重。
“倒是挺能两头吃。”
子受冷笑一声。
“王上会替我们讨回公道吗？”
巫祭询问。
族老瞪了眼巫祭。
“公道在此。”
子受从腰带中解出一个兽皮袋，丢在桌上。
哐当——
金属在木板上的声音作响。
巫祭上前打开袋子。
里面赫然是一枚枚金饼子。
在来羊角村之前，子受去过一趟子鹿国，把子鹿侯的府库给抄了。
抄家倒不是因为提前知道子鹿侯补贴，赋税两头吃。
而是子受在询问那头鹿妖神差踪迹的时候，子鹿侯总是颠三倒四，说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子受知道，这又是一个对他怀有二心的诸侯国。
但因为子鹿侯没有像泗水城那样明晃晃的搞刺杀，在罪名不显的情况下，子受也不好动手。
不然引起其他诸侯国的恐慌，再落个暴君的名头。
那岌岌可危的国运点就要彻底没了。
无奈之下，子受把子鹿侯的府库里最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了。
用金钱开路，一边斩妖，一路打听鹿妖的行踪。
“这公道还满意吗？”
子受问。
“满意的，满意的。”
族老收起装有金饼子的兽皮袋，一张老脸笑成的老菊花。
“那孤就问第二件事了。”
“听说前一阵神差到你们这边来过，是否有这事？”
子受问。
族老心里咯噔一声。
这钱，拿着烫手啊。
“他去会盟了一群山匪。”
中年巫祭回道。
“巫祭，你...”
族老说道。
“族老，王替我们拿回了血汗钱，肯定也能帮我们救回阿璃！”
中年巫祭道。
“谁是阿璃？”
子受眨了眨眼睛。
“我们的神女。”
巫祭回道。
“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子受道。
巫祭娓娓道来。
一旁的族老只感觉背脊全是冷汗。
子受追踪鹿妖行踪十来天天，关于鹿妖神差的行踪，最后是消失在羊角村。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
子受在羊角村确认了鹿妖神差的踪迹。
羊角村有巫祭，就是眼前的男人。
但这个男人其实是个样子货。
按照族老和巫祭自己的说法，羊角村真正的巫祭，是一个名叫紫璃的少女。
那少女有沟通天地，释放法力的能力。
因为有她，羊角村才能在混乱的山林中央生存下来。
但在不久之前，鹿妖神差出现，用天庭赐予的神术将紫璃困锁住，并得意洋洋的说，要送去给羊角村后面几座无名山峰的山匪做交易。
神差跟山匪做交易？！
子受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