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现形
苏子墨的脚步匆匆，双肩包随着他的步伐在背上跳动，他穿过门型安保机器人进了学校。
张墨辰跟着穿过机器人，将身形藏在夜色中，远远跟在后面。
进入学校，苏子墨没有往文科楼的方向跑，反而直奔综合楼。
“果然是骗人的。”张墨辰提速跟了上去，他的身影在树影和建筑物的阴影中穿梭。
夜幕下的综合楼像是一座沉默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校园的一隅。
张墨辰看见苏子墨的双肩微微颤抖，他的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视，确认四周无人后，他进入了综合楼的地下停车场。
苏子墨沿着向下的陡坡，消失在视野里。
“地下停车场......”张墨辰的直觉告诉他，苏子墨的异常行为与司马诚有关。
他拿出手机，给关玲玲发送短信。
“在哪？”
短信发送后，张墨辰没有等待回复，他压低了姿态，像一道影子一样迅速地跑下了斜坡，掠过了停车场中的几辆汽车，窜至深处的一处隐蔽角落。
抬头窥视，深夜的停车场内空无一人，只有苏子墨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他的影子被天花板的灯光打成了三人，独自前进。最终，苏子墨在一辆废弃的校巴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停车场的深处，周边还停放着数辆长期闲置的汽车。
校巴的车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轮胎干瘪，不知道已经停了多久。
苏子墨低头，确认车牌无误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敲击校巴的引擎盖。
叩，叩，叩
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内回荡，然后慢慢消失在寂静之中。
“......”良久，没有回应。
苏子墨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不安。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停车场内回荡：
“老师，您在里面吗？”
“......”
轰咚！！！
猛然的一声巨响！
校巴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被突然唤醒，车身猛地抖动了一下，车内的零件因这一抖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苏子墨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诡异的一幕让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但恐惧只是一闪而过，对老师的担忧如同一根锁链，将他牢牢地绑在了原地。
紧接着，他听到，校巴传出了一道男人声音，嗓音尖锐：“子墨，我就知道你会来。”
张墨辰躲在不远处的角落，将一切尽收眼底。
虽然校巴里人的嗓音陌生，但躲在废弃校巴里面的人肯定就是司马诚。
抬头张望，张墨辰发现附近摄像头的电源线都被剪了。
“怪了，摄像头都被毁了，怎么学校的保安队没有察觉？”
与此同时，手机传来震动，关玲玲回信了。
“在城东区开案情分析会，今天抓不到人不给下班（哭）。”
隔壁城东区？距离这里车程30分钟，不远不近。
要把学校里的情况报告给关玲玲吗？
张墨辰将头伸出掩体外，看向废弃校巴。
苏子墨站在车头，感到莫名的紧张，他不知眼神该放到何处，于是目光落在车牌。
他听到校巴的尾端传来机械传动声，后门被打开，有人从校巴后门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苏子墨一抬头，就看到一只带外形诡异的手从校巴后门伸出，五指细长，手臂带着蓝色的羽毛，上面点缀着点点血迹。
咦！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脚本能地后退半步，就看到黑压压的一大块什么的东西迎面扑来。
一只两米高的鸟人走到他面前，巨大的身躯挡住了顶灯，阴影笼罩了苏子墨的全身。
苏子墨的脑袋一片空白，怪物的威压让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被死死钉在原地。
他只觉得，无处可逃。
“苏子墨，别怕，是我。咳！”鸟人说话过程中，身体不受控地躬身咳嗽。
“司马，司马诚老师？”
“是我。”鸟人擦去嘴角的鲜血。
仔细看，能发现眼前的鸟人虽然身形巨大，但毛发凌乱，脸上沾满了血迹，背后的双翼不自然的扭曲，显然是受了重伤。
鸟人司马诚站定苏子墨面前，鸟喙微张：“呀~！”
魔音灌入苏子墨的耳中，他只觉得大量复杂的情感涌现，有对司马诚的仰慕，也有对司马诚变成非人模样的恐惧。
这两种截然对立的情绪让苏子墨呆立在原地，他似是被抽走了意识。
不远处，张墨辰躲在掩体后，默默掏出手机，将鸟人的照片拍了下来。
耳畔响起了鸟人那诡异的魔音，一时间，他的心中情绪翻涌。
喜悦、愤怒、悲伤、恐惧...种种情感如同被狂风卷动的巨浪，泛起了层层波涛。
与此同时，面板传来提示。
【你正遭受魅惑，心智受到微弱影响】
免疫率：12%→22%→32%
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免疫司马诚的魅惑攻击，数秒后，张墨辰意志占据上风，将那些纷扰的情绪一一压制。
恢复意志的张墨辰再次看向废弃校巴。
只见司马诚的鸟头露出拟人的狞笑，他伸手，指尖抵在苏子墨的额头。
“苏子墨，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苏子墨两眼翻白，露出诡异的笑：“司马诚老师，您才华横溢，我仰慕您！”
随即，他的表情迅速转变为惊恐：“你是...怪物，不要靠近我！”
在司马诚的操纵下，苏子墨的情绪在仰慕和恐惧间来回切换，情绪越发夸张，双眼流下泪水。
张墨辰意识到，司马诚在用某种方法来回拉扯苏子墨的情绪，这种情绪的剧烈波动，很可能就是之前几位受害者自杀的原因。
怎么办，要出手吗？再拖下去，很可能会给苏子墨的精神带来不可逆的伤害。
眼前好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张墨辰不会见死不救。
而且，化身鸟人的司马诚散发出了浓烈的超凡种气息，张墨辰的“吞世者”技能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关玲玲昨晚发来的短信警告——
根据武安局评估，司马诚的战斗力能对标二阶武者，其精神攻击能力使它的威胁水平更上一层楼。
二阶武者......张墨辰看向司马诚，对方已经浑身是血，翅膀严重骨折。
自己有界王拳和能免疫精神攻击的逆袭技能，而且学校外还有菈姿莉接应，就算打不过这个鸟人，逃跑应该不是问题。
如果连这样的落魄超凡种都不敢出手，凭什么做人类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