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值一文钱的人类功法
“我几时说过这话？”
林也的问话让胡修远皱起了眉头。
他自诩记忆还是不错的。
怎么就不记得曾与林也说过这些话。
“你没说过，是其他小妖说的，刚是我着急乱说话了。”
此时意识到自己失言的林也面色微变，旋即将话题扯到了另一个方向：“那我现在已经连胜两场，是不是再连赢八场就能离开这里了？”
“嗯？”
胡修远狐疑地看了看林也，没有再纠结于刚才的话题，而是顺着他的话道：“是。肉铺自有规矩如此。”
“那你是觉得我没法连赢十场？”林也接着问道。
“没错。”
胡修远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在肉铺里，斗奴想连胜十场，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就算是你能赢十场，也未必就能成功逃离这肉铺的管控范围。”
这话与他之前说的可完全不一样了。
本来还对胡修远颇有好感度和信任度的林也，当即眯起眼睛道：“此话怎讲？”
“你那是个什么眼神？”
胡修远对林也的神态变化很是敏锐，叨咕一局后，撇着嘴道：“你气血虽然旺盛，但未修出真气，面对妖族终归是气力不逮，说你连胜不了十场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么一说。
林也就想起来了。
先前胡修远对他说连胜十场可以离开的时候，确实是在给了自己那份通用凝气法之后才说的。
“修出真气与未修出真气差距这么大？”
林也真心求教着。
他现在只知道修出真气后，可以让气血值得到提升，其他的还真不清楚。
“那是自然。”
胡修远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们人族不比妖族，天生肉体孱弱，精气不足，受了伤又难以自愈，若无真气支撑，如何能与天生体魄强健的妖族连续比斗。”
“更何况连胜越多的斗奴，售出的价格就越高，所以只要你胜的场次多了，肉铺必然会派出实力更强的小妖来和你对局，不会让你轻易地连胜，而且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给你充足的休息时间，一般都从第七场开始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死斗，能生生累死你就生生累死你，绝对不给你喘息的机会。”
“若无真气养身，你的恢复能力不足，体力不够，气力又不行，如何能撑得住连续十场比斗。”
“就算是你真的有本事，能够赢下十场。”
“按照青云大王定下的规矩，肉铺肯定是要放人的。”
“可你知道连胜十场的斗奴在这周边的妖族口中叫做什么吗？”
“叫做上品好肉。”
“即便是已经筑基的妖族，见到这样的上品也耐不住诱惑。”
“你还在肉铺的时候，那些来买肉的小妖尚且还会老老实实地遵守这里的规矩，可你一走，所有权不再归属于肉铺，到时候小妖们就可以随便对你动手，只要把你擒了，无论是留下来自己慢慢享用，还是拿去喊个高价卖出，肉铺都不会插手半分。”
这是林也第一次知道肉铺的规矩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听得很认真。
其实说白了。
这肉铺就是不想让他们的斗奴白白离开，要么成为他们手里的货品，要么成为其他妖怪的口中食粮，反正总是要选一条路的。
要说这里面唯一值得说道一下的。
可能也就是这个青云大王为什么要定下这么一个连胜十场即可离开的规矩。
似乎是看穿了林也的想法。
胡修远在一旁幽幽说道：“你该不会以为青云大王是因为怜悯那些斗奴，才会定下这么一个规矩吧？”
“嗯？”
林也回过神：“那是为什么？”
老实说。
这规矩确实很奇怪。
以林也对青云山的了解，虽然只是片面，但他也很清楚，这里就是一处吃人妖怪的聚集地，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肉铺不放人才是最合理的，为什么会设置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奇葩的规矩。
望着面露疑惑的林也，胡修远呵呵一笑：“因为青云山自己吃肉，也得让周遭的小妖们跟着喝点汤嘛。”
“跟着喝汤......”
林也念了一下，随即疑惑道：“你说的那个青云大王，他难道还怕这些小妖不成？”
“怕？”
“呵——”
“青云大王可是堂堂神通境的妖王，虽然不是最顶级的那种大妖王，但神通境强者，一击之下，十几二十里都能随意毁灭，区区一些小妖他又怎么会看在眼里。”
吹嘘了一通自己的‘岳父’之后，胡修远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讲解道：“青云大王毕竟有家有业，手下经营着偌大的青云山，以这么一点他看不上的蝇头小利，就能让周遭的小妖趋之若鹜，又能打出名声，又能赚取银钱，何乐而不为呢。”
“懂了。”
林也点点头，又接着先前问过的话道：“那我如果想修习真气的话，该怎么办？”
“倒是有志向。”
“便宜你了。”
说罢，胡修远又一次丢出了那本《通用凝气法》，同样的话术也又来了一遍。
林也接过，也没有翻开，稍作思忖后，便换了一个全新的问题道：“那人类修行的功法，你那里有么？”
尽管上一次入梦时和刚才胡修远的话里，他都说了手里没有人类功法的话。
但这家伙的种种表现。
还是让林也觉得他应该是有办法能够在这监牢里弄得到人类功法的。
果不其然。
胡修远的第一句回答，还是那句他手头现在没有人类功法。
而他的第二句回答，却是陡然一转道：“你真的想要修行功法？”
“嗯。”
林也老老实实道：“我不想死。”
“哈哈哈——”
“你倒是实诚。”
胡修远哈哈一笑，随即起身，走到牢门前拍了拍，大喊道：“马脑袋，马脑袋，过来，找你有事。”
话音刚落。
先前那个凶神恶煞的马脑袋狱卒便再次露面，甫一见到是胡修远在叫他，便目光一凝，快步来到牢门前，声音低沉道：“什么事？”
“喏。”
“给我来十本人类功法，我这小兄弟想要看看。”
说着，胡修远抛出十枚铜钱给到马头狱卒，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便回到桌前，又自顾自地开始胡诌乱侃了起来。
待到马头狱卒走后。
林也便面色古怪道：“你就是这么弄人类功法的？这价格......？”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
一文钱一本的人类功法，该不会是假货吧？
“不然呢？”
“你知道每天死在这里的斗奴有多少么？”
“那些人留下的东西里，妖怪能用到的还能值点钱，像功法这种完全不能用的东西，除了拿去擦屁股烧火，再就没有别的用途了，这种都没有妖怪要的东西，卖的便宜不是正常。”
胡修远理所当然的话语，让林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过他不是为了肉铺的残酷而默不作声。
他是在后悔。
要是早知道胡修远可以如此随意地弄到人类的功法，那他上次还自杀试探个什么劲，只需要多一句话的功夫，兴许就不需要耗费心思去融合通用凝气法和武道修行法了，而是可以直接修行一门真正的人类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