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起
百年前，当时丰京城中风头最盛的蛊心宗天才许飞横空出世，他击败了一众蛊心宗真传弟子成为当代蛊子。
但好景不长，蛊心宗内爆发了一场虽被全力压制却仍是震惊了整个丰京城的战斗，就连当时的年帝帝彦都出面亲自探查情况。
在那之后，这位天才许飞便彻底消失在丰京之中，虽有人在边陲之地见过他，相关消息也会被迅速淹没，关于其人的猜测被外界议论纷纷。
令许延年最为心惊的是，在许飞离开丰京之时，怀中抱着一个名为许阳的死婴，这是他与发妻唯一的儿子！
【难道我还有一个死去多年的哥哥？为什么记忆中父亲从来都没提及过，包括我母亲，他与我相处这么多年也一次都没说起过！不过也不一定，许飞这个名字重名率很高，说不准几十年后许家又有一位叫许飞的人出现，有这么大的时间跨度，应该不是同一人。】
司晨曦并没有将这桩陈年旧事放在心中，转而哭诉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心思单纯的司晨曦并不想因为与叶长歌这位气运宗叶家嫡子的婚约而介入蛊心宗与气运宗之间的争斗，她只想每日与蛇蟒为伴努力修炼，早日成为宗门中实权派人物带领家族更上一层楼。
此次前来青云城，便是因为司晨曦被族老发现了封印的血脉之力，破天荒地同意了她单方面撕毁婚约的请求。
不过族老还是让她隐瞒身份到青云城来，亲眼观察一下叶长歌其人究竟如何。若是令她无感，司晨曦便可当面告知叶长歌婚事作罢，若是欣赏的来也可让两位年轻人早日培养感情。
可事情坏就坏在，奉兽宗派来保护司晨曦的司家第八境高手，竟在路途中被人给杀了！不仅如此，身为司家嫡女的司晨曦还被不知名歹人绑架，不知辗转几手最终落入罗万星的手中。
许延年推测，在原著剧情中司晨曦就是如家族安排的这般静静地观察着叶长歌的发展，最终芳心被这位气运之子俘获，改变主意对外公布了叶、司两家联姻的消息。
“晨曦妹子，不是哥哥说你，你们家族心也太大了！只派一个高手前来，一点都不担心你出意外！”
司晨曦终于找到了发泄情绪的地方，竟当着许延年的面哭了出来，好久之后才将这股委屈都倾泻出去，呜咽着说道，“也许...家族也没想到吧...堂堂八境武者，已经是国中罕有的高手了，竟然被人一个照面就杀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只不过这段时间我过得实在太苦了！虽然这些人在得知我的家世后都不敢对我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也同样的没给我应有的礼遇，以至于这一个月来我一直食不果腹，太不人道了！”
望着哭的泣不成声的司晨曦，许延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着落难的凤凰的确不如鸡...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要继续隐姓埋名地观察叶长歌，还是回到丰京去？”
司晨曦的哭声突然止住，她抬起满布红血丝的眸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我还能选？”
“那是当然，虽然我许延年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与叶长歌十分不对付，但你放心，我还不至于下做到对你这个弱女子动手！”
司晨曦当即不干了，气鼓鼓地望向许延年，本想因自己被小瞧而表达抗议，却被许延年再度举起的手掌吓地缩了回去。
“凶什么凶嘛！你...也就是仗着内外功都突破到第二境界，也就是比我最弱的仆人稍稍强了一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司晨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许延年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已经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的少女即便是现在就做出了决定，他也是绝对不会听取的。当即唤来上守府衙中为数不多的婢女，在后者们诧异的目光下吩咐服侍司晨曦沐浴更衣，而后离开了府衙。
----
随着叶长歌的不断宣扬以及许延年前期积累的各色恶名，青云城内很快就掀起了一股反许浪潮。
尤其是年轻人们，无需组织便自发地来到青云城城主府前的广场上聚集，他们手中高举着用不知名红色液体写就的横幅，其上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驱逐恶贼许延年，还我青云城朗朗乾坤！
早已得知消息的许延年呵斥着南军军卒们，强行将他们心中的躁动压下去，任由这一事件继续发酵。
作为始作俑者的叶长歌不断命手下推波助澜，青年人中数个头领级的人物在接到命令后，立刻组织人手高举旗帜，步伐整齐地走到城主府墙外，不算高亢地喊出他们的口号。
此时的虞锡南端坐在花园的亭子旁，与对面的虞谦对弈。
虞谦毕竟是年轻人心性，听到府外的声音便稳不住心态，面对沉稳如山岳的虞锡南又不敢有过多言语，只是落子之时仓促了些许，葬送了原本大好的局势。
“谦儿，你的养气功夫还得加深啊！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能像那毛头小子一样莽撞！”
“叔父教训的是！侄儿只不过是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毕竟这许延年实在是太过可恶，仗着父辈的余荫嚣张至此！幸好这个叶长歌是个有手段的，要不然还得劳烦叔父您亲自出面。”
虞锡南摇摇头道，“谦儿，你还是天资不足，平日里要多看多学少说话，懂吗？”
虞谦愣了片刻，疑惑不解地说道，“还请叔父指教。”
“你当这叶长歌又是什么好东西？与那许延年一样，都是些虎狼之辈罢了！你要指着他给你冲锋陷阵，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他踩在脚下，成为他更上一层的垫脚石！此人不可不用也不可大用，谦儿你也不必贪多求快，我已经是青云城之主，只要维系好与郡守的关系便永远不会被调动！只不过近些年我青云城中风起云涌，各方势力虽然敬重我城主的身份，心中却不一定真的把我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做那在后的黄雀？”
虞谦若有所思，当即按下心中的悸动不再追问，屏气凝神地思考着下一步落子的位置。
府外处于暗中的叶长歌嘴角噙笑，望着汹汹而来的南军，他立刻命人将进一步的指令传达给示威人群的首领，这些本就一身血勇的青年人们立刻躁动起来，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或者抄起地上用来垫屁股的瓦石，朝着南军发起近乎自杀式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