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潜入
永恒……
莫心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所以最开始尝试从定义上解析，但现在想来，它真的没有“限制”吗？
不，还是有的。
如果把一个副本看作一个小世界，那么能在这个世界中永恒的就只有那个了。
——《月光之城》。
“月光”。
如果没有月光，这个本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某种意义上说，月光在这个本中就是“永恒”的。
莫心刹那间感觉思路变得清晰了许多，如果永恒的是月光，真实的也是月光，那么虚伪的——
“就是影吧，光与影，这般看来，倒是很常见的组合。”莫心喃喃道。
由此一来，“一面向真实一面向虚伪”这个谜面也有了解答。
“但先前试过，这里的月光会透体而出，我们没有办法产生影子，古堡的墙体确实能产生影子，但……它会在哪呢？”
莫心四处望了望，此时整个小房间呈现封闭的态势，异常阴暗，确实看不到月光了，不过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
要是这里藏了一片漆黑……那真的不会一不小心踩进去吗？
莫心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在寻常地面上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那些家伙来来往往又没遇到什么事。”
齐亦耸了耸肩笑道，尽管莫心什么都没说，但看她的神情，齐亦就大抵猜出了她在想什么。
……嗯？不对，现在这个视角，他怎么可能看到对方的神情？
齐亦怔了一下，摸着下巴沉思，类似的情况似乎发生过不止一次……
现实里的那次，他就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注视，正常来说，人类并不会对大老远的注视这么敏感。
真要说起来，齐亦的思路再往前推，他想到了和童子对话的时候，对方亦有看穿他心中在想什么或者直接接他心里的话的情况。
所以说，这种感知是随着赐福而来的？隔空就能感受到他人的情绪或者想法吗？这个能力……
齐亦对所谓“面具”的好奇更强了。
齐亦沉默中时，另两人继续下去了，江轻不知从哪又变出了那个蓝色的东西，对着莫心道：
“我可以找一找，如果有新的漆黑出现的话。”
蓝光的建筑模型上，他们的位置依旧只有先前就能看到的一个红点——和水相关的那个。
“哎……”江轻皱眉，指了指它，挠头道，
“没有新的产生，有两种可能，一呢是确实没有与你相关的那个，二呢就是这个就是与你相关的那个！”
江轻说得有些绕，实际的意思就是“水”并非是那个漆黑的本体——他们也确实没有在水中看到哪一块漆黑的情况。
它的本体依旧藏在某处，同时也是莫心要找的对应！
“我们把这里都拆了？然后哪个地方还有影哪个地方就是漆黑！”江轻拍了拍手道，莫心则有些迟疑。
“……不行，我们没有大范围的破坏手段，等一砖一砖地拆完，早就淹死了。”
齐亦脱离了思索，重新连接上了信号，果断摇头道。
“也是，差点忘了，那东西还会涨潮。”江轻的脸上浮现出了懊恼的神情，垂头道。
“……这么说来，在进来之前，你也是第一个提到‘涨潮’这个词的吧。”齐亦想起了什么，忽地笑道。
“……是啊，没想到刚好就和潮汐相关，运气真好。”江轻愣了一下，也笑道。
“可惜潮汐上来的水是透明的，也产生不了遮蔽后的阴影。”
莫心感觉气氛有些奇怪，晃了晃脑袋后，又觉得只是自己的错觉，她沉默了一下斟酌道。
“虽然没法实践，但稍微想想就知道，把这里所有能拆的东西全都拆了，没有哪能产生阴影。”
齐亦收回了在江轻身上的视线，看向莫心道，
“换句话说，这里可移动的砖瓦都不适配亘古存在这个词。”
那哪儿的是移动不了的？
莫心正想着，就见齐亦几个滑步跳到了最下面，这里没什么奇特的，只是一个呈现凹形的地面。
他尝试用蝎尾划开一小道口子，就见一阵短暂的凝滞感后，尾尖猛地一轻。
“下面有暗道。”
他站起身，对着陆续下来的两人道，同时俯身开始了拆除工作。
这一层格外的厚实，如果不是蝎尾必定切割的属性，还会更麻烦。
好不容易移开几层砖后，一抹清凉质感漫上了齐亦的指尖
这是……
普通的水！
透明之水只有水的意而无形，而普通的水，则带有了明显湿润感。
如果是普通的水，那么在达到一定深度后，确实可以不见光，即，所谓的“海底”！
齐亦把蝎尾潜了下去，因为想要削减光亮，哪怕只是月光，水流暗道设计得都不短，极速的蝎尾潜了好一会才出头，才勾到了内侧的墙壁这
这样接着回收的力，就可以强行深潜了。
——但风险不是没有，并且很大！
保守估计深度绝对超过了150米，这个深度和寻死没什么区别。
“要下去吗？自己决定。”
齐亦说出了大致的深度推测，环手抱胸看着他们道。
“呃，这……应该不至于设计必死的关卡吧？”江轻迟疑了，虽然他不是很懂潜水相关，但这个深度一看就非常人能办到的。
莫心张了张嘴，如果没有经过上一关，她一定会无比肯定江轻现在的话。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然而偏偏，就有人喜欢看他人跌入绝境。
“自己决定，禁止讨论！”
齐亦老师敲了敲地板，严肃道。
莫心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看着齐亦说道：
“那你下去吗？”
齐亦只是笑着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当然要下去啊！
藏得这么严实、用了几层遮掩的东西，谁不好奇呢？
至于他自己的对应的那个，他早就有思路了，并且验证，已经开始了。
“我去！”
莫心看着齐亦，黑暗遮蔽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她看不清齐亦脸上的表情，但她确信齐亦是去的。
不仅仅是因为蝎尾已经插了下去，更是因为……根据她对齐亦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没兴趣早就走人了，哪有心思询问他们的意见。
“那，那我也。”
江轻看了看莫心，又看了看齐亦，咬牙道。
“行，那挨个牵着手，我回收蝎尾。”
齐亦笑得明媚，三人的面前，水面在黑暗中浮现，那是人类不可能通过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