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土匪
转眼已到夏至，白蛇喜阴凉，早早便回山了。
老银杏树下的山泉中，白蛇扬起脑袋，水花溅落两边，慢悠悠的盘上老银杏树。
老银杏树粗糙，至少要五六人合抱，树干足以腾龙卧虎，枝叶亭亭如盖。
更难能可贵的是，老银杏树却是中空的，树洞空间极大，足够白蛇盘踞其中。
茂盛的树冠，可以很好的躲避天敌，渐渐的白蛇眼眸，蒙上一层雾气，蛇脑袋不断在银杏树上摩擦。
很快蛇头部位的鳞片翻开，露出里面洁白光滑的新皮。
白蛇开蛇蜕皮了，一丈多长的白蛇，想要完全蜕皮，需要的时间很久。
足足三日，才完全蜕皮成功。
白蛇感觉自己又长大了，已经有两丈了。
兴奋之下，白蛇发出嘶鸣。
嘶！
钻出了树洞，六米长的白蛇，已经算得上庞然大物。
白蛇巡视领地，思考要不要捕猎，蛇吃一顿可以支撑很久。
一吐蛇信子朝着山下看去。
每日依旧不忘吞云吐雾。
直至树叶泛黄，白蛇才想起，去村子看看小丫头，不然又得等来年开春。
顺着气味一路扭向着山外。
村子没有变化，但白蛇感觉，比上次要好。
村子弥漫着生机，刘老幺心思灵活，将药草种在后田里，又忙于养蚕抽丝，日子也红火起来。
牵着老牛走过田埂的小老头，将旱烟猛吸一口，吐出之后满脸享受。
老牛甩动着尾巴，驱赶着身上的蚊子。
“白蛇娘娘保佑，今年的雨水足哩，能多收三成。”
“过年扯上一匹好花布，给咱俩做身新衣裳。”
小老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老伴，招来老伴的一阵白眼。
“你这个老不羞，咱俩什么岁数了，还扯新花布，你有这闲钱，还不如送伢子念学堂，不求考个状元，去做个管账先生也好。”
“识字，识字好啊，出去买草药，让骗不着啊。”
小老头儿弯下腰，从田埂上捡一株穂，捧在粗糙掌心吹了吹，轻轻的放进口袋。
迎面碰上贵儿，带着一群孩子，从田埂上跑过。
小老头叫住孩子们，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纸包的野果。
老农牵着牛，慢悠悠的，从田埂上走过。
而孩童们以相反的方向，充满朝气的跑来。
两者相交而过，孩童的嬉闹声传出很远，偶尔夹杂着响起，老牛的铜铃铛。
老农牵牛盼秋忙，黄口小儿送学堂。
来年春燕衔新泥，做好新巢育雏儿。
白蛇再次来到树林，一吐蛇信子，正好碰见小丫头。
小丫头看见白蛇，欢喜的跑过来。
“怎么才来啊，悄悄告诉你哦，我家的蚕丝，总是比别人多，就连田里收成，也比别人多，今年买了好大一罐麦芽糖呢，可惜爹爹只准我，一月吃两块。”
小丫头对白蛇说悄悄话。
白蛇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吐一下信子。
“上次你走了不告诉我，害我找了半天，这次一定要多陪我几天。”
小丫头抱住白蛇，冰冰凉凉的蛇鳞，小丫头很喜欢。
白蛇想了想，反正蛇吃饱，能管几个月，所性点了点头。
山道十几匹骏马奔驰。
马蹄踏落叶，尘土溅四方。
骑马之人满脸的横肉，背着两柄宣花大斧。
“他奶奶个熊，竟然还想招安俺，俺何时受官府这种鸟气。”
“咱们在聚义厅，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称分金，何等逍遥快活！”
“何必入朝当个芝麻官，受那狗皇帝的气！”
黑厮大汉，曾占山为王，虽自称好汉，实则也是打家劫舍的勾当。
如今朝廷强盛，新皇励精图治，对于这等山匪，自然着手应对。
这十几人武功高强，更是有快马宝刀，大军未到之前，便脱身而去。
在官府的围追堵截之下，逃到了此地。
“快看，前面有村子，咱们也好进去歇脚。”
黑厮大汉抬头看去，果真在山脚下，有个小村子。
“那句话怎么说，山重水复没有路，那个啥那啥又一村，老天不绝俺们弟兄。”
“按老规矩，男人全部腌胙肉，女人留下来，至于娃娃……”
黑厮大汉嘻嘻哈哈，留着山羊胡子，手持羽毛扇的秀士，心肠更是歹毒。
“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娃娃就交给在下耍。”
自许好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自称好汉，又自诩快活。
殊不知如此肆意妄为，处处烧杀抢掠，又岂能真快活？
披着是人皮，但心肠之歹毒，远非走兽可比。
即使披鳞戴甲，一旦开了灵智，也存有善念。
奈何这些贼人，虽有人身，行事还不及孽畜。
田埂上，小老头看见有人进村。
只见宝刀快马，一身血煞之气。
“土匪，土匪进村哩！”
小老头扯开嗓门大喊，村民听见了动静，顿时鸡飞狗跳，哭喊声乱作一团。
小老头拼命跑，双脚怎能比得过快吗，黑厮大汉宣花大斧，毫不犹豫将其砍杀。
至于一边的老妇，黑厮大汉也并未放过。
连杀两人之后，黑厮大汉冲进村子，放声肆意大笑。
村民只能自认倒霉，官府鞭长莫及，等官兵过来，这百十号人，恐早让伤了的性命。
只能盼望土匪，将财物搜刮之后，便骑马离去。
男人将家中孩童女人，藏在地窖之中，母亲捂住孩童的嘴，不让哭出声来，眼看着自家男人，引开了土匪。
这种肆意妄为，高高在上的感觉，很是让黑厮大汉欢喜。
小老头倒在田埂，老牛不断‘哞哞’叫，试图唤醒老伙计。
白蛇记的这个老头，也是啰嗦的很，很不招蛇喜欢。
现在小老头，再也不会烦蛇了。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白蛇。
嘶！
小老头闭不上的双目，白蛇决定做些什么，一条大蛇游走。
即使是土匪，在厮杀这一方面，也比不过野兽。
六米长的大蛇，鳞片坚硬至极，普通刀剑难伤，只需要一丁点伤口，蛇毒便能将人，送去见阎王爷。
黑厮大汉感到脊背发寒，从方才起，他手下的弟兄，接二连三的到下。
也曾听闻过，山中精怪的故事。
察觉到身后动静，慌忙一回头，见一条白蛇。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