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战

搓了搓身上的污泥，看到手指上厚厚的一层，赶紧来到水井旁打水清洗身体，不然自己也受不了这种味道。

清洗完身体，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身体也灵活很多，一拳打出时明显可以感觉到不像初练时软弱无力那种感觉。

现在自己还剩下一两多银子，得想办法弄些钱，一两银子放在之前看似挺多，现在随着武道进度越来越快，光吃饭就坚持不了几天。

“之前听说城外有盗匪，专门劫持过路普通人，可以出城试试看，既能补充些搏斗经验，还有可能获取更多钱财”。

心中想罢，便去小院库房寻找可用的东西。

“东西不能带太多，不然即便被发现，也很有可能不敢劫持我，最好是贴身之物”。

在库房里找到父亲留下的一块铁皮，又找了针线，在袖口处缝了一个口袋，灌了些沙土，家中找了找刀具，只有一把缺口菜刀，自己剁肉时都得使劲砍两下，而且身上也没位置。

整理好身上装备，带上包裹，便向城门出发。

城门处，一排身穿黑色甲衣手持锋利长刀和长矛官兵在城门处守卫，大约二十几人，大多数都在城门入口处持兵警戒。

李烬拿出官府制式户牌，这种牌上面花纹极为精细，旁人极难仿制，只有在城中有房向官府报备，审核身份后才能配备此牌。

向官兵出示户牌，那将士透过铁盔看了一眼便向后挥手放行。

穿过城门，感觉那一排将士在背后一直盯着自己，李烬感觉后背隐隐发凉，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恐怕一拳打出都被他们盔甲挡住，更何况他们手持武器，城门附近还有弓箭手，只要自己发难，恐怕一瞬间就会被打成刺猬。

李烬没有回头看，出了城门，城门外是一排土墙木顶棚户，这些里面都是一些破衣烂衫的难民，路过棚户时，一双双大大小小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带着祈求，却没有靠近和哀求，想必是有前车之鉴。

李烬没有大发善心施舍，官府都管不了，自己连自保都难，如何顾及旁人。

走过棚户区域，前方只有一条路，这条路可以直达千林郡城，官道满是车轮碾压的痕迹，如果说哪里最有可能有盗匪，走旁边的小路最有可能遇到。

这条小路是林间小路，周围树影绰绰，杂草茂密，比官道近了两个时辰路程。

李烬把包裹横在身前，一只手按着，满眼警惕看着周围，快步走向林中。

周围都是树影和杂草，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更显得阴森，小路已经被踩的露出土地，李烬小心在路上行走，同时也注意着周围是否有着埋伏。

一头戴草环身穿黑衣腰系短刃的壮汉，在李烬前方的大树上张望着，看见前方有一少年身系包裹向自己方向靠近，手脚并用来到树下。

对着树下同样打扮说道“前面来货了，包里好像有好东西，老八，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继续盯着”。

老八说“三哥，咱们在一起两年半，你就放心吧”。

三哥点头，穿过草丛藏在李烬前行路旁大树后，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干了，每次干活都让他心情澎湃，如果对方有好东西乖乖跪地上交，自己可能放了它们，如果没有好货，那就喂寨子里的大狗。

李烬一边走一边想，“这怎么没有人呢，今天休息还是都在官路，那我今天是不是白来了，再往前”。

还没等反应，名叫三哥的劫匪便从前方树后出来，走到少年前方，口中喝到“停下，把你包给我，不然宰了你”。

那少年蹲下抱着包裹，磕磕巴巴道“饶，饶命大哥，这是我娘给我的路，路费，给了你我没饭，饭吃了”。

三哥一听还是个磕巴，听你说话真特么费劲，走到少年面前，抬腿就要踹，先把包裹抢过来再说。

壮汉抬腿踹向少年，少年蹲下的身体猛然向后翻滚，三哥一看这小子有东西啊，拿出短刃，手柄处还包裹着布条，刀刃上寒光闪闪，追赶劈向那少年。

少年在翻滚后站起身，就看到壮汉拿刀向自己冲来，壮汉一刀劈向少年，少年转身闪避，刀刃擦着左臂划过。

麻衣已经划破，手臂上还有一道口子，口子不深但已渗出血迹，少年猛的一惊，本以为自己习武后反应足够快，没想到还是高估自己了。

壮汉见一击没有穿透少年胸膛，只划破衣服，满眼怒气转身便要继续砍来，为什么壮汉没瞄准头颅脖颈等处，想比与胸膛他们面积较小，但只要划破胸膛，断掉里面的脏器和血管，目标便慢慢会流血而死。

这一击比上次力道更猛，粗壮的手臂带着划破风声的利刃向少年斜砍来，就在举在空中没有落下时，少年手中扬出一把沙土，直接糊在三哥眼睛上。

三哥眼睛虽然迷住，手中的刀却还向目标砍去，少年见状紧忙躲过，有些狼狈但还是躲了过去。

三哥感觉没有劈到对方，便紧忙揉了揉眼睛，口中喝道“小子，你死定了，等我砍死你左边喂老黑，右边喂山熊，叫你骨肉分离，死也不能入地狱”。

少年在壮汉揉眼睛时，脚尖点地放轻声音，绕道壮汉背后，一拳猛的打出，拳头青筋暴起，隐隐大了一圈，打向壮汉后脑。

三哥感觉身后有风，就知不好，头颅歪向一侧，手里的刀就要扎向背后，但少年第二拳直接打在三哥脖颈，只听“咔嚓”一声，三哥身子不由向前倒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气息。

李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两拳用了全身力气，抬手看手上已然有些肿胀，缓缓活动竟还有些疼痛，一看面前壮汉死去的尸体，口鼻冒血，眼睛还一直睁着。

李烬再也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把胃口还没消化完食物全部吐了出来，剧烈的咳嗽眼里都充满泪光，缓了好一会，身体才适应。

来到壮汉三哥面前，伸手摸了摸壮汉衣服，摸出两张十两银票和十几个铜板，又仔细摸了摸，又摸出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东山匪，发现没什么其他东西后，拿了对方的短刀，便回了临山城。

匆忙赶回临山城，身上的衣服已经更换成备用衣物，短刃埋在小路旁大树下面，神情自若的拿出户牌，守卫官兵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回到家，坐在院子内开始总结刚刚战斗，为什么自己差点被反杀，全力打出那一拳时为什么没有发挥平时的实力，对方的狠辣差点让自己吃了大亏，如果最后那一刀扎上自己，那么这一切都结束了。

心中又想到，对方既然能独自一人来劫持自己必然有所依仗，论经验来说自己远远不足，单论实力自己单打也可能被对方暗算。

经验可以慢慢增长，自己在搏杀时还停留在固有的想法上，以为自己拳法就可以将对方一击必杀。

那么，是自己的心态出现了问题吗？我太自大了，自以为有面板有小成破山拳就可以击败对方，对方那种时刻小心和临危不乱自己就可以学习。

整理好想法，身心不由得从紧绷状态放松下来，脑海里战斗种种表现突然回想起来，如果这一拳向下同时身体缠住对方，扬沙土后应该先制造声音干扰对方判断，这样也会好很多，种种不足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指出改正。

李烬突然回过神来，这就悟性吗，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做到，如果自己学习多门武学达到小成乃至更高的话，自己将会强的可怕。

李烬吐出一口浊气，面板上有关破山拳的熟练度也增加了五点，这种近战搏杀武学增长也太快了，这一次就顶自己练习五次，就是有点废人啊。

兜里现在这二十两银子怎么花呢，房契还在典当行，现在不着急拿回来，现在才第三天，张二狗还有六七天才能过来，突然想到周老所说，药铺有气血方子，直接到那里抓药回来试试效果，不然天天拿盆吃饭太麻烦了。

把包裹放在家中，走过黄泥小巷，来到城中有名的柳家药铺，柳家世代行医，医术高超，他们家药材方子肯定都有。

柳家药铺门口排着长队，门口坐着一个中年人摸着对方手腕号脉，李烬是来抓药的，所以直接走到抓药的地方。

药铺里面人不多，白袍药师看着病患手中药方手脚麻利的就包好了药材，叮嘱对方如何服药后，很快就到了李烬，药师伸手要方子，李烬说到“我没病，我是来抓补气血的药，听说你们这里有方子，我直接过来的”。

药师看了一眼李烬一身打扮，心道又是替人来买的，对李烬说“我们这里只有养气汤，一份五两银子”。

李烬睁大眼睛，一份五两，这么贵！手里二十一两喝几次就没了，这就没了？

药师见李烬如此，说道“一包药可以喝多次你主人没告诉你吗？”。

李烬这才知道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别人买货的小厮，心里乐得如此，便拿出十两银票买了一份，伸手接过的剩下的五两银子，提着药包就离开了药铺。

回到家中时，手里又多了些米肉，李烬没有问一包药能吃几次，一旦引起有心人的怀疑，自己身边麻烦反而更多。

把药放到砂锅中开始熬煮，煮好后李烬一看这一锅黑乎乎的，而且药味极为难闻，忍了一会就适应不少，待锅中温度降下一些，李烬倒下五碗之中，拿起其中一个，张口喝了下去。

闻着碗中药苦味，强忍着咽下，养气汤就如同一道热蛇一般流入身体。

李烬面色几个呼吸间，由白到红直到涨红，不止头部整个身体李烬感觉大了几圈，全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呼吸间带着一股股热气，皮肤上一道道血管都涨大几分。

李烬知道这是药力开始发作，不过已经来不及开始怀疑是不是药喝多了，现在身体还在膨胀，如果再不想办法处理自己都要爆炸了。

赶紧扯下衣服拉架势练起破山拳，脚踏方步在院里来回变换，一拳接一拳打出，破风声越来越大，打了一遍又觉得不够，身体只是消退一部分。

一连打了五遍破山拳，从中午直接打到傍晚，周围邻居听到声音纳闷，这老李家怎么了，怎么大白天放炮，晚上放多好啊，败家玩意。

李烬第一次练习时还有些仓促，第二次就已经完全沉浸在破山拳之中，感觉身上的体力源源不绝，越打越舒坦，身上暖洋洋的。

养气汤怎么会有大的药力呢，原来养气汤中大多都是补充气血的药材，但这些药材大多都是猛药，还有一些滋补药材，普通人都是一点点喝的，就是正式武者也只是分成十份慢@慢喝。

等李烬打完，天已经要黑了，皮肤上隐隐发红，体型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有些累，但心里却是十分舒坦，这种全身心投入修炼的方法让李烬的进度又往前涨了一段。

破山拳：14/50小成

“真是舒坦”

坐下休息了一会，身体上已经完全恢复，那一点累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肚子完全不觉得饿，起身又拿起一碗药汤，突然犹豫了一下，分出一半给旁边得空碗，仰头喝了下去。

拉开架势又开始修习破山拳，这个时间点附近的邻居老赵家正在家里吃着饭，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又一声的破空声，“这孩子怎么又放炮了，猪子出去看看，外面放花了”，把爱看热闹的小猪子撵了出去，不然老是打扰自己做饭。

不大一会，猪子回来了，通红的小脸蛋上还冒着鼻涕泡，一边哭一边喊“娘骗人，外面根本就没花，我再也不理你了”。

猪子娘一听“快过来吃饭，看什么花看花，再看给你屁股打开花”。

等过了两个时辰，窗外的声音已然不见，猪子娘借助烛光也缝补好了衣服，铺好被子就躺下睡觉，刚躺下，就听见又是一阵阵破空声，一直到半夜才停下“没完了吧，诶，李烬这孩子命苦啊”。

不说邻居如何，李烬这次真的是有些累了，不仅身上非常累，精神上也有些疲惫，习惯性的揉了揉肚子，自己现在压根都不饿。

回到床上，直接昏昏沉沉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