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曼斯决定拆散他们
“这是叶胜，我们很安全。”通讯器忽然响起，叶胜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和亚纪都活着，我通过‘蛇’的电流在和你们对话。”
叶胜的言灵是“蛇”，学院推定是一种生物电流，主要作用是在言灵范围内侦查，在导体中传播得更远更快。
“叶胜，亚纪，准备回撤，我担心会有余震，而且你们氧气储备不足了。”曼斯长松了一口气。
“刚才地震为我们打开了岩壁，如果余震将他们掩埋，你会遗憾死的。”叶胜语气有些激动，“教授，我们可能找到龙王的宫殿了，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寝宫。”
“我的‘蛇’在里面感受到了恐惧，一种来自本能的恐惧，那会是诺顿的坟墓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入口被大门挡住了，我们打不开这扇门。”
“我大概知道了，稍等，我会带钥匙下去找你们。”
曼斯足足沉默了一分钟，直到大副告诉他，长江海事局已经派出救援直升机，可能有泄密风险，他才做出决定。
曼斯拿起通讯器走向后仓，却撞上了路明非。
“曼斯教授，让我也下去吧。”路明非眼里激情熊熊燃烧，让老教授不得以止住步子。
“我不是对校长的安排不满。”曼斯望着路明非，语速极快解释道：“我是对你和你的导师古德里安不满。”
“叶胜和亚纪搭档了五年，已经水下协同作业二十七次，从进入卡塞尔就是同班同学，同时进入执行部，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水下作业有太多不确定性，遇上事件最需要默契和果断，你突然加入，只会影响他们的决断和发挥。
天知道古德里安为什么会同意校长的安排，让一个入学一周，其中六天都是在我的船上度过的的学生来实习。
而这名学生水下呆过最深的地方，是家乡泳池的深水区，他甚至连潜水的经验都没有。
据我所知，卡塞尔历史上就没出现过这种行为。
不让你下水既是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也是对叶胜和亚纪的负责，哪怕你是‘S’，也不行。”
路明非没有动，而是指了指曼斯怀里的婴儿，婴儿看上去不到一岁，头上还有几缕胎毛，嘴里叼着奶嘴一拱一拱的吸着。
这意思很明显了，教授你都能带婴儿下去，为什么不带我？你还说不是针对嗷？
“他是‘钥匙’，他的血能打开任何一扇门。”
两组救生索和潜水线伸入水面，曼斯穿着大肚腩潜水服，‘钥匙’就趴在他肚子上。
另外一组连在路明非身上，曼斯还是让路明非下水了，在路明非来之前，诺诺对路明非的心理报告已经初步完成。
作为行动总指挥，在昂热来之前，曼斯有权利查看其余人的资料，那份报告上对路明非性格的描述，其中一个词汇是“偏执”。
偏执不是固执、倔强、顽强，是带有自知力下降的固执。
在那篇心理报告中提到，路明非对于自己的能力，有着盲目的自信。
如果自己不带他下去过过瘾，路明非怕是会自己溜下去，一船的船员也看不住一个血统觉醒的“S”。
那样还不如自己带着，起码还在掌控之内。
下潜很慢，气瓶里的氦氧混合物吸入肺里，再融入血管，再通过毛细血管，空气进入身体每一寸，用来给全身加压。
“教授，卡塞尔分配女朋友吗？”路明非有些无聊，那股淡淡的龙味散了。
“不分配。”曼斯关掉了通讯，避免路明非没营养的话让船上人听到丢人。
“那在卡塞尔找到女朋友的概率高吗？”路明非挺关心这个问题的。
曼斯沉默了一下，这个年轻的“S”还对卡塞尔有着青春校园的幻象。
他在卡塞尔一天做出的“壮举”，连船上的船员都认识了他。
或许在直面龙族之后，这位年轻气盛的“S”级，才会发现屠龙不是一件浪漫而热血的童话，而是一场充满牺牲的悲情歌剧。
这并不利于他以后的生活，希望和他见识过白帝城后，能让他有所改观。
所以，古德里安和昂热校长为什么放心要把一个没经过入学培训的“S”放到他这来？
得把这个“S”看紧了，要是路明非出事，古德里安和昂热一定会跟他急的，古德里安他不怕，这老头最多烦死他，但昂热的怒火可不是曼斯能承受的。
这和被老板强迫带他亲戚的员工有什么区别？我来卡塞尔就是受不了原本学院那种恶臭的风气，怎么又变回去了？
看着路明非乐乐呵呵往下游，曼斯就一阵头疼。
他决定悄悄对古德里安使绊子，不让他转正的那么顺利，以达到报复目的。
“那叶胜师兄和酒德师姐是自由恋爱吗？”没听到回答，路明非继续问着。
水下世界其实没有网上那样绚丽多彩，水下二十米光线就难以穿透，再往下只有无边的黑暗，就像是飘在四周都没有尽头的黑暗空间里。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的潜水灯，照亮的水域里只有悬浮着杂物的孤寂空间。
从不专业的角度来讲，路明非忽然明白为什么水下作业需要两个人以上了，长时间在这种环境里，混血种心中的孤独会被无限放大，很可能出现心理疾病。
富山雅史就有的忙了，他病人的病例一定都差不多，问病人工作是什么，他们的回答一定都是：“我是执行部水下的。”
路明非忽然笑了一下，曼斯觉得他和古德里安真的很般配，都一样神经。
对对，我们在执行任务，严肃点，路明非，叶胜师兄和酒德亚纪师姐还在等我们！
之前模拟作业累了在船上休息，叶胜师兄睡着的时候，酒德师姐竟然会温柔的拿自己肩膀当枕头，然后轻轻靠在叶胜师兄头上。
路明非在后座看得胃都疼了啊！
诺诺发现后，也笑嘻嘻的靠过来，还好路明非反应快，一把推开。
诺诺很好很好看，是路明非见过所有女生里的T0，加上酒红色长发和整天对着他坏笑，像是什么时候都准备捉弄人的小女巫，路明非差点就沦陷了！
但是，想把他当鱼养，也没那么容易！
酒德亚纪和叶胜恋爱了？曼斯皱着眉头，他似乎忽视了这一点，仔细想来，他们没产生感情才是不正常的。
他们时不时肢体接触，拥抱、牵手什么的，曼斯都以为是放松压力的调节方式。
“谢谢，我之后会考虑把他们两个调离的。”曼斯认真感谢。
他通过听路明非的话，通过回忆反证，可以肯定叶胜和亚纪已经暗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