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炼力境有十重。
每提升一级力量增加一百斤。
炼力大成，单臂能扛起千斤重鼎。
炼气境同样有十重。
第一重引气入体。
第二重行气伐脉。
第三重敛气归窍。
第四重……
每提升一重，内息加持下，力量至少增幅三成。
除此之外，每一重境界达到完美状态，就能凝聚出一条气根。
外放之下，呼吸吐纳都能隔空杀人，如古之飞剑。
人有十二条大筋，二十四条小筋，达到炼筋境，以气根滋养，融入其中，不仅力量会激增，寿元同样会得到提升。
所谓筋长一寸，寿延十年。
陈凡现在，隔空抓穿石缸，显然已经达到了炼气一重完美境界。
他练武才多久？
四个月，还是三个月？
不！
真正算起来，陈凡武功突飞猛进也就是最近四五天的时间！
“省吃俭用，帮他将养身体，固本培元。”
“但身体资质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可现在……”
“前几日，岔了气息，结果因祸得福，打开了心智心窍？”
“还是像神话传说里的那样，有神仙睡梦中给他传授武功？我记得有套什么睡梦罗汉拳，就是这种。”宫月禅胡乱猜测着。
没办法容不得她多想。
因为陈凡进步速度已经不能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短短几天功夫，从炼力二三重直接飙升到炼气一重大圆满的地步，传出去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我从小练武，现在也才炼力境五重。”
“几天前还能帮他刷劲，指点他练武，现在……”宫月婵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张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家好说，关键后面还有个罗家。”
“罗家是本地大族，从商的，从政的，还有书院弟子。”
宫月婵昨夜没怎么睡，想到这次惹下的祸事，扳起手指越数脸色越苍白，末了开口道：“实在不行，干脆搬去阳东，那边还有几个亲戚，或者武毅，总好过于在这边坐以待毙。”
“嗯。”
“我心里有数。”
“还不到需要跑路的地步。”
陈凡安抚道：“今日还有事，就不在家吃了，你自己做些吃的，记得闭好门户。”
交待几句，出门径直去了外城。
“果然攀上了高枝。”
“外城虽然不比内城。”
“可较之郊区好多了。”
陈凡在张家附近，选了个摊铺，要了份鹅汤面填了填肚子，然后点了份鹅肉、糟鸭、炒羊杂，花雕酒，边吃边观察着张家。
“实力提升了，饭量也大了许多。”
“过去一碗面就足够吃饱。”
“现在只能算作早餐，大概有个五分饱的样子。”
“等到以后，搞不好，能吃下一头牛。”
“不过，这边早餐不错。”
陈凡点评。
溪岚县这边行船走舟，来来往往，有时候半夜也会靠岸，所以这边素来由吃早酒的习惯。
吃碗面，再整点酒肉，才能抵御寒气。
旁人见不惯，实则不了解这边风俗。
当然换做别处，大清早喝酒吃肉，也不现实，身体吃不消。
“凡哥，你满意就好。”旁边周延恭维道。
“去做事吧。”陈凡夹了筷鸭掌，慢慢咀嚼着。
周延则带着十位狱卒，大摇大摆地朝张家走去。
昨天陈凡已明确说过，往后外出办事，类似这种，他取三成，办差的取三成，剩下四成归入公账。
现在个个热情高涨，敲开门直接就将清单甩在了张家人脸上。
清单陈凡看过。
两桌外卖，差不多花了二两三钱。
但清单上，则是足足二十两。
没办法。
原本按照戊监行情，平日里顶天也就得个二三两。
结果张诚说自家姐夫是罗家人。
罗家人的名头自然很响，就连宫月婵都生出要远走他乡避祸的念头，何况其他人？
可监狱这帮人捧高踩低，见惯了风色，哪里知道怕？
只当张家就是条大水鱼，果断将价钱提升了十倍！
把该拿的拿到手再说其他。
反正，天塌下来自有高个的顶着。
监狱这边什么情况？
不提县衙各位大人，巡检司弓兵那伙人都有参与。
认真说起来，罗家那位在户房做事的其实也有参与分钱。
只要回到监狱，那就是各方扯皮的事。
要不然，连手下人都护不住，上面在座的几位，还怎么捞？
何况，陈凡私下透了些口风，自己上位，自然有人撑，再者，真到了关键时候，他也会出手。
当下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张诚，是不是你儿子？”
“昨天私闯民宅，已经被抓进大牢。”
“半夜饿得慌，我们几个心善，给他叫了酒肉。”
“这是清单，速速把钱给我。”
“做好事，没道理还得自己垫钱。”有人指着张家人道。
张父听到自家儿子被抓入大牢，先是一惊，等看到清单底下画着的二十两足银，顿时血气上涌，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怒声：“二十两？什么酒肉值二十两？”
“什么？”
“二十两？”
“你们怎么不去抢？！”
“我明白了，你们这是上门讹人来的。”
“我告诉你们！”
“我张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你们知不知道我女婿，是罗家人？”
“惹了我们，你们这帮下贱坯子，一个个都会不得好死！”
“别以为身上披了层皮，就能耀武扬威，上门讹钱。”
“在我们张家，这一套不好使！”
“识相的，现在乖乖把我儿子送回来。”
“要不然，要不然老娘就去找我女婿！”张母原本性子就泼辣，现如今抱上了罗家大腿，更是凶悍，抬手就给旁边一名狱卒一巴掌。
这人也没想到张母凶悍到了这等程度。
更没想到，向来欺负别人，今天反过来被人给欺负了。
就连带队的周延眉毛也立了起来。
管他什么罗家不罗家。
今日这笔钱收不回来，不要说在其他四监抬不起头，往后也不用出门办差了，就算出门，搞不好有样学样也会被打出来。
当下，周延脸色一变，狠狠呵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居然还敢动手？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