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战争伊始
尺尊公主浑身赤裸，从血池中走出，眼中仍是残留几分惊恐。
“悉勃野。”血池外等候的侍女为她披上轻纱。
穿戴齐整后，她终于从原先顷刻毙命的记忆中走出。
“好狠的男人。”尺尊公主舌头轻轻扫过下唇，看也不看复生血池，转身向宫殿外走去，“他是我的了。”
穿过甬道，她停下身子，看向两侧守卫，慵懒说道：“血池脏了，换一批血来。”
两个全身包裹在盔甲中的守卫缓缓俯身，随后朝着宫殿内走去。
宫殿内，先前为她着衣的侍女正在打扫，见守卫迈着僵硬的步伐向她走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最终，却仍是认命的跪倒在血池旁，露出自己的脖颈。
在吐蕃人眼中，悉勃野的命令没有人敢反抗。
血池中液体顺着管道流尽，渐渐露出底部。
四个同尺尊公主近似的肉身展现在侍女眼前。
她闭上眼，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刀光闪过，侍女的头颅落入池中，正好躺在一肉身怀内。
无头尸身栽进血池，难以计数的血液涌出，将池底彻底掩埋。
感受着宫殿内再无活人气息，尺尊公主眼角弯出笑意。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如今还有承接天命之人。
她要去想办法找到自己命定的夫婿了。
至于那个侍女。
有人会在意区区一条人命？
……
“不行，我在意。”赵成控制自己的角色捶了捶桌子。
此时他正在内城中的一间酒楼。
同坐饮酒的，是老孙头以及先前招募的西域壮汉，阿布都拉。
“哪有让人刚入唐军，就独自出门侦查吐蕃动向的？”
“阿布都拉是我带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没料到赵成反应如此大，刚穿上唐军兵服的阿布都拉面上喜悦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的尴尬。
本来，这场酒是阿布都拉为了感谢赵成兑现承诺而设，谁知道场面竟会如此。
“兄弟，是我愿意去的。”阿布都拉拍了拍自己胸口，解释道，“只有足够的功勋，我才能去长安。”
“况且，即便当真遇到吐蕃大军，我这幅西域面孔，他们也不会拿我怎样。”
赵成怒极反笑：“我看你是被长安二字蒙了心，大军蛰伏，方圆数里内别说是西域人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挨上几轮箭雨。”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阿布都拉对大唐仰慕到这般魔怔地步，当时就不该喊他。
一路上，这憨厚的汉子给赵成印象极好，他属实不愿眼睁睁看着阿布都拉还没开心两天就丢了性命。
“我去找李校尉说说，免了这事。”赵成说完，操纵角色向酒楼外走去。
他还没走两步，老孙头便是沉闷开口：“李校尉早已不在都护府，他是第一批散出去的。”
赵成愣住，扭头看向老孙头：“形势已是如此？”
老孙头苦涩点头。
“陇右，河西都被吐蕃占了，朝廷消息三年没传过来了。”
赵成重新坐下。
他只知道安西都护府兵力都被抽去关内平叛，但没想到形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连校尉，都要出都护府。
【既然如此，那我也去便是】
【告辞……】
原本找遍都护府也没发现的剧情选项，此时突然出现。
赵成看着垂头不语的老孙头，以及裹着一身唐甲的阿布都拉，沉闷半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算上我一个。”
“兄弟，不必如此。”阿布都拉起身拉住赵成手臂，满脸感动。
老孙头也是无奈叹气。
“不必多说了，整理一番，你我西城门前集合便好。”赵成摇了摇头，操纵角色离开。
既然有了决定，他便不再耽误时间，在二人忧心忡忡目光中走下酒楼。
出了酒楼，赵成沿着街道向南行走，先前探索都护府内城时，他大抵摸清了城中布局。
除却中央营寨，城西是一片酒楼饭堂，在当前辎重难以运输的情况下，几乎全部停业。
先前赵成同阿布都拉饮酒的酒楼便是硕果仅存的几家之一，据说店主姓崔，跟关内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城南更多的是兵器铺子，生意倒是没有受多大影响。
“小乙。”赵成站在一家兵器铺前，开口喊道。
一身短打的精壮汉子掀开帘子，裹着热气从后门走出，见了来人满脸堆笑，抱拳行礼：“赵大哥，是来寻趁手兵器吗？”
赵成点了点头，视线顺着掀开的帘子扫视店内。
“赵大哥，您慢慢挑，挑好了喊我一声。”小乙引着赵成入店，随后便抱拳告饶，继续回后面忙活去了。
不一会儿，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传来。
赵成来这里，也是因为小乙是唐军一校尉收养的孤儿，有着门路能搞来些淘汰下来的兵刃，又因其铸造技术不错，修缮后勉强有原本七八成火候。
知道这点，也是巧合。
他在内城闲逛时，恰好先是遇了老孙头，便从他口中得知此地。
墙上挂着最显眼的，是一陌刀，刀长三尺，两面开刃
赵成伸手触碰刃口，手掌便是一道清晰白痕。
他不由有些眼馋。
先前用过陌刀，赵成明白这玩意挥舞起来究竟是何等威力，而如今角色已是筑基，带着也不会对体力有太大损耗。
但是有很关键一点，他不得不将视线从陌刀上移开。
赵成买不起这玩意……
护送粮草，又斩了那吐蕃贵族，得来赏钱不过三十贯。
连长刀都是蹭阿布都拉的，买一柄陌刀，这点钱可不太够。
“外出侦查，要的是隐蔽，这玩意太过张扬，不合适。”赵成低声喃喃，拿起两把云纹短刀。
手指按在刀刃，仍有少许刺痛，他满意点了点头。
“小乙。”又选了一套锁子甲，赵成朝后门喊了一声。
“赵大哥，稍等。”伴随着刺啦声，小乙回应一声，随后裹着淬火白烟的后院走出。
“劳烦算下价钱。”赵成将手中东西递给小乙。
“雪花镔铁刀两把，锁子甲。”小乙清点东西后，盘算一阵开口说到，“赵大哥，这两柄刀我是四贯买来，锁子甲是二十四贯，手艺活赚您一贯。”
赵成不由呲牙，但也只能点头接受。
刀还好说，内甲这玩意，可不是哪儿都能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