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的论文，新的领域
夏洛克在之前就考虑过，
当他们今晚对老雅各布动手的时候，要如何在黑暗中视物?
即使在地球，21世纪之前，各国军队也一直尽量避免夜战。
原因很明显，看不见。
当作战双方的队伍互相对冲，混到一起的时候，身为第一线的士兵，要如何辨别眼前的究竟是自己的战友，还是敌人。
一线士兵是如此，指挥官更是如此。
看都看不见，要如何调整战场阵线。
即使指令发布了，士兵也接受不到长官的信息。
正因此，夜战非常不可控，中间出意外的概率太大了。
所以，优势方不愿意打夜战，能够白天堂堂正正的赢，指挥官脑子进水了做风险操作。
劣势方同样不愿意。赌上极大的风险，结果很可能是没有让敌方减员，自己人互相残杀损兵折将。除非只派小股部队骚扰，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就跑。
但夏洛克今晚可不是劣势方，而且他也不能抱着随意打枣子的态度，
夏洛克今晚是必须取得战果的!
那么如何解决看不见的问题?
打火把?
肯定不行。
这既会提前惊动老雅各布的人马，又让自己一方在黑夜中成为一个闪亮亮的靶子。
没有光，就是看不见。这是人类天生的缺陷。
人类像所有食草动物一样，没有进化出可以夜间视物的眼睛。而不是像其他食肉类猛兽。
比如狼和豺，比如猫科动物。
但他们能够看见，或是因为有特殊的视网膜，或者是有特殊的眼球结构。
都是在眼球上下功夫。让眼睛可以更好的吸收微弱光线。仍然离不开光的范畴。
光，夏洛克是没办法的。
于是，夏洛克只能把视线投射的更远，看到在进化路线上另辟蹊径的其他动物，以求获得破题思路。
比如，蛇类。
以及，蝙蝠。
夏洛克想了想，拉过键盘开始打下标题。
《蝙蝠是靠眼睛看路吗?
--论超声波的发现与实际应用。》
……
蛇和蝙蝠，这两种不同的动物，代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技术路线。
蝙蝠，使用超声波。靠发出人耳听不见的声波，以及接受声波回来的反射，来判断眼前是否有障碍物。
蝮蛇，靠收集空气中辐射出的红外线，大脑中自然呈现出红外地图，代替眼睛判断是否有猎物躲藏。
在这两条路线的抉择中，夏洛克放弃了蛇类。
超声波有很大的缺点，比如，它在空气中的衰减的速度太快了。因此，能够探测的距离有限。而且，穿透性很弱，如果是石头墙，它几乎穿透不过去。
这一点，超声波完全比不上红外线。
但是在今晚对阵老雅各布的情形下，超声波的一个极其重要特点，让夏洛克能够忽略所有缺点，排除红外线选择它。
超声波有非常强的指向性。
另外一方面……
夏洛克眼睛一闭，回到现实的屋子中。
他往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一只捆上的小蝙蝠就被他拿了出来。这是刚才在树林子里抓的。
他正好有实验材料。
夏洛克又拿出一块布条，把蝙蝠眼睛蒙上，扔了出去……
……
夏洛克看着被蒙住耳朵的小蝙蝠胡乱飞着，像喝醉了似的撞墙。
他笑了笑，回身，去写论文的正文。
“众所周知的是，在黑暗的夜晚，人类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但人类毫无办法的黑暗，却好像丝毫困扰不到另外一些动物。
比如蝙蝠。如果大家走过夜路，经常能够看见蝙蝠成群结队的飞过树林，它们总能顺利穿过重重叠叠的枝桠，而不担心一头撞上去。
蝙蝠为什么能够在黑夜中顺利的飞过障碍?这些蝙蝠是靠眼睛辨识方向吗……”
第一步是观察自然现象。然后产生了疑问，再之后，是第三步，提出猜想。
夏洛克使用了三步走的标准写法。而这三步，就是人类对自身身处世界的思考与探索，更是早期科学诞生的温床。
猜想之后，当然是设计实验验证。
“第一次实验，只绑住蝙蝠的眼睛，放飞出去。蝙蝠很顺利的绕开了障碍。第二次实验，只绑住蝙蝠的耳朵放飞出去，而这次，蝙蝠就仿佛喝醉了酒，飞的七上八下之后，一头撞在了墙上……”
夏洛克早已理清楚了思绪，所以论文写起来非常迅速。
在证实了蝙蝠是使用声音来探路之后。自然而然的，夏洛克进一步提问，
“既然蝙蝠在飞行中不断发出声音，那为什么人类没有听见任何叫声呢?”
于是超出了人耳范围的超声波的概念，顺势提出。
声音，是一种波。
论文结尾，夏洛克根据全文，总结了超声波的种种特点，并且提出了实际应用的设想:声纳。
“……所以，我们只要学习蝙蝠，同时建设放出和接受两个端口，然后根据被反射回来的声波绘制出图案……”
安静的冥想空间里，键盘响的稀里哗啦。
夏洛克一气呵成，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把<超声波>的论文完成了。
最终，他点下保存。
【检测到新论文完成，正在收录入数据库中……】
夏洛克面前的计算机开始运作，他警惕抬头。
上一次光临的[客人]会再来吗?
或者说，夏洛克刚刚完成的声波论文，会再次和对方的法术构建发生重叠吗，然后引来注视?
【论文<超声波的发现与应用>录入成功。】
【检测到应用法术[声纳]存在，正在尝试印刻……】
冥想空间里一切如常。
夏洛克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在这个世界，关于声音是一种波的概念，此刻在夏洛克的空间里才是第一次提出。
夏洛克想想也是，别看蒙住蝙蝠耳朵的小实验很容易，但能够引发出这个实验的科学态度科学思考，这个蒙昧的中世纪的时代，是不可能孕育出来的。
【[声纳]：放出高频声波-声波反射/穿透/衍射-接受残存声波-绘制图案。法术回路印刻成功。】
【新类型魔法.[声波(领域)]已开创。】
【[新.声波魔法]-[声纳]已生成。使用魔杖，即刻调取。】
一个全新的应用图标生成在界面上。
夏洛克长长舒出一口气。
到了这里，他今晚对雅各布的夜间行动，就更有一份把握了。当然，赢下和绿衣人的赌约更是小意思。
不过最让夏洛克惊喜的是，新的领域!
夏洛克也没想到，一篇关于超声波的论文居然开创了新的魔法领域。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或者有什么好处，但听着就很不一样。
他立刻想仔细查看一番，
但夏洛克同时又想到了今晚的情形。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自己了。
夏洛克微微叹息一声，眼睛一闭，再睁开，又回到了低矮的小屋。
新的领域魔法的事情，还是等明天再说。
夏洛克一边从袖子中抽出魔杖，一边飞快走出大门。
对着门外的树林，夏洛克的魔杖一抖。
一阵魔法的波动立刻扩散出去，半秒后，碰到障碍的波即刻被反射回来，然后又被夏洛克的魔杖重新接收。
夏洛克的魔杖在维持着，然后夏洛克的眼睛半闭，在半朦胧之间，夏洛克把所有数据迅速输入给冥想空间内的计算机。
利用计算机的运算速度，几秒后，一张亮绿色的屏幕出现在夏洛克的面前。
上面实时的、且非常清晰的显示了黑暗中树林的情形。哪怕是一只正在窝里睡觉的鸟，都逃不过夏洛克的查探。
夏洛克又练习了两次。一方面是让自己能够在需要的时候熟练施展，一方面确定声波法术的范围。
夏洛克判断自己能查看的范围大约有两百多米。再往外，也能有一些反射，但是就非常不清晰了。
今晚，也够用了。
接下来，夏洛克转身回临委会去，
夏洛克在两种路线中，坚定选择超声波，排除红外线的原因，
他要尝试[声波魔法]的另外一种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