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顾得一
顾胜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头。
看来不管是哪个时空，这倒在地上的老人都不好乱扶啊。
似乎是看出了顾胜眼中的怀疑。
老头打了个酒嗝含糊地说道：“大..大侄儿，是我啊你顾伯啊，你忘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来着，你小子还尿了我一身呢。”
说着挺了挺腰，露出一个与顾胜腰上形制相同的玉牌。
只是看了一眼，顾胜便觉着头疼。
因为他看到了对方腰间的玉质腰牌，一个大大的顾字。
要不怎么会说往这长安里里头丢块板砖也能砸到个达官贵人呢。
自己在路边随随便便遇到个酒鬼便是流淌着皇室血脉的不知名大爷。
至于那腰牌的真假，顾胜倒是不做怀疑。
他还真不相信有人会蠢到在长安这个周首都治下假扮皇室子弟。
要知道，这玉质腰牌上的信息和自己白日里见过的照身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要使上一些手段，便能轻松区分真伪。
到时候你能不能走出这都城恐怕都是个问题。
至于老头的话，顾胜也确实不好分辨。
毕竟自己只是继承了前身的记忆，可耐不住前身也记不得婴儿时期的事情啊，保不齐自己还真尿过人家一身。
对面那老鸨子显然是知道老头身份，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单手一指，身后的两个大汉便夹棒而上。
“你这老酒鬼，往日不是瞧在柳公子面上，又岂容你在雅苑的地盘上撒野，今日若交不出这银子，便拿这顿打来抵了吧。”
眼瞅着两人棍子便朝着老头身上招呼过去。
顾胜及时挺身而出，倒不是他心善，而是因为他眼前的鉴定信息。
【顾得一】
【嗜杀】金色（杀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万胜】金色（经历无尽厮杀后巨幅提升自身各项战斗能力）
【？？？】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词条。
“一共多少酒钱。”
贵公子打扮的顾胜到底还是让两个壮汉投鼠忌器，两根枣木棍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两人齐齐把目光看向自己的主子，那名中年老鸨见状，倒也不恼。
视线细细打量了一下顾胜，随后开口解释起来：“好叫这位贵人知晓，这老头可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赖子。”
“无妨，终究是同出一门，也不好丢了面子。”
顾胜给出的理由很合理，再加上自己一副小年轻清澈而鱼唇的模样，很符合自己目前的人设。
虽然是同样的腰牌，但是很显然，相比起顾老头，年轻的顾胜让眼前的老鸨有些投鼠忌器。
妇人想了想，便作罢，毕竟她这雅苑本就不是指着那些酒钱来做营生，虽然这酒的质量比起市面上会好上些。
但这都是些小头。
这老头平日里仗着自己的身份，忽悠过不少外头来的富户高门，并且以此为要挟在她的雅苑内赊过不少账。
往日里那来往的贵人们自然是不在乎那些许酒钱，老鸨便没有放在心上，是以老头这日子过的还算舒坦。
然而这些时日里，这老头不仅变本加厉的酗酒，并且还时不时会发酒疯，这倒也不是第一次被她从雅苑内赶出来了。
眼下既然有人能帮老头平账，她自然是不会拒绝这等好事：“不多，也就四百两银子。”
多少？四百两？顾胜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自己一个月才能攒下多少啊！
他腰间的口袋确实带着银子，但是充其量也就几两，毕竟平日里有赵三在，所以自己身上一般只带少量的银钱应急。
没有人会傻乎乎地在身上带着那么多银钱。
这个世界或许存在某些类似袖里乾坤的神通，典籍里也有记载过芥子纳须弥的故事，但是谁也没见识过，起码以前身的地位是没有接触到的。
顾胜又回头看了看老头的框框，两个金色词条和一个问号词条，好！我忍！
虽然他无法提取金色词条，却不妨碍他结交一个显然是高手的存在。
“我乃和王世子顾胜，如今身上没带那么多银钱，几位若是方便，可随我至府上拿取。”
说这话不心疼是假的，虽然等他回到封地可以尽情享用，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他这些年的积蓄不算少，但是四百两银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顾胜的小金库几乎要被榨干。
老鸨看着顾胜一副仿佛吃了苍蝇的模样，心中转过几个念头，连忙笑着开口道。
“原来是和王世子，失敬失敬。”老鸨行礼之后，又看了眼猫在顾胜身后的老头身上：“算你老头运气好，看在和王的面上，往日的酒钱我也不收你了。”
老鸨话说的很妙，入京世子的待遇在这长安城里无人不知，四百两银子，数百年来到都城的各地世子又有几个能攒下这么些银子呢。
表面上似乎是看在和王的面子上自己主动做出了让步吃了个哑巴亏，但事实上占到便宜的其实是她。
天下岂有七十年之世子乎。
不管放在何时，就凭这区区四百两银子，别说是你想去结交一个封地一州的王族？怕是连给里面的管事通个气都困难。
但是眼下这四百两账面银子便可轻而易举的获得一位未来封地王族的好感，埋下一颗友善的种子。
这位将来的和王未来难保不会遇上些要事要来长安，保不齐便能想到今天的事情。
这其中的利益关系，自小便在烟花巷里挣扎生存的老鸨自然是几个念头间便将事情看的明明白白。
顾胜自然也明白对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不妨碍他对眼前这个面相似乎有些凶狠的老鸨产生几分好感。
“果真？那本世子就先谢过..”顾胜面上顿时露着几分天真的喜色。
年不过四十的老鸨很识趣，连忙答道：“老妇人姓柳，世子可唤我柳婆。”
“那便谢过柳婆。”
“不敢不敢，顾公子留步，老妇人这边就先回雅苑了，这老头公子还需留个心眼，别被缠上。”柳婆临走时还不忘提醒顾胜。
“柱子，顺子，回去罢。”
“再会。”顾胜一拱手。
三人的身影很快融入那灯火之中。
徒留两人在马路之中。
“嘿嘿，我的好侄儿，下次记着，咱们这望气之术可万万不能随意与人使用。”
老头单手捏着顾胜的手腕，上面传来的力量不大，却让他的身体产生一种无法抵抗的感觉。
醉眼朦胧，似笑非笑地看向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