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程咬金
秦墨的马车在卢国公府门前缓缓停下，他从容地走下马车，抬头望去，目光平静地扫过大门之上“卢国公府”的匾额。
府邸的大门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威严。
此时，卢国公府内庭院之中，程咬金正手持宣花斧，温习着他的天罡三十六斧，都说程咬金只有三斧头半，其实早在玄武门之变前，他便学全了这三十六斧，只见其动作大开大合，每一斧都势大力沉，却又灵活多变，丝毫没有这个年纪的人的老态。他的儿子程处墨则站在一旁，满脸通红，显然是因为刚刚挨了训。
“三十六路天罡斧，一路分三招，共有一百零八招，一斧更比一斧强。你这小子，连最基本的斧法都练不好，将来如何继承老子的衣钵？”程咬金一边挥舞着巨斧，一边对程处墨严厉地说道。
程处墨低头不语，他知道这时候沉默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鬼知道接下来那斧头会不会直接落在自己的头上。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跪倒在程咬金面前，气喘吁吁地汇报道：“国公爷，外面有一位叫秦墨的公子求见，他手中有秦琼将军的玉佩作为信物。”
程咬金闻言，顿时收起了手中的巨斧，脸上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哦？秦琼的义孙来了？将他带到正堂！”说完，他转身向庭院外走去，显然他是听说过秦墨的。
.....
正堂，
秦墨在府内仆人带领下来到堂内，等待片刻，便听见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长相粗犷的中年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程咬金因为刚刚练完武，此刻正身着一件宽松的练武服，衣襟随风轻轻摆动，透露出一种随性不羁的气息。尽管已近五十岁，但他的身躯依然虎背熊腰、肌肉虬结，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秦墨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晚辈秦墨，见过卢国公。”
程咬金打量了秦墨一番，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哦？你就是秦琼的义孙？听说你六岁就敢随商队走南闯北，而且一走十年。”
“小子，胆子不小啊，就是身子瘦弱了点，改天来程爷爷这，我给你好好补补。”
秦墨闻言，心中暗自警惕，这老妖精的便宜可不好占，脸上却始终保持着谦逊的笑容：“都是小子当时年纪小不懂事，让程爷爷见笑了。”
既然程咬金这么说了，他也正好打蛇上棍完成称呼上的转变，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好为接下来的谈判争取到优势。
两人寒暄几句后，秦墨见时机成熟，便从身后掏出一个精美的酒瓶，双手奉上，道：“听说程爷爷是爱酒之人，这是晚辈特意为您准备的‘天仙醉’。”
“天仙醉？好大的口气，我老程可是号称千杯不醉，我倒要看看这‘天仙醉’能不能把我醉倒。”
程咬金接过酒瓶，浓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然而这个表情在他打开瓶盖的一瞬间就变了。
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笼罩整个厅堂。
“好浓郁的酒香。”
这句话是程处默说的，听说是秦琼的义孙到了，他也很是好奇，便跟随过来，刚迈入正堂便闻到这股酒香。
“嗯，光凭这酒香，便可知是难得一见的好酒。”程咬金贪婪的咽了一口口水，随即举起酒瓶，接着，他毫不迟疑地仰头，将瓶中的“天仙醉”猛地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酒水如火龙般滑入喉咙，他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热烈瞬间席卷全身，从舌尖到胃腑，仿佛每一条筋脉都被点燃。
“好酒！真是好酒！”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原本的嘲弄之色已被惊愕所取代，肤色开始变得有些通红，片刻的适应后，程咬金放声大笑。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秦墨，赞赏之情溢于言表：“小子，你这酒真是了不得，我老程可是从来没有喝到这么痛快的酒。”
“天仙醉，无愧此名！”
说话间，程咬金的精神不由有些恍惚，只是他毕竟是武将，身体素质极佳，哪怕是第一次喝，强悍的体魄在经过短暂的适应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好惊人的意志力，晚辈佩服，程爷爷无愧于混世魔王之名。”
看到程咬金能这么快恢复意识，秦墨心中微微一惊，连忙一个彩虹屁拍上。
程咬金哈哈一笑，走到秦墨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不用拍我马屁。你既然叫我一声程爷爷，那我就得好好照顾你。你今日前来，怕是不仅仅为了给我送酒吧？”
秦墨被他强悍的掌劲拍得不由有些龇牙咧嘴，“这老家伙的劲真大。”心里是这么想，行为则是恭恭敬敬，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笑容：“程爷爷明察，晚辈今日前来，确实有一事相商。”
“哦？说来听听。”程咬金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墨，等待他的下文。
秦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晚辈想邀请程爷爷入股‘知味居’，共同经营这酒水生意。晚辈愿意让出两成的股份给程爷爷作为回报。”
程咬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哦？你居然愿意让出两成的股份？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以我阅酒无数的经验，你这‘天仙醉’出世怕是会横扫市面上的一切酒类，到时带来的利润可是极大的一笔财富，你就这样轻易让出。”
“还有，你既然拿着老秦的令牌前来，想必他也是占了两成，有他背后的支持，应该不需要我吧。”
程咬金眼睛微眯，露出一抹坏笑。
“程爷爷说笑了，您德高望重，这两成股份在小子看来，您完全有资格拿下，还是程爷爷觉得两成太少了。”秦墨连忙说道，心中却暗骂，“这老狐狸。”
毕竟垄断，本身就是一件得罪人的事，尤其是在皇亲重臣遍地的长安，程咬金身为国公本身就拥有自己的产业，哪怕秦墨这次是送钱，他却也得掂量三分。
不过入股知味居又等于白捡钱，就这么放弃程咬金也不甘心，突然程咬金望了一眼，旁边正在咽口水的程处默，只见他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中的‘天仙醉’，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