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井
“那该怎么办？抢了那玩意跑，亦或者……”
莫心轻咬着嘴唇道，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视线扫向已然围了一层的村民。
“你能抢下来？”
齐亦关注到了一个奇怪的点。
“啊，我……”莫心踌躇了片刻，眼下也不是继续隐瞒的时候，她闭了闭眼道，
“会妙法那句并非随口，作为玩家，我是有一个道具。”
“什么类型？”齐亦轻挑了下眉问道。
“控制，群体短时。”
莫心愣了一下，连忙补充道，心中暗想，难道他认为有可能行？
“当然不可行！原因都说过一遍了，那个明晃晃的0可不是噱头，你能想到的，其他人早就做过了。”
齐亦耸了耸肩膀道。
“那该怎么办？真是的，为什么会随机到这个……”莫心的心如乱麻，但很快，她又意识了一个关键的点——
如果说齐亦真的毫无想法，那他为什么还要问自己有关能力的问题呢？
莫心瞳孔微震，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她倏地抓住了齐亦的手，抬头看向他，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试探道：
“那……你觉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齐亦扫了她一眼，这女人虽然时常陷入一些奇怪的纠结中，但反应并不算慢，他轻了下唇角道：
“以我为中心。”
嗯？
莫心眨了眨眼，迷糊地点了点头。
以他为中心？这是个什么意思……
莫心正欲再问，身旁的身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样的话，我代表我个人接受，毕竟确实没必要赌上一条命不是？”
说话的正是程吉，他的额头冒出了大量的冷汗，双腿在不自觉地颤抖着，可他的两眼却是放着光的。
还未等在场诸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那东西塞到了齐亦怀中，而后向着身后拔腿就跑，边跑边说，
“齐亦，既然原先都是你带着的，那还是给你决定得好。”
拿着火把的村民眼见着他将那个缠了布条的东西交了出去也就并未管她，反倒因为听了他的话，实现无一例外地都转向了齐亦。
莫心注视着这一幕，未来得骂几句这个压根没和他们商量的家伙，就听见齐亦那边更为爆炸的发言：
“但我拒绝。”
啊？
众人皆怔，包括那凶相的妇人和皱眉的老人。
——这年头，还有不要命的人？
妇人盯着他看了几秒，冷冷地笑道：
“本想着就此从良，不沾杀戮，但既然你硬是要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刀光反射着火焰的弧度，缓缓抬高，也就在这一刻，莫心才迟迟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
所以，他还是决定“护送”吗？
可是为什么，这不是一定会寄的一条路吗？！
而且，而且……
莫心望着齐亦在拍了拍她的肩膀后，所露出的一抹明媚的微笑，还有那一声：
“加油。”
随后，他留给莫心的就只有一个背影。
——齐亦，你！！
一左一右两个背影，莫心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面对着蜂拥而来的村民，她的手心沾满了汗水。
她当然可以熟视无睹，因为很明显，村民的目标只是那个玩意，但是……
“好，我信你这一次。”
莫心的心脏嘭嘭直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长的指甲戳进了肉里，却仿佛毫无感觉。
你既是疯子，也是天才对吗？
莫心内心低吼道，纤细的手掌上，洁白的丝线猛地从掌心中放出，细密的白丝如网一般瞬息将前排的人笼罩。
乍一撞入，就似误进了“蜘蛛”的巢穴一般……
“快走！”
她还回过头，招呼着有些发愣的王成道，二人一行，躲避着村民的攻击。
大量白色的丝线确实给他们造成了行动上的阻挠，比这更要命的，就还得是它能被火焰引燃的特性，以至于第一时间形成了莫心都没有预料到的燃烧场面。
但是，其弊端也尤为明显，火焰使得蛛丝消耗得更快了，莫心的道具是储存制的，三发用完就不得不进入冷却。
该死……莫心的目光一凝，眼见着村民们摆脱缠绕，不得已再用掉一发。
不清楚齐亦那的状况，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能拖多久拖多久了！
……
“真厉害！”
齐亦甚至还有闲心回过头看了两眼，蛛丝加火焰乍一时的燃烧效果，确实几分炫目。
……蜘蛛丝？她那个也是“奇魁”吗？
齐亦想道，蝎子、蜘蛛，听起确实有几分同类感。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在跑的方向上，他与程吉的选择完全不同的，他跑向的——是后方！
水井所在之地！
不得不说，这个水井可真大啊，它足足有一人宽，高度却不高，这样真的不会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吗？
齐亦快步走到了近旁，因为黑夜中的视线受阻，直到临近了才发现，有一个小巧的身影正坐在井上。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回过了头，白布遮眼，正是先前的那名童子。
“早说你能亲身来这地方，还需要什么发什么委托？”
齐亦见他，并不算意外，
“还是说，就是要明摆着告诉来人，‘这是一场无用功’？”
“这个乐的题目压根不是像之前一般与npc有关，仅仅只是你自己的喜好吧，看人寻路？我是挺难理解这种乐子的。”
齐亦放慢了脚步走到了近前，遥遥地与那童子对望。
“不，是看着小鼠在笼中挣扎。”
童子笑笑，也不似生气的样子道，
“在他们自以为摆脱阻挠，来到井边投下那东西后，就会出现我想看到的场面。”
“当然，根据不同的选择，也会呈现出不同的场景，不过有一点你没感觉错，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人通过这一关。”
齐亦挑了下眉，等等，所以按照他的意思，这个关某种意义上，算是他设计的？
童子从他的身上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看向水井，轻声道。
“颠倒的昼夜与因果，我将因告诉了他们，他们便想着斩尽杀绝，却从未问过我那究竟是什么。”
“因”应该指的就是自己手中的这个东西，齐亦想道，看来自己之前的疑问没错。
——这玩意是因，村民们的行为是果，不知什么原因时空交错，因果重叠在了一起后，村民们决定斩断自己的因。
“所以呢，那究竟是什么？”
本着好学的态度，齐亦问道。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邪神的欲望膨胀，使他们难以支撑献祭的筹码。”
“然而事实上，我只帮了他们第一次。”
“接下种种，我全无参与。”
……
“现在你觉得这个东西，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