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此外，五大监，火焰刀无人学会。”
“武功再高，用处也不大。”
“何况没看错的话，他也就炼力三重。”
“这种人，外面一抓一大把。”
“招来有什么用。”
甄士芳为斩妖司黑衣小旗。
在斩妖司里算不得什么。
但在外面，类似溪兰县，就算县尊都没他威风。
可现在，一句话吩咐下去，手下却在质疑，甚至反驳。
不过，没人敢笑话。
因为她是总旗司空叔夜女子。
而且早已炼气大成，现如今就差临门一脚就能踏足炼筋境。
所以怎么会看上才炼力三重的陈凡。
附近几名扈从，盯着场中比斗，很是入神，偶尔还拍拍大腿，说到这一招如何如何，那一式又如何如何。
明明就是菜鸟互啄，到了他们嘴里就好似绝世高手生死大战。
甄士芳淡淡扫了眼，明白这是顾及自己颜面，也不点破。
“红叶。”
“不是谁都和你一般天赋出众。”
“才十七岁，就快要踏入炼筋境。”
“至于火焰刀……”
“已经近乎于道术。”
“不到炼气境，气感都找不到，又怎么修炼。”
甄士芳叹了口气，旋即正色道：“另外，你也别小看了人家，鹰爪功架势扎的很牢，武功纯熟，显然得到过名师指点，自己又肯努力。”
说到这里，甄士芳扬了扬手里纸抄：“陈凡，年十八，溪兰县狱卒，性子软弱，经常遭人欺负，学武大概也就是最近的事。”
“嗯？”
“最近？”
“倒也算不错。”司空红叶挑了挑眉，甄士芳作为斩妖司小旗，想要打探一个人，什么资料找不到？
不过陈凡短时间内，武功修炼到炼力三重的地步，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资质同样很不错。
“那也比不上我。”司空红叶不服气。
甄士芳没吭声，总旗大人，自幼帮你梳理血气，熬炼筋骨，哪怕不练武，身体都要比普通人好上千倍。
陈凡呢？
饭都吃不起，还谈什么资质，练武。
可如果解决了温饱，专心练武呢？
唯一差些的就是个心性问题了。
但现在看起来，陈凡心性或许比表现出来的还要好。
武功没练成，遭人欺负，也不吭声，这叫隐忍。
武功练成……
刚刚马文泉就是下场。
被掀翻在地，直接一脚踩死。
懂隐忍，能杀人。
这种性子才是斩妖司需要的。
当然换做平时，甄士芳不至于去关注陈凡这类小角色。
奈何猎杀那头犬妖，死伤无数，他已经没多少人可用了。
而在城外，那有种预感，还藏着大凶。
此外，朝堂之上，争斗不断，东陵乱党将手伸向江浙道。
秦地暴民，趁势崛起，也隐隐有向这边渗透的趋势。
这等情况，斩妖司也难以保持纯粹，必要时要出手。
“总旗那边，最近日子也不好过。”
“年前钱塘郡走蛟，掀起海潮，人畜不知淹死多少。”
“他奉命去斩杀蛟妖，身边同去的几名总旗却不对付，双方都想着上一步，做个试百户，明里暗里斗的很凶。”
“要不然也不会偷偷把自家女儿放到我这边。”
“弄得我现在压力也很大啊。”
甄士芳暗暗盘算着，不过这些事就不用给司空红叶说了。
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搞不好提刀就杀向钱塘郡。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她去做些别的，要不然我只能守在这里当保镖。”
“训练新人？”
甄士芳看了看擂台上的陈凡，生出个念头。
“舒服。”
“又升了一级。”
踩死马文泉，陈凡相当于代替了对方，成了守擂者。
此时与人搏斗，技能经验蹭蹭蹭往上涨：
武功：
鹰爪功lv25（17/100)
火焰刀lv1(3/100)
……
武功：
鹰爪功lv25（49/100)
火焰刀lv1(3/100)
……
武功：
鹰爪功lv26（23/100)
火焰刀lv1(3/100)
每提升一级。
力量增加十斤。
到了这个时候，加上本身身体力量，已经达到四百斤。
以武道境界划分，陈凡已经属于炼力四重的武者。
按照这个趋势，搞不好天还没黑，炼力境就要大成。
实力提升，压都压不住。
可他这边升级升的痛快，其他人就很不爽了。
“扮猪吃虎，很有意思？”
“明明一拳就能打死人，非得打个几十回合？”
“哪里是扮猪吃虎，分明就是假打！”
“都这么玩是吧？”
不要说围观者。
就连陈凡对手都有些受不了。
这位没有马文泉那么凶残，可动辄几十回合，打不过还不能走，一个二个，几乎累到吐血。
讲道理，杀头不过碗大个疤，搞成现在这样，被人认为假打，我不要面子的吗？
当然这话没人敢说。
假打就假打，就当陪这位爷玩好了。
之前有人骂了几句，这个时候尸体都已凉凉。
世间除了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面子？
那玩意值多少钱？
当然，别人无所谓，类似郑世旺这些做头的，面对金主爸爸还是要脸的。
原本陈凡打死马文泉，又战胜几人，赚了个钵满盆满，动辄就是，这是谁人部下，竟然勇猛如斯。
等扈从道，这就是咱戊监自己人，才流露出恍然大悟表情。
这等惺惺作态的模样，看得旁边其他几名牢头，暗自鄙夷，心里狠狠唾弃了不知多少回。
可惜他们选了几个上场，没有一个能打的，只能看着郑世旺在那装十三。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郑世旺也没脸吹嘘了，因为陈凡似乎比他更加不要脸。
“啊呀呀呀，这是谁的部下？竟然勇猛如斯？”
“我看一个至少能打十个！”
“那为何，打一个都要打这么久？”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想必是这么个道理？”
“郑头，你为何一言不发？”
其余四监牢头，阴阳怪气道。
郑世旺黑着长脸拍了拍扶手：“世间，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嘟囔了句，随后狠狠剜了身边扈从一眼，意思很明显，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这种人怎么可能出自我们戊监？
扈从居然秒懂，但很快脸就垮了下来，这话，没法圆，因为陈凡确实出自戊监。
“呸，这个姓陈的小子，太过分了。”
“哪里有这么做事的。”
“狗皮膏药都没他黏人。”
“甩都甩不掉。”
“打死二人，累倒五人……”
观战的司空红叶轻啐了口，横看竖看都觉得陈凡不对眼。
甄士芳目光动了动，若有所思道：“狗皮膏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