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忽得真相喜且悲
太皇一事过后,三皇子大肆打压轩辕氏,更是处决了京都十来位轩辕氏族亲,引各地轩辕氏躁动,三皇子和仪宁帝姬调动暗阁势力强行镇压,百姓呼声一片。
四月初二,宁远一带阴雨绵绵,大道之上行人依旧,车水马龙。
襄阳殿侧殿
林彦深端着小碗,给乖巧的女儿喂着鸡肉粥。
“麟儿,你这次可把轩辕氏得罪透了。”
麟恪坐在案前,翻看太霄殿送来的奏折,嘴角含笑,“那群人就是欠收拾,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轩辕氏要是逼急了百害无利。”
林彦深在宁远待了八年,对如今的朝局和天下之势了如指掌,天兰贵表面风平浪静,私下却潮流涌动,内有轩辕氏和天音阁两大祸乱,外有神佛虎视眈眈,几位国君隐隐有渡劫成功之势,天兰贵或许不久后就会交到几位皇储手上,那时六界又会有一场浩劫。
“娘亲让我和大哥学习处理国事,等姐姐成婚后就正式批阅奏折巡查校场,轩辕氏我打算和大哥联手,暂且削弱,他们虽然富可敌国,到底没有实力抵御天兰贵的军队,现在最恼火的是天音阁,到处都在传你爹要造反,你怎么看?”
“一年见不了我爹几回,这我哪知道,再说小俊也在宫里,他不至于用我们两个的性命做赌注吧。”话虽如此,林彦深也不敢确定,若林金荣真有称霸的心思,他只能认命。
殿内寂静了一阵,只有调羹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翻完奏报,麟恪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上,继续看李弘批阅过的奏折,“心翊姐呢?这段时间都没看到她。”
“她被少主安排到了宁远衙门。”
喂完饭,林彦深给女儿擦了擦嘴,乖巧的女娃娃从凳子上跳下,蹦跶到麟恪身边要抱抱。
麟恪抱起琴琴,林彦深拿起奏折,将朝臣所奏之事读给麟恪。
奏折没什么水准,麟恪的心思遨游到九霄云外,将近半刻钟,才被怀中的小姑娘拉回思绪,“彦深哥哥,你最近帮我盯着一个人。”
林彦深一愣,“谁啊!”
“我姐姐。”
见林彦深惊讶,麟恪解释道,“娘亲罚她去地均和,她以为是大哥怂恿,她在那边被人算计也将过错推到大哥头上,临近大婚她不安心待嫁,出宫也不去刘府,我怀疑她想在大婚那天做什么出格的事来陷害大哥。”
林彦深有听闻圣旨一事,李弘被罚的很惨,始作俑者李芸却什么惩罚都没有,据说李弘被罚的当日私逃出宫,被长平君上抓了回来,想想也知道下场不会太好。
“天尊和君上确实有些偏向少君。”
林彦深并不敢妄议皇家之事,可李弘实在是可怜,虽有少主之名,但他的一切都受长平君上控制。
“所以还是跟着我好,我爹除了不让我出宫,什么都不管。”麟恪在这方面颇有底气,向映月给他独一份宠爱,哪怕没有轩辕氏,他也有暗阁做后盾。
“不管?那是你还不够年纪,你该想想怎么和帝君解释小汐的事情,我可不觉得他会同意,还有天尊,她让帝君建朝阳殿就是觉得你俩走太近,她那一关你们铁定过不了。”
林彦深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他和言心翊是上一辈安排的婚约,还没正式见面就在宁远一见钟情互相欣赏,他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去和林金荣商量退婚,不曾想缘分那般巧合。
“林彦深!你不能说点好的!”麟恪顿时炸毛,将林雅琴放到地上,挽起袖子就要干架。
“我是实话实说,我不希望你受人诟病。”
二人正要切磋武艺,浑身湿透的玉兰初言闯进侧殿,将一封信件呈上,“三哥,这是复兴官员送到宁远衙门的密件,姐姐说她一个时辰前抓了两个奸细,正在审讯。”
“复兴?”麟恪接过密件,撕开取出信纸,看到里边的内容顿时沉下脸。
“怎么了?”
“你自己看。”麟恪将信纸递给林彦深。
“刘云磬培养了一批死士?”林彦深颇为怀疑地看着麟恪。
“他应该没这个本事,或许是有人在背后为他谋划,我们待会去趟白府,问一下小姨刘云磬到底是什么来历。”
暗阁关于刘云磬的背景都是冷月提供,若这个人是潜伏在李芸身边的奸细,冷月所查到的消息可能都是假的。
“三哥,姐姐问过了,小姨说当年那些世族都被娘亲灭门了,只留下了刘云磬。”
“彦深哥哥,发信沈长绝和薛如沐,问他们刘云磬在地均和是否有不对劲。”
麟恪坐起身,心里担忧更甚,“言儿,你去趟昭阳殿,把这件事告诉大哥,要是刘云磬没问题,这批死士就是姐姐私自培养的,她最近频繁出宫,可能想造大乱子栽给大哥。”
“麟儿你别多心,你可能把事情想复杂了,少君虽说气量小,也不会做有损国威之事。”林彦深走向桌案,提笔写信。
玉兰初言看着乖巧的琴琴,将小女孩一把抱起,“三哥,大哥很快就要做爹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都七年了。”麟恪叹息一声,又躺回藤椅上。
春熙街尽头,新晋文考状元木坷辞神情颇为紧张地拐入小巷子,穿过街巷后,又翻过一处墙头,最终止步在很普通的大门前。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位老伯缓缓打开房门,确定无人跟踪,才放他入内。
三年前,木坷辞自北州到宁远参加科考,在半路遇到官员欺压百姓,他出手相助,被打断了双腿,不仅错过了考核,还让原本不富的家庭更加贫寒。
两年前,他又凑够了路费参加考核,那年的才子多不胜数,他身体不适没发挥好,遗憾落榜,妻子弃他而去,双亲都指责他不务正业,他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安心做了一年工,他又很不服气,寒窗苦读多年,满腔报效国家的决心不让他偏安一隅,他不顾家人的反对参加科考。
一朝得中,打马游街,可他出身贫寒又过分耿直不懂圆滑,被同僚相继弹劾,仕途戛然而止,他又羞又怒,跳河自尽,却被人所救,给他指了条明路。
“罗伯,木坷辞求见主子。”
被称作罗伯的人拨弄着算盘,并未搭理他,只有一个衣着艳丽的少女坐在一旁的圆桌上,正以一种看猎物的神色望着他,“你就是木坷辞?”
“姑娘是?”
木坷辞来宁远不久,朝堂上的人还没认清,就被丞相上书罢了官职,给了两千银打发走,对这边属实不太熟悉。
“木状元考卷答得很不错,人也高风亮节德才兼备,正是朝廷需要的人才,只可惜,你自视清高不愿随大流,就注定你在朝堂之上站不住脚。”少女低笑,将桌上放置的考卷扔到木坷辞面前。
木坷辞蹲身拾起考卷,看到那熟悉的答卷,心中一颤,遂又昂首挺胸,“天兰贵朝堂波云诡异,肆意打压有才有德之人,让那些阿谀奉承之辈为祸地方。”
女子起身,笑道,“你既入朝堂,自当明白天兰贵没有埋没人才,为官最需要度量,木状元根基不稳便得罪人,属实没有度量。”
“忠言逆耳,少主行事有所偏损,朝中大人皆不出言告诫,长期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木坷辞顿了顿,又道,“明君自当虚心采纳臣子谏言,而不是听信阿谀奉承。”
“说得好,就凭你这胆识,本姑娘送你入官场。”玉兰灵说罢,望向老伯,“罗叔,这个人先安排在这。”
“是。”
玉兰灵凭空消失,木坷辞愣愣站在屋内,不知该如何。
“木状元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这里是岚昕阁,刚刚那位是永安郡主的千金。”
听到罗伯的话,木坷辞更是惊讶,岚昕阁是三皇子的势力,他或许真能重回官场。
“木状元,听鄙人一句劝,若你重回官场,莫要再做出头鸟,少主走访六界,岂会不知处理国事,几位国君尚有无法干预之事,少主又能如何。”
木坷辞抱拳躬身,“谢前辈指点。”
“前辈谈不上,鄙人就一个小掌柜,平日打打算盘,替公子传个话。”
罗伯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千两银票放到桌上,“这些钱是公子赠给木状元的,希望你日后能如你所言,做个不贪不骄的清官。”
木坷辞正要拒绝,罗伯出言打断他,“说不要都是假的,公子既然给了,你收着就是,给家中妻儿添些衣物。”
话说到这,木坷辞只好接过那千两的银票。
“去吧,多了解一下宁远,若是想回北州发展,我家公子也能成全你。”
白银殿偏殿,李金琪坐于小桌旁,李弘和李渐离坐在他身侧,前者沉默,后者激动。
看着亢奋的李渐离,李弘冷冷一笑,“不就是成个婚,至于激动成这样。”
“大哥你好没趣,嫂子嫁给你肯定空虚寂寞冷。”李渐离见李弘撇嘴,又搂住了李金琪,“谢爹成全。”
“罚你做暗卫,不仅掌权水月山庄,还遇到心爱之人,李渐离,你真幸运。”
李弘真心羡慕他,李金琪毫无顾忌替他揽了一切,对他也没有太大要求,吃喝玩乐,潇洒自在。
“你当暗卫她都愿意跟着你,在哪认识的这姑娘?”李金琪不解道。
不久前天衣司将大婚的婚服送到白银殿,玉兰婷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想让李芸试一下是否合身,不曾想渐离开口请求玉兰婷赐婚,他当时都被惊到。
“我两年前去岭南执行任务时遇到了她,她家族破产,想自尽被我救下,她就一直跟着我,也不在乎我的暗卫身份。”李渐离说罢,瞄了一眼李金琪,小声道,“爹爹,渐离还有一件事想汇报。”
李弘看着李渐离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可置信道,“你该不会有孩子吧!”
看着吃惊的父亲和兄长,李渐离点了点头,“原以为会做一辈子暗卫,没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
李金琪站了起来,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孩子在哪?”
“城外一座宅子里。”李渐离看了眼李弘,低下了头,“爹,您要见孩子我领你去。”
“弘儿,待会你娘过来你就告诉她这件事,渐离,带路。”
李金琪高兴地像个孩子一般,李弘看着有些失态的父亲,敛了敛眸,他从没想过李金琪这么喜欢小孩。
李弘独自一人坐在小桌旁翻看书籍,约莫两刻,殿外传来脚步声,他放下书起身,来人却是向映月和林金奕。
“小叔,舅舅。”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不负责任的爹呢?”向映月顾自走到桌边坐下,看到桌上的书,拿过翻了翻。
“李渐离说他和荣蓉有孩子养在宫外,他们去看孩子了。”李弘说完,林金奕和向映月表情都挺丰富。
“这渐离胆子真大。”林金奕并不觉得这是好事,未婚先有孩子,传出去实在太难听。
“李金琪那性子,肯定要给这孩子名分,林金奕,皇长孙可不能是李渐离的孩子,你看着办。”
向映月说完,将书拍在桌子上,怒视着李弘,“李弘,你身为皇储竟然看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
“弘儿最近心性浮躁,想着看佛经静一下心。”李弘咬着嘴唇,李金琪逼他太紧了,他感觉到窒息,这佛经他一点都看不下去,反而比先前更加烦躁。
“看你这样子就没静下来。”
向映月有听闻李金琪那苛刻的教学,李弘处理事情还算得心应手,玉兰婷也没有太过插手。
“小叔,我看你们处理事情也没有那么累,是我能力不够吗?”李弘趴在桌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心烦意乱。
“你是想太多了,不要想那么多。”林金奕揉了揉李弘柔软的发丝,满是宠溺。
“李渐离都有孩子了,麟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心爱的女孩子领到我面前。”向映月说完,李弘和林金奕都看了过来,他顿时升起疑惑,“你俩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弘移开目光,林金奕颇有意味看着向映月,并不开口。
“林金奕,你告诉我麟儿的意中人,玉兰婷下个月陪你怎么样?”向映月搂住林金奕的肩,颇有讨好的意思。
“不必。”
林金奕拒绝,向映月又笑着看向李弘,“弘儿,舅舅帮你批一个月奏折。”
李弘也摇了摇头。
“你们藏着掖着干嘛!”
向映月试探了许久,麟恪就是不说,玉兰汐和玉兰初言那两个也尤为保密,就连林彦深都不愿说。
“时机未到。”
林金奕握住李弘的手,牵着他向外走,手刚触碰到殿门,又回首道,“向映月,你卦术那么准,自己算一卦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废话,我要是能算出还用得着你说。”向映月冷哼一声,不再看那两人。
殿门打开,凉风迎面而来,李弘打了个冷颤,林金奕见他穿的单薄,脱下外衫为他披上。
“小叔,不用。”李弘摇了摇头,林金奕穿的算不得厚,这些年他为国操劳,旧疾也不少。
“你现在病了可没有你祖父为你针灸。”林金奕的话很淡,李弘却听出了伤感。
李刚离世,林金奕分明很难过,只是强撑着不愿表露而已。
“小叔。”李弘将林金奕抱住。
“你爹一直想抱孙儿,渐离和芸儿也回来了,他可能不能像这几年这样宠着你,要有心理准备。”
林金奕知道李金琪偏向李弘,可这孩子心思很重,难免不会心生嫌隙。
“我有妻子,他不管我也好。”李弘说完又苦笑,“要是我能有自己的私房钱更好。”
前两年他忤逆李金琪,被发配到青冥去拓荒,他在拓荒途中和队伍走散,许久才走出荒漠进了一座小县城,因为没钱,他连饭都吃不上,青冥排外,他饿了两天才找到一份活做,偏偏那户人家不管饭,好在青冥有高官认识他,带他吃了顿饱饭。
“你爹从白家接受了不少产业,你知道吗?”
“我哪知道,除了上次出宫,我到现在都没摸到银票。”李金琪给他讲过,对付他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限制金钱。
向映月风一般来到李弘身侧,露出和蔼的笑容,“弘儿,你告诉舅舅麟儿的心仪对象,舅舅给你一百万金子,如何?”
李弘犹豫了,一百万金子足够他脱离李金琪的控制,可麟恪的事现下不宜说出。
见李弘为难,向映月又添了筹码,“再加五百万银。”
“我要先拿到金子。”
向映月将林金奕推到一边,搂住李弘的肩,“走,跟舅舅去轩辕氏。”
“小叔。”李弘望了眼林金奕。
“去吧。”
这件事迟早都会说出来,难得向映月这么大方。
还未踏出院子,薛如沐匆匆来报,称李芸和荣蓉换好了婚服。
向映月和李弘都想瞧瞧李芸穿婚服的模样,决定先去正殿看一眼。
李弘看到身穿大红婚服的李芸,并没有多大感触,反倒觉得刺眼,绣着玉兰花的婚服精美繁复,比楚馨当日的婚服裙摆更长,金冠上的流苏巧夺天工,他觉得李芸的大婚会比他的更受瞩目。
“好看。”向映月夸赞道。
“谢谢舅舅。”李芸说完,又寻找李金琪的身影。
“不用看了,李渐离有了孩子,他去见孩子了。”李弘言罢,朝玉兰婷行了一礼,拉着向映月向殿外而去。
李弘一走,殿内就炸开了锅。
向映月搂着李弘踏出宫门,正巧遇见抱着小孩子的李金琪和李渐离,他们二人手中各有一个小孩,看样子像是双胞胎。
李金琪看到向映月搂着李弘十分不爽,“你们去哪?”
“轩辕氏,弘儿说他手上没钱,我这个当舅舅的送他一百万两金子。”向映月嬉皮笑脸地说着,他就喜欢看李金琪吃醋的那副样子。
“不许。”李金琪瞪了眼李弘,“为父克扣你了!”
李金琪积威太深,李弘不敢回话,老实地走到李金琪身侧站着,“舅舅,弘儿不要了。”
“姓李的,你别太过分了!”向映月挽起袖子,拽着李弘就往外走,“我就给了,你想怎么滴!打得过我吗!”
李金琪沉着脸,望了眼被拽着走的李弘,还是由着他去了。
李弘达到轩辕府,李金琪也抱着孩子到达白银殿。
林金奕看到那对可爱的双胞胎,嗔怪道,“有孩子怎么不早说,让你祖父见见曾孙也好。”
李芸并不喜欢这两个孩子,一个李弘已经占了李金琪大半心思,有了这两个小东西,李金琪会和李渐离越走越近,于她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事。
玉兰婷和依依都是喜欢孩子的人,瞧见可爱的两个娃娃,嘴边都挂有笑容。
荣蓉被李渐离搂着,二人甚是甜蜜。
襄阳殿内,正在清算国帐的麟恪和玉兰汐甚是忙碌,林彦深闯入殿中,大声嚷着,“麟儿,不好了。”
“彦深哥哥,你怎么跑这么急。”玉兰汐倒了杯水送到林彦深手中,又轻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麟儿,小汐,少主为了一百万两金把你俩出卖了,帝君去了轩辕氏,天君没有反对。”林彦深虽觉得李弘不厚道,也认为这件事瞒着不算好。
“三哥,怎么办啊。”玉兰汐紧握麟恪的手,向映月那样好面子重礼教,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去太承殿,有事全推到我身上,爹爹不至于打死我,什么罚我都认了。”麟恪早知到这一关难过,林金奕知道这件事时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只怕爹娘会强制分开他和小汐。
“我也去吗?”玉兰汐很怕向映月,她怕麟恪会受伤,更怕惹恼了那位残暴的舅舅。
“你去太仁殿。”麟恪长呼一口气,安慰完小汐又安慰自己。
“麟儿,少主那边…”林彦深可不希望麟恪和李弘反目。
“大哥两年前就知道这件事,他能瞒到今天,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可能是爹爹胁迫。”
“你不怨他就好。”林彦深轻拍麟恪的肩,“去吧,跪着认错,帝君单相思那么多年,指不定会成全你呢!”
“但愿吧。”
轩辕府内,握着金票和银票的李弘看着面无表情的向映月,手足无措,想开口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