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吐气如雷震华山
张天元在墙外默默的暗中监视了黑虎帮一段时间，最后才走开，一路返回到了客栈。
他回客栈收拾好东西，别着刀剑，带上两个大包裹的干粮，去了柜台退房。
等他交了房费，去马厩牵马的时候，劲装少年叶云华从客栈里面冲了过来。
“大侠，你要走了吗？”少年跑到近前问道。
“嗯！”张天元点了点头。
少年闻听此言，面色变化，有些犹豫的问道：“那黑虎帮……”
张天元笑了笑，没有说话。
少年有些失望，觉得大侠应该是不想出手了，这才退房要离开了。
但经过之前的谈话，他也理解了大侠，灭一个黑虎帮，还会有下一个黑虎帮，大侠又不能留在这里，这费劲灭了黑虎帮没有任何用处。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大侠之前和他说过的办法，神色变化，带着迟疑和纠结之色看着张天元。
张天元在马背上绑上行李和包裹，没有理会少年纠结的脸色，有些事，连开口都不敢的话，那就还是别去做为好。
眼看着张天元收好包裹，牵着马儿就要离开客栈，少年神色越发纠结，几次欲言又止。
张天元像是没看见一样，解开绑着的马绳，牵着马儿就要离开。
络头，衔镳，缰绳，胸带，马鞍，马镫……这些骑马所需要的马具，张天元也在昨天的集市上买齐了。
眼看着张天元牵着马，就要离开客栈，少年终于鼓起了勇气，大声说道：“大侠，我想拜你为师，和您学武功，您能教教我吗？”
张天元回头，看着激动到脸色涨红的少年，笑了笑道：“我有要事要做，可没空在这教你！”
少年脸色一白，他在开口前就明白希望渺茫，如今张天元这个回答，其实本就在意料之中。
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我可以和师傅你一起去闯荡江湖……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用，但是，我能给您做饭，和您说话解闷……”
张天元脸色笑意依旧，看不出什么来，但没等他说话，那少年就鼓足了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道。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可我真的很想学到高强武功，能够让乡亲父老们不在受市井无赖的欺压，就像您说的那样，取代黑虎帮，去给家乡换一个新的秩序……”
张天元等他说完后，才平静的说道：“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你跟着去了，怕是死路一条。”
少年神色一黯，这话已经很清楚，大侠并不愿他跟着学艺。
但下一刻，张天元的话却让他大喜过望。
“不过你要是真想学武的话，可以去京城，拜入我的师父门下。”
“真的可以吗，我一定去。”少年眼睛放光，激动的说道。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但去此京城三百多里路，学武又不是短期的事情，你父亲愿意支持你的决定吗？而且，我那师父是开武馆的，教你是要学费的，你又能接受吗？”
听到要钱，少年的脸色毫无变化，家里有客栈，从小不愁吃穿的人是这样的，对学艺要钱的事觉得理所当然。
事实上，就是江湖大派收弟子，除了一些特例外，大部分弟子也是要交银子才能入门的。
不然，门派教你武功，还得白白养那么多弟子，得有多大的产业才行啊！
不是谁都像少林一样，有着天下信徒的供养，光是收香火钱就富的流油。
张天元见他神色坚定，便说道：“还是和你父亲说清楚吧，京城学武花费并不低，又离乡在外并不好过，但要是你下定决心了，就去京城照明坊的林家武馆，说出我张天元的名字，林师会收下你的。”
少年眼神坚定道：“我一定会去的。”
张天元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牵马离开了客栈。
张天元牵着马，一路不停留，在很多人的目光中，直接出了县城，骑着马直奔远方。
“那个人走了？”
黑虎帮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帮主络腮胡摸着自己两边红肿的大脸，松了口气。
虽然他心中有着恨意，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内心的惧意要远远大过恨意。
那少年太邪门了，虽然没露出什么惊人的手段，但那种一搭手就会被打落兵器，一剑鞘抽过来，根本避不开攻击的痛苦感觉，让黑虎帮的泼皮们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
“马的，告诉兄弟们，以后看见外地来的江湖中人，都多加小心一点，招子都给我放亮一点。”
络腮胡怒骂一声吩咐道。
“是，帮主！”手下们回答的声音很响亮。
他们也不想遇到这样的硬茬啊！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间便到了夜晚，涞水县城外，在黑夜中，一个身影纵身一跃，轻松越过了三丈高的城墙。
那是张天元，他下午只是假装走了而已，这么做不是忌惮黑虎帮，而是给官府看的。
路引上记载的很清楚，他那时已经离开涞水县，只要没在现场抓到他，谁敢说他是凶手？
主要是，他还真不想现在背个通缉，那二老得担心死。
所以才特意花费了一点时间。
张天元摸进城中，此时虽然只是亥时，但黑暗的街道里，早就没有了人影，张天元不想等到子时，那太看的起黑虎帮的人了。
他轻车熟路，如一道魅影般，在街道上穿梭，很快到了东区，猫儿街的黑虎帮驻地。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家已经睡了，但黑虎帮这些人显然不会如此，此时，里面还一片嘈杂之声，喝酒的，赌博的，玩闹的。
张天元也不掩饰，脸上随意带了一块黑巾遮面，身影闪动，直接跃进了院内。
让人感慨的是，因为他落地无声，那些人又玩的火热，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
“果然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张天元叹息。
这话他是直接说出来的，终于有人闻声看到了他。
“什么人？”有人喝问道。
张天元不再言语，随手抽出手中长刀，身影闪烁，瞬间跨越了院内到房间的剧离。
“刷……”
刀光闪动，鲜血飞溅，张天元身法极快，在人群中忽隐忽现，伴着刀光，所过之处，伏尸一片。
因为速度太快的缘故，等他杀完了前院的人，惨叫声才刚刚传出。
后院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不等他们出来，张天元就闯了进去，见人就是一刀枭首。
这一仗，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一些市井无赖，怎么可能挡的住他的刀，等他杀到只剩络腮胡这个帮主和最后三个亲信后。
对方已经吓到心胆俱裂，磕头如捣蒜般叫着大侠饶命，我还有钱。
显然，他隐约间猜出了张天元的身份。
“听说，你们想要吃我的驴？”
张天元幽幽的说道。
这话一出，络腮胡脸色苍白，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人会杀上门来了，连忙说道：“不是我，我没有……”
张天元不管这些，虽然这是他手下的主意，但这人那时也听见了，也没有表示反对，那就够了。
张天元手起刀落，瞬间斩杀了最后三人。
这一回，他没有搜索钱财的意思，灭了黑虎帮后，他一个飞身，就离开了此地，然后一路不停，在城中很嚣张的飞檐走壁，在房屋上高来高去。
风声呼啸，衣衫猎猎，张天元运转轻功一路飞纵，很快就在无人的墙角处飞出了城。
张天元脚步不停，在黑夜中一路奔袭，跑出三里后，在一处小山林子里，成功看见被他绑住缰绳的马儿。
“又得餐风露宿了！”
张天元叹了口气，拿出火折子将身前已经熄灭的火堆点燃。
虽然他并不怕野兽，也不会冷到他，但有火光的照耀肯定睡的舒服点，还能驱赶蛇虫鼠蚁的靠近。
张天元离着火堆不远，靠在一颗石头双手合饱的睡去。
这一晚，很平静的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只是卯时，也就是五点时，张天元就起来了。
没有赶路，而是拔出剑来，开始每一天的练剑。
一遍又一遍，剑莲在虚空中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张天元渐渐有所明悟，一剑挥出，刚，柔，震，崩，旋，离，磨，绞，翻，戳……
一剑十重劲气叠加。
剑术又有了一个小突破。
张天元心中欢喜，剑越舞越烈，心神意气和手中长剑相合，随着剑刃的舞动，剑光烁烁间，张天元一时间都有些痴了。
他觉得自己每挥出一剑，都像是得到了大自在一般，那种感觉让人迷醉。
于是，剑不停歇，真气如潮般涌动，张天元一直舞动着长剑，剑气如虹，爆发而出，将山林里的夜空照亮，这等盛景，像是要撕破黎明前的黑暗般，慑人心脾。
此等景象若是被外人看到，必定会惊呼，此剑法，通神也！
直到天色彻底大亮，真气空虚，张天元才从练剑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时辰，估算着辰时已经过半了，他这回练剑，竟然练了一个半时辰。
“好饿！”
张天元拿出干粮和水，全都凉凉的，火堆早已熄灭，他想在地上捡些柴火烧水，却发现气候本就阴凉，又有今早的晨露影响，林中草木全都阴湿了。
张天元叹了口气，这走江湖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啊！
就着水壶中的凉水，他吃了好几个大包子，好多肉干，鸡蛋，匆匆对付了一顿。
直到感觉腹中有了饱意，他被停手，骑马继续上路。
而在涞水县内，黑虎帮被人一夜灭尽，显然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人们纷纷猜测是谁动的手，但因为张天元早早出城了，有很多好事者都看见了，一时间也没个准信，人们众说纷纭。
而客栈少年叶云华则是想起了张天元走时的笑脸。
“是你吗？师兄！”
嗯，铁了心的要去京城学艺的少年，已经提前将张天元视为师兄了。
这边发生的事情，张天元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他骑着马儿，一路飞奔，风驰电掣，有一种别样的痛快之感。
骑马可比骑驴快的多，一小时一口气就能赶约三十里的路，只要让马歇息几刻，就能继续急速赶路，到了中午，他就跨越了大约上百里的路程。
在一处河流前停留，喂饱了马，在休息了半个时辰后，他继续上路，直到天色黄昏，他才停下来找地方休息，坏消息是，没有找到人烟。
他继续露宿山林，照着火堆看了一会医书，再练了一会后内功，发现内力竟然涨了一小截。
看来今早的状态果然很特殊，神气意合，激发了他的潜能，让他内功有了进步。
第二天早上，练剑，然后骑马狂奔赶路。
就这样，张天元或是露宿山林，或是借宿路上所遇到的人家民居，遇到城池就进去补充吃的用的，不在停留。
他以每天约两百里左右的路程，在八天之后，张天元赶到了SX省渭南华阴县境内。
到了这里，距离华山派可以说是近在咫尺了。
张天元没有急着前去华山派，而是先去了县城，这十多天的赶路，他可以说是风尘仆仆，吃睡也不好，而他要做的事又是一个不好就要遭人围攻，去之前，当然要先消去赶路的疲惫，养足精神了。
张天元找了一家酒楼，给自己点了一大堆好酒好菜，在酒楼内人们惊讶的眼神中，酒足饭饱后，他找了一个大客栈，开了个好房间，有大木桶让他能洗澡那种，好好的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和疲劳。
最后，他稍微看了一下医书，练了几遍内功后，就放空心神，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张天元破天荒起晚了，没有在卯时整点起床，而是卯时过了大半，接近辰时才起来洗漱吃饭。
背着刀剑，牵着马出了城。
到了城外，他翻身上马，直奔华山派狂奔而去，花了约半炷香的时间，他赶到了华山派脚下。
张天元将马栓在山脚下，迈步登山，华山派位于东侧的玉女峰，依附在东峰西侧的一座小峰，也算它是东峰的一部分
张天元上山，此山虽小，但也是山势险峻，树木清幽，有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声，的确是一副好风景。
没过多久，张天元走至半山腰，被两名巡山的华山弟子看见，连忙上前问道：“什么人，来我们华山派做什么？”
张天元深吸了一口气，真气运转至肺腑，吐气开声：“林家武馆张天元，试剑天下，想见识一下华山派的剑法如何！”
张天元真气雄浑，吐气如雷，声震长空，在山间回荡不休，响彻整座玉女峰上，一时间，无数华山派门人面色大变。
竟然有人敢来华山派踢山！
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