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动手
昏黄的灯光在地下赌档内摇曳不定，烟雾弥漫，空气中充斥着嘈杂的人声和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
赌桌前，人群摩肩接踵，紧张的气氛随着骰子的滚动声逐渐升温。
瘦子站在赌桌旁，神色慌乱，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眼睁睁看着几名打手将阿通拖向后门。
阿通拼命挣扎，但他的喊声被赌场里嘈杂的人声完全掩盖。
瘦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惊恐压得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僵在原地，连脚步都无法迈出。
他心里清楚，这里的人下手有多狠，能做出多么残忍的事。
在赌档里转了一圈的李东远，见瘦子愣在那里，走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看什么呢？找到人了吗？”
瘦子浑身一颤，像是被从梦中惊醒般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急促道：他们……刚刚拖走了阿通！”
听到这话，李东远脸色骤变，眼神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靠，你怎么不早说？！”说完，他迅速朝后门的方向追去。
陈冰坐在车里，目光扫视着周围的街巷。
狭窄的街道上，废弃的杂物堆积在墙角，涂鸦和灰尘覆盖着墙面，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陈旧的油烟气息。
这时，巷子深处几个模糊的身影引起了陈冰的注意。
几名混混站在巷尾，动作显得随意，但他们不时交换着目光，神情紧张地四处张望。
陈冰皱了皱眉，继续静静观察，发现这些人不时地关注巷子中的某个门口，仿佛在监视着什么。
这一细节让陈冰警觉起来，心里瞬间划过一个念头：那扇门可能与地下赌档有关。
赌场后门的小巷里，几个打手合力将阿通从赌场内拖出，粗暴地将他摔在地上。
冰冷的水泥地让阿通一阵刺痛，额头上流出的血模糊了视线。
他强撑着身体，拼命挣扎，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你们出老千！我没作弊！放开我！”
阿通的抗议没有引起任何怜悯，反而招致了更狠的打击。
几名打手围在他身边，拳脚相加。
一个瘦削的打手蹲下，靠近阿通的脸，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语气阴冷：“再吵，就剁了你一只手，让你知道什么才叫规矩！”
阿通的愤怒在此刻逐渐被恐惧取代，心跳加速，冷汗顺着脖颈流下。
这时，赌档老板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欠条，目光冷冷地扫过满脸是血的阿通。
“阿通，”老板的语气平淡，却透着寒意，他晃了晃手中的欠条，“你欠了我们五十万，今天要是还不上，那咱们可得算算别的账了。”
阿通躺在地上，浑身疼痛，脸上满是泪痕与血迹，哀求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老板，我……我真的没钱了，我现在身无分文，求你放过我……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还的！”
老板微微一笑，缓缓蹲下身，冷冷地盯着他，语气森然：“还不上？那不打紧。听说你家里还有个漂亮的老婆，不如让她来替你还债，怎么样？”
听到这话，阿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滚圆，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哀求道：“不！不！求求你，老板！别动我老婆，求你别动她！我可以还，我可以干活还钱！求你别碰她！”
老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声音低沉冰冷：“别废话了，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主动把你老婆送来，要么今天就把你废掉，让你这辈子做不了男人。”
阿通全身颤抖，恐惧让他连连磕头，声音嘶哑：“不要……求求你老板……”
老板冷冷地盯着他，轻笑了一声，随即挥手示意手下：“废了他！”
就在打手们准备动手时，李东远从后门快步走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打手一愣，刚迈出一步准备拦他，却被他一把按住脑袋，猛地一推，直接撞在墙边，踉跄倒地。
赌档老板冷眼旁观，嘴角微微一勾，眯着眼，语气阴沉：“兄弟，混哪儿的？”
李东远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四周，语调平静却充满威慑：“警察。”
这一句话落下，空气凝固，周围原本吵闹的声音被瞬间掐断，所有人都愣住了。
赌档老板脸上先是一滞，随即慢条斯理地扯了扯嘴角，语气显得不屑又挑衅：“警察？呵，我可是正经纳税的公民，这里没干什么违法的事。”
李东远微微眯起眼，目光如刀般扫视着眼前的赌档老板：“你做不做违法的事我不管，今天我要的是这个人。”他说着，指了指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阿通。
老板的脸色逐渐阴沉，语气也变得强硬：“不行，这小子还欠我五十万块呢，让他跑了，我的钱找谁要去？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李东远耸了耸肩，语气依旧淡然：“他欠你钱，我管不着，但今天他必须跟我走。”
赌档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东远，眼神中透出一股阴鸷：“怎么？保护公民的权益不是你们警察的职责吗？欠债不还，你也不管？”
李东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像你这种垃圾，不在我保护的范围。”
赌档老板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寒光一闪，微不可察地对着身边的打手使了个眼色。
打手们瞬间心领神会，慢慢围了上来，齐刷刷扑向李东远。紧张的空气中，暴力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最近的打手首当其冲，一拳直冲面部，李东远轻巧侧身躲过，拳头擦过他的耳边。
他抓住时机，迅猛一肘击向对方肋部，打手顿时弯下腰，接着被一脚踢开，狠狠撞在墙上。
还没等李东远调整呼吸，另一名打手从侧面悄然逼近，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小刀快速挥向他。
李东远余光捕捉到这个动作，迅速转身，擒住对方手腕，借着力道一扭，将刀子打落在地，顺势一脚踹向他的膝盖。
打手痛叫一声，瞬间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紧接着，其中一个魁梧的打手猛然扑向李东远，动作迅猛。李东远立刻侧身躲避，堪堪避过了这沉重的一击。
打手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再度朝他扑来，想要用体重将他压制住。
李东远见对方重心没稳，趁着打手体势前倾的一瞬间，双手迅速抓住对方的衣领，猛然用膝盖狠狠顶向打手的腹部。
随着一声闷响，打手嘴里发出沉闷的痛苦声，整个人向后仰倒，双手立刻捂住腹部。
李东远并未放松，迅速趁势上前，右手抓住打手的肩膀，左肘狠狠撞击他的下颚。
打手巨大的身体猛然后退，脚下失去平衡，砸向地面，身体如同石头般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显然被这一击打得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李东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上前一把揪住赌档老板的衣领：“还打吗？”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李东远察觉到身后的偷袭，刚要转身应对，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他下意识地准备迎接一记重击，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等他回过头，只见那个偷袭的打手已经躺在地上，棒子滚落在一旁，映入眼帘的却是陈冰的脸。
巷外的警笛声在不远处回荡着，越来越近，带来了令人安心的威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