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我该何去何从？
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洗衣机里疯狂甩干，耳边充斥着轰隆隆的巨响和碎石崩裂的尖锐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终于安静下来，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头顶的缝隙中透进来。
“咳咳……”我咳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我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顾凡！顾凡！你怎么样？”叶凤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和焦急。
我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带着一丝湿润，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我没事，”我安慰她，“死不了。”
“该死的！这山洞怎么塌了！”寇弘庆粗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都怪你！非要逞英雄！”陈当归的声音带着一丝埋怨，“现在好了，被活埋了吧！”
“闭嘴！”寇弘庆怒吼道，“要不是老子拼命挡住那黑衣人，你们早就被他砍成肉酱了！”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我无力地阻止他们，“先看看能不能出去。”
我们摸索着周围，发现山洞已经被落石封死，只有一条狭窄的缝隙通向外面，勉强可以容纳一人通过。
“我先出去看看，”寇弘庆说着，便钻进了缝隙。
“小心点！”我提醒他。
寇弘庆费力地从缝隙中挤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嘿！还真让我找到了出口！你们赶紧过来！”
我扶着叶凤至，在陈当归的帮助下，艰难地从缝隙中爬了出去。
我们站在山谷中，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的山洞已经完全坍塌，变成了一堆碎石，周围的山体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缝，像是随时都会再次崩塌。
“这地震也太可怕了，”陈当归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我们命大，逃出来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那黑衣人呢？”我问道。
“不知道，估计是被埋在里面了吧，”寇弘庆满不在乎地说道，“死了最好，省得再出来害人。”
“不，他没死，”叶凤至突然说道，她的语气十分肯定，“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了，就在附近。”
我心中一惊，连忙释放出神识，仔细地探查着周围的情况。果然，在距离我们不远的一处山坡上，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正是那个黑衣人！
“他在那里！”我指着山坡的方向说道。
“走！杀了他！”寇弘庆怒吼一声，便冲了上去。
“等等！”我叫住他，“别冲动！他的实力很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怕什么！老子今天就跟他拼了！”寇弘庆根本不听我的劝告，挥舞着大刀，向黑衣人冲去。
“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跟了上去。
黑衣人站在山坡上，冷冷地看着我们，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意。
“你们这些蝼蚁，竟然敢坏我的好事！”黑衣人怒吼道，“今天，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说着，便向我们发动了攻击。
寇弘庆首当其冲，被黑衣人一掌击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寇弘庆！”我惊呼一声，连忙冲上去，想要救他。
然而，黑衣人的速度太快，我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去死吧！”黑衣人怒吼一声，一掌向我拍来。
我连忙举剑格挡，但我的实力与他相差悬殊，根本无法抵挡他的攻击。
“砰！”
黑衣人一掌拍在我的胸口，将我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顾凡！”叶凤至惊呼一声，连忙冲过来，扶住我。
“我没事，”我强忍着剧痛，说道，“咳咳……只是受了点伤……”
“你都吐血了，还说没事！”叶凤至心疼地说道，“你别逞强了，让我来对付他！”
她说着，便站起身，拔出腰间的软剑，向黑衣人冲去。
叶凤至的实力虽然不如黑衣人，但她修炼的罗教秘法十分诡异，一时间竟然与黑衣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我看着叶凤至与黑衣人激战，心中充满了担忧。叶凤至虽然实力不弱，但黑衣人显然是在故意戏耍她，并没有使出全力。
“凤至，小心！”我大声提醒道。
然而，我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黑衣人突然爆发，一掌将叶凤至击飞，叶凤至重重地摔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凤至！”我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不顾身上的伤势，冲向了黑衣人。
“找死！”黑衣人冷笑着，一掌向我拍来。
我拼尽全力，举剑格挡，但依然无法抵挡黑衣人的攻击。
“砰！”
黑衣人一掌拍在我的胸口，将我击飞出去，我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数十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挣扎着坐起身，感觉胸口依然隐隐作痛。我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我正疑惑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劲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女人看着我，问道。
我看着女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问道。
女人走到床边，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说道：“我是秋妍妍，这里是……”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秋妍妍看着我，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她的手指冰凉，让我感觉一阵寒意。
“你的脸……”秋妍妍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心中一惊，连忙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这张脸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皮肤白皙，看起来十分俊美，但却充满了邪气，与我原本的面貌截然不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恐地问道，“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秋妍妍看着我，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你……”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你……”秋妍妍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看吧。”
我颤抖着手，将铜镜凑近。镜中人丰神俊朗，眉眼间却带着一抹邪肆，嘴角还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那张脸，分明就是当初潜伏在罗教时，我伪装的身份——陈老鬼！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慌乱地将铜镜丢到桌上，铜镜与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却不及我此刻内心的惊惧。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记忆碎片如同走马灯般闪过，难道那黑色玉佩不仅改变了我的样貌，还将我变成了另一个人？
秋妍妍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铜镜仔细端详，眉头紧锁，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这黑色玉佩，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你知道些什么？”我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妍妍轻轻挣脱我的手，将铜镜放回桌上，转身看向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怜悯，一丝探究，还有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或许是恐惧？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急于知道真相，哪怕那真相会让我万劫不复。
“你被那黑衣人打伤后，便昏迷不醒。”秋妍妍缓缓说道，语调平静，却更像是在讲述一个恐怖故事的开端，“我本想带你离开，却发现你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恐怖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像是要爆炸一样。然后，你胸口的黑色玉佩突然发出一道黑光，将你笼罩其中。我……我被那黑光震飞出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这一切都是黑色玉佩搞的鬼？难道我再也变不回去了吗？
“我……我还能变回去吗？”我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
秋妍妍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让我更加绝望。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道，“但……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谁？”我急切地问道。
秋妍妍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罗教圣子，龙战天。”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道闪电，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龙战天，那个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的罗教圣子，居然与我现在的模样如此相似？难道这黑色玉佩与罗教也有着某种联系？
“不，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你仔细想想，你昏迷前，那黑衣人说了什么？”秋妍妍提醒道。
我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场景，那黑衣人似乎说过什么“罗教秘法”，“神魂融合”之类的话……难道，那黑衣人是罗教的人？他故意将我打伤，就是为了让我变成龙战天的模样？
我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我究竟是谁？顾凡？陈老鬼？还是龙战天？或者，我根本就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叶凤至走了进来。她看到我，顿时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见了鬼一般。
“你……你是谁？”她指着我，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凤至，是我……”我艰难地说道，声音嘶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不，你不是他！”叶凤至后退一步，眼中充满了惊恐，“你不是顾凡！你究竟是谁？”
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悲哀。我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我的样貌，我的声音，都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又怎么会相信我呢？
“凤至，你听我说……”
我刚想解释，叶凤至突然转身，冲出了房间。
“凤至！”我想要追出去，却被秋妍妍拦住了。
“让她冷静一下吧，”秋妍妍看着我，说道，“你现在的样子，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我无力地坐在床上，心中充满了绝望。我看着自己的双手，陌生而又熟悉，仿佛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究竟是谁？我该何去何从？
这时，秋妍妍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顾凡，我知道你不是龙战天。但我现在有一个计划……”
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丝诱惑，一丝危险，也带着一丝希望。我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疑惑。
“什么计划？”我问道。
秋妍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一个可以让你摆脱困境，甚至可以让你掌控一切的计划……”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
“你，愿意加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