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阿济格：明军凶猛

两军一追一逃，见明军逃而不散清军中有人察觉到不对。

“王爷，依奴才之见，明军逃而不散恐有诈。”

阿济格也看出来了，可就此放弃让明军退回南京据守坚城届时想要破城所付出的代价就太多了，一举歼灭敌军有生力量的机会就摆在面前，谁又能甘心言弃。

“明军向来战力低下，纵有千般计谋也敌不过我凶猛铁骑，一击可破。”自入关以来阿济格一路南征北战未尝一败，正是威信最高权势最大之时，部下不敢触怒他。

随着追击距离的增加，女真骑兵有战马加持在前方追得欢，原明军降兵多为步卒脚力比不得骑兵落在后头追得难受。

就在清军形成一字长蛇阵的同时，一路被追赶的明军突然停下脚步收拢士卒重整战阵，迎面与清骑对上。

再次交手后，率军屡攻不下的阿济格大感不妙。

“怎么回事，明军怎突然变得如此勇猛？”

不等阿济格心中退意化作退军的命令，在其后方传来骚动，一打听这才知晓竟是明军骑兵绕到后方凶猛地冲破了步阵，大量的士卒被驱赶着朝骑军涌来。

得知噩耗的阿济格只觉脑袋发蒙，一时竟愣在原地没有发布号令，嘴中重复念叨着：“不可能，明军哪来的精锐骑兵……”

见局势恶化，其部下只好带着失魂落魄的主子率亲卫逃离战场，逃离不及的女真骑兵在后有溃兵前后围堵的情况下供以驰骋的战场范围不断缩小，失去机动力的骑兵撞上南方复杂的地形无法像在平原那般迅速撤离，勉强冲出一条血路来撤回后方，一清点人数能回来的人还不足原本三成可谓损失惨重。

战败之后的阿济格无力威信尽失，麾下新收的降将遵守谁赢就帮谁的一贯做风，一个个据守城池不尊号令，就差明军一来喜迎王师。

朱高燧深知穷寇宜追，经此一败女真人在各地本就不深的根基更是摇摇欲坠，于是派兵一路在后面狂追不舍，果然各地听闻明军大胜立马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重归大明治下。

打没打赢，守也守不住的阿济格无奈只得率军北撤，在清廷问罪之前，傲气全无的他先打了一封请罪奏折上去，字里行间全是诸如明军凶猛等字眼，气得多尔衮当众摔打奏折。

加上多铎在南京的惨败，两个兄弟损兵折将让清廷反对他的声音再起，多尔衮不是蠢兄长阿济格不会一朝得意双脚翘上天，得势之后他一直提防着敌对势力，只是眼下两个兄弟的两场大败让他处境顿时不妙了起来。

“可有对策？”

“明军来势，敌暗我明不如暂些刀兵遣使探清明军底细再做部署。”突然冒出的明军让范文程这等叛臣出身的汉人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明军的糜烂他们清楚，可战报中的明军却给人一种当初北驱蒙元饮马漠北的感觉。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像是明军的魂回来了。

“那就依你之言，选派一知晓明国事宜之人出使。”多尔衮也没有更好的对策，女真族人少比不得汉人能入主中原凭得是汉人内乱，眼下南边一改往日内斗不休的局面齐心抗敌，令他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降清的汉臣中多是北方人士对于南境不熟悉，新收降的又不值得信任，几番商议之后一个颇为合适的人被选了出来。

洪承畴领命率领使团出使，一路从北京前往南京经过淮河时见到明军正在大举朝淮河沿岸进发，世人皆知守江必守淮但要想得到淮河防线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明军的布局他都看在眼里，先解除南京被围的危局稳住形势后，再图淮河为后续北伐铺路，历来南方雄主布局莫过于此。

然而不管是宋武亦或是陈武终究只能逞一时之威，纵观古今北伐者无数唯有一人成功，想到此洪承畴喃喃道：“天下哪有第二个朱元璋。”

到大明控制范围洪承畴表明来意后，还没等他好好观察情况，明廷竟迅速做出了回应同意他作为使者进入南京。

明廷反应速度之快让他颇为意外，要是放在以往明廷内部少不了争争吵吵好几天才能做出决断。

进南京的路上，一些古怪的见闻也令他感到奇怪。

比如一些富户或士人被扒了衣裳吊在杆子上示众，身旁立着一个牌子多是写着诸如“卖国无耻徒”的字样。

洪承畴从中看出了名堂，百姓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一部分人身上，原本对于明廷的不忿大多转化到降清之人身上。

江南儒气浓，礼义廉耻人尽皆知。

清军在江南一路杀来早就惹得天怒人怨，抓住一部分人将之塑造成靶子，一方面给遭了灾正满肚子怨气的百姓撒气，一方面打着为民除害招牌的明廷自然而然抓住了民心。

“倒不失为一个奇招，明廷怕是得了奇人计谋。”

南京皇宫，朱高煦正高兴地向老爹邀功，“爹，儿子不过微微出手南直隶百姓便尽数归心。”

“粮草可还没有收齐。”朱棣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爹，这才是第一步，民心有了儿子说谁是奸人谁就是奸人，到时那些豪族大户自会老实奉上钱粮……”朱高煦接着解释。

“那你还不赶紧去做，新收降的兵丁整训还有北伐所需的钱粮还指望着你。”朱棣继续鞭策二儿子。

朱高煦顺势提出一个请求，“爹，儿子知道事情急，所以就想了个杀鸡敬猴的好法子。”

“说来听听。”朱棣半躺在一旁。

“儿子听说女真人派来了一个使者名叫洪承畴，我听说他是个位高权重的贰臣，在两边名头都够响，所以……”

“你的鬼心思倒不少。”朱棣点头同意了二儿子的打算：“好好干，记住了，老子不会亏待儿子。”

朱高煦拍着胸脯保证：“爹你就放心吧，儿子自有分寸。”

朱高煦刚走不久，三儿子朱高燧的就派人献来了一个美人，说是得一奇女子特请他这个老爹鉴赏。

朱棣伸手勾起美人的下颌，一张明媚的俏脸映入眼帘，“这小子，倒是挺会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