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鬼族的天敌
无数面目怪异的聻的形象出现在脑海，子受承受着精神污染，将灵觉探知到外界。
没有清虚子的踪影。
“我先出去看看。”
子受说完，从储物袋中取出斩妖剑，冲向外界。
当他越过灰色光芒的边缘时，无数聻，朝他涌来。
子受挥动斩妖剑。
但无论是剑气还是灵力，均对它们无害。
而它们似乎并不生气，反而更加卖力依附在子受身上，依附外后也伤害，甚至举止有些“亲昵”。
子受立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强忍着不适，子受冲出黑暗，进入了有些光线的昏暗时间。
“啊——”
背上，头上，腿上，手臂上。
无数依附在子受身上的聻发出厉声嚎哭，随后被碾碎。
什么情况？
子受错愕。
是天上的光线？
还是...周围的庙宇？
子受看向四周，一边想着，一边展开灵觉，感知清虚子的去向。
这一次，子受不敢再大意。
半刻钟后，确定清虚子不在周围。
子受敲了敲腰间的宫灯。
远在黑暗世界的紫璃能因此感知到本体的异动。
随后，子受又等了半刻钟。
灰明举着她那不知放在哪的灵柩灯本体，带着金凰和紫璃走了出来。
她们的身后，同样跟着无数聻。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依附到灵体，那些聻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离开他们的“世界”。
他们虽然面目狰狞。
但却向众人释放出“无尽苦楚”的情绪。
“他们好可怜。”紫璃道。
金凰揶揶揄道：“等他们要吃你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可怜。”
“你不要胡说。”紫璃嗔怪道：“我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恶意。”
“那是因为你还没死，等你死后下到幽冥那一天，呵呵...”金凰“呵呵”一笑。
紫璃顿时露出紧张情绪，随即又想起什么，看向灰明，询问道：“玉虚琉璃死后来过这里吗？”
“幽冥早就没鬼差，只要不是偶然撞见有人开启黑渊，死后的神魂也不会进入幽冥来。”灰明道。
“你骗我！”紫璃嗔怪道。
“谁叫你这么傻。”
金凰露出促狭的眼神。
几人继续上路。
不过有了之前撞见清虚子尸傀的教训，大家也不敢再放松警惕，子受更是忍着被幽冥气息侵蚀的痛苦，全力展开灵觉。
……
这条路，比子受想象的还要长。
足足走了......七天，中间从未停歇。
子受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暴躁。
虽然以神术辅以商宫宝库的昂贵丹药，足以保证姜竹儿的肉身一年不朽不坏。
但在幽冥待的越紧，希望就会越渺茫。
金凰也没了打趣紫璃的心情。
而紫璃，这时反而希望金凰多说说话，那么捉弄她也可以。
这路上实在太无聊了。
而幽冥的景色起初看起来诡谲，但看多了之后就会觉得单调，死寂。
“到了。”
灰明突然止步。
“到了？！”
紫璃率先喊起来。
子受和金凰也神色一震。
“到郊外了，再走一月就能到。”灰明补充道。
紫璃抬头看去，堵在众人面前，赫然是一度高耸入云的城墙，以及一座空洞洞的城门。
如果不是灰明一直带路，如果不是感知的方向确认没有兜圈，众人还以为他们跑到了之前进入阴司城的那座城门。
“一个月？！”紫璃微微张嘴。
“有没有更快的方法？”子受皱眉道。
“有。”灰明颔首，露出第一次微笑，“就看你们有没有胆量接受。”
“你不会是想...”金凰似乎想起了什么。
“什么？”紫璃茫然。
金凰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阴司城有城墙吗？”
“呃。”
紫璃被问蒙了。
子受也是一愣。
之前看阴司城的布局，是仿造人间的城池，不过因为没有下水道，所以看起来很怪异。但城墙，似乎不是必要的建造...
特别是在阴司城郊外，全是一片荒芜，连块拳头大的石头都找不到，而建造阴司城的全是十万斤以上的巨石。
光把这些巨石找出来，就要破费力气。
所以，建造这些城墙的目的是什么？
灰明道：“其实幽冥跟人间是镜像的，人间的人族畏惧妖，而幽冥的鬼族则畏惧...”
“聻。”
紫璃抢答。
灰明觑了她一眼，“聻是鬼死后的化身，它们寄身在阴司城内的阴暗中，不能触及‘光明’，但在阴司城郊外，鬼族还有另一只能够天敌。”
“或者说，它们的食物来源。”
“原来鬼族还要吃东西的吗？”紫璃张大了嘴巴。
“不禁吃，还有讲究。”金凰噙笑道：“我记得有一位名叫彭祖人族的老厨子，做菜很有两手，他死后进入幽冥，阴司城的某位大人物对他尤为喜爱，将他的轮回抹掉，扣在府邸当了专厨。”
“扣人轮回本就有伤天意，而且彭祖生前行善积德颇多，轮回到相爱一辈子是可以过好日子的。”
“所以彭祖找那位阴司城的大人物理论。”
“大人物答应了彭祖，只要做够十万道不同的菜肴就放他轮回。”
“这十万道菜肴，彭祖做了足足一百年。终于，还剩最后一道菜，就在彭祖兴奋准备第时候，底下的小鬼厮禀告说，厨房没料了。”
“彭祖去往后厨一看，后厨果真除了柴薪，油锅，再无旁物。”
“彭祖仰头长叹，‘这最后一道菜，吾知道该做什么了’，说罢，彭祖跳入油锅。”
金凰说出一道幽冥的秘辛。
“后来呢？”紫璃好奇问。
金凰道：“那位大人物尝了油炸彭祖，一口啐在地上，说了句‘也忒难吃’，再命人把剩余的菜肴扔出去喂街外的聻。”
“什么大人物这么恶心？！”紫璃气愤道。
金凰哂笑道：“不是十殿阎罗级别的大人物，作古以后谁还记得他名字。”
子受眼神在四周逡巡。
此时众人已经离开了城内，进入漫无边际的城外。
不知是不是错觉。
在金凰说完那个彭祖的故事后，一股烤糊了的烤肉喂在四周若有若无散发出来。
“它们来了。”灰明道。
话音刚落。
一只蚯蚓似的东西从泥土中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