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人江渝
2020年2月16。
雨停了，银装素裹的世界似乎一夜之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只有窗户上凝结的霜雾在彰显着冬末的最后一份倔强。
S.M.Entertainment，17层，制作中心。
临近窗口的工位，一杯香浓的美式咖啡蒸腾着热气。
办公桌对面，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男人凝视许久，随即忍不住吐槽道：“热咖啡，没有灵魂！”
江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轻笑着道：“崔明道前辈，医生说我肠胃不好，不太合适喝凉的。”
他其实一直不太理解半岛人对冰美式的执着。
这么多年都理解不了。
那东西在他尝起来，就像抹布水......emmm
“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学老人养生了怎么行？”
崔明道说道：“你这样的状态还怎么进步？”
“养生又不会影响到工作。”
江渝笑了笑说道：“这其中应该没什么必要联系吧？”
“状态，干劲，激情！”
崔明道说着，朝周围看了一眼，而后示意紧闭的部长办公室大门，压低了声音道：“你现在不抓紧努力，以后怎么有机会进那间屋子？”
“莫？”
江渝有些疑惑看去。
“咱们部长马上要退了。”
崔明道一本正经说道：“别怀疑，我们这些老人近几年的业绩太差劲了，几乎没有机会，反倒是你这样的新人可能性更大一些。”
说着，警惕补充道：“不过这个秘密，你可得为我保密。”
“额......”
江渝下意识点了点头，很快，摸了摸鼻子，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貌似......
能和自己这种才入职的人分享的秘密，应该......不能叫做秘密了吧？
当然，江渝情商还是不错的，不会当面拆穿。
只是这时，部长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名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稀疏，戴着眼镜的男人在门口，面无表情说道：“江渝，你过来一趟，有事找。”
“内。”
江渝点头回应，紧接着，便注意到了崔明道惊讶的目光。
“你认识部长？”
“应该......算是认识吧？”江渝有些不确定说道。
毕竟当初自己在公司的时候，这位当初卢老大手下的副部长可是十分看不上自己。
两人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算是......？”
崔明道收回目光，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江渝，那个其实......我有个妹妹，人不错的，要不.......”
话音未落，就朝着离开的江渝背影说道：“她真的很不错的！”
只是没等说完，发现江渝已经走进了办公室。
旁边，传来道道嗤笑的声音。
“崔前辈又给新人介绍妹妹了。”
“这是第几次了？”
“记不清楚了，总之我感觉，不是在吹牛，就是可能与事实完全不相符。”
.......
对此，崔明道只是不屑一笑。
爱说啥说啥。
就只希望真有一天，我把妹妹领来公司，你们到时候别哭着喊着求签名就行了。
.......
部长办公室。
明媚的阳光透着百叶窗的缝隙，有些斑驳的散落屋内。
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像极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江渝穿着一身宽松肥大的员工西装，关上门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部长，说道：“池南奎部长，您找我？”
池南奎指着桌面上摆放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说道：“你要的练习生资料，我已经让秘书打印出来，都在这里了。”
“好，谢谢。”
江渝点头，走上前来，手刚接触到资料的时候，就听见池南奎说道：“是我应该谢谢你，让我这个老家伙还能多赚一个月的工资。”
江渝抬头看去。
“虽然搞不清楚你为什么非要以新人身份先观察一个月，不过，不论是作为昔日的同事，还是以我做了五年制作中心部长的身份来讲，我觉得都有资格和你说一下”
池南奎皱眉说道：“SM已经不是从前的SM了，这个圈子也和从前的样子不一样了，无论实力还是条件都不支持你用原来的方式乱搞。”
江渝稍微错愕了一下，很快问道：“是李秀满老师和您叮嘱的？”
池南奎摇了摇头，说道：“不，这话是我自己想说的。”
说着，沉声道：“江渝，我不喜欢你，在当年我就不喜欢你，你总说闵熙珍疯婆娘，可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更像疯子的人，做事完全不计后果......”
“等下......”
江渝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痛道：“您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特意挖苦我的吧？”
“我没那个闲工夫，也没那个精力，况且我已经答应李秀满要在这段时间全心辅助你了，之所以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提醒你一下。”
池南奎似乎对江渝这种打断前辈说话的方式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而是认真说道：“SM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未来做任何事的时候，最好能多一丝敬畏。”
话音落下，看向江渝。
江渝没有看他，而是翻看起了面前的资料。
办公室陷入一种奇怪的安静。
不多时......
江渝问道：“说完了？”
说着，看着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说什么的池南奎，便抱着资料离开了。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打开的门又被关上了，转身过来，饶有兴致问道：“前辈，你知道为什么自从卢老大离开后，SM会一天不如一天吗？”
池南奎皱眉道：“因为公司内斗不断，上下完全不是一条心。”
“狗屁！”
江渝笑了，微笑着摇头，说道：“当初的SM内部也不见得有多和谐。”
“那是什么？”池南奎眉头皱的愈发深邃。
“因为你们废物！”
江渝认真说道：“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为了掩饰你们的无能而找的借口罢了。”
“江渝！”
池南奎隐隐有些怒气，说道：“你要知道，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在的话，SM......”
“SM肯定会变的更好，对吧？”
江渝耸肩道：“说真的，一直在见到你之前，我甚至都在觉得李秀满老师在和我开玩笑来着。”
“江渝，我说的一切话都是从公司角度出发来考虑的，不是想和你吵架。”
池南奎眉头皱了又舒开，仿佛早有预料般。
果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此刻看似气质温和斯文，仿佛人畜无害的江渝，本性却依旧如当初那般自负，狂妄，偏激又睚眦必报。
“你难道没发现吗，这就是你和卢老大之间的本质区别。”
江渝闻言后，只是笑了笑，像是十分无奈，说道：“卢老大可从来都不会试图教会别人，连自己本身都没有才能事情。”
说着，补充道：“对了，别忘了帮我弄一份艺人区域的通行证。”
说完，微微点头示意了下后，便推门离开了。
只留下头疼不已的池南奎，轻抚额头，喃喃道：“也不知道李秀满老师把这家伙弄回来，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
与此同时，回到工位上的江渝已经开始翻看起了练习生的资料。
然后......
眉头越皱越深。
No.9黄秀英，唱功B。
No.17李允儿，舞蹈C。
No.23，崔丽娜，唱功D。
.......
江渝越翻越快。
好一会儿，当他看到竟然还有舞蹈C，结果唱功F的时候，更是直接两眼一黑。
“SM看来是真要完了！”江渝喃喃一声。
现在这批练习生质量和当年相比，简直差了一大截。
从某种意义上讲，练习生质量和公司实力可是呈正比的。
只是想着，江渝忽然停下了翻页。
虽然这位练习生只有唱功B，舞蹈B的实力，不过还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No.49柳智敏？”
江渝看着资料上的照片，回想着李秀满给自己的概念设定，顿时若有所思。
AI吗？
就是不知道，她的妆容适应度到底有多少。
正想着，对面的崔明道好像听到了江渝的话，凑了过来，说道：“江渝，你在说柳智敏吗，她可是这届练习生里的王牌啊！”
“王牌？”
江渝顿时懵了。
唱跳双B还能是王牌？
崔明道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据传闻，李秀满老师好像觉得柳智敏非常契合他为新女团准备的概念，连一开始的rookies企划都变动了，结果......”
说着，嘟囔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企划忽然耽搁下来了，有人说是公司等她提升实力，也有人传red velvet潜力还没耗光......”
“这样吗？”
江渝若有所思，李秀满的眼光还是要相信的。
或许这个柳智敏真有过人之处。
“这个我知道一些。”
金敏淑接过话来，小心翼翼说道：“我一个在练习生那边做管理的姐妹之前聊到过，说她好像有舞台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