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结束
他点在匣子上方，附着在匣子上的淤泥秽物自然脱落。
咔哒，路明非扣动上方开关，机关弹动，齐刷刷露出七把形态各异的武器。
路明非一眼就相中长的最像太刀的那把，可惜太小，很多招式用出来不合适。
“哥哥决定用哪把了吗？七宗罪出鞘，只有痛饮龙王之血，才能收回。”
“一次只能用一把？”作为使用武器的大师，路明非一眼就看出来，这七把都是高档货。
“是哦，哥哥要仔细思考。”
“就它了。”路明非握住剑柄，拔出“贪婪”。
苏格兰高地民族的克雷默长剑，和杰洛特银剑酷似。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匣子刷的一声自动收回。
参孙感受到致命威胁，积蓄的一口“君焰”狂暴喷出，此次龙炎前所未有的凶猛。
路明非忽然放开扣住龙鳞的手，握住“贪婪”，竖劈而下。
长剑破开龙鳞，像是在切一块豆腐，从龙侍脖颈切入，剑身划开皮肉，甚至部分君焰都从切开的伤口窜出。
路明非手腕一转，沿着龙身一直划到尾部。
龙血被君焰烧焦，又混在水中扩散，把一片水域污染。
叶胜和亚纪看着远处战场，视线被遮蔽，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谁赢了？龙侍还是路明非？
一个入学一周的学员只身面对龙侍，哪怕路明非是和校长一样的“S”级。
校长的言灵、体术，在漫长岁月里开发到极致，才能拥有屠龙的力量。
大概路明非失败才是正常的吧。
如果三个人一起躲起来，能撑到救援吗？叶胜和亚纪情不自禁想到。
“师弟？”他们俩忽然惊喜起来，“蛇”不要钱似的涌出，缠在出来的人影上。
血污一阵翻动，路明非拍了拍身上的污渍，潜水服没被龙血腐蚀掉已经算是万幸，不然只能光着屁股上岸，那会被诺诺拍照留念然后笑话他一辈子吧。
“师兄，师姐，我赢了。”路明非连接上“蛇”，叶胜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路明非救了他和亚纪的命，劫后余生让他和亚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眼神似乎粘在对方眼里，冲开那层刻意竖起的屏障后，积攒多年的情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
连救命恩人路明非都被丢在一旁。
路明非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在水下，如果不是他还在边上看着，叶胜和亚纪肯定会抱在一起互啃，然后像蛆一样缠在一起。
“咳，师兄，你还能联系到曼斯教授吗？活灵关闭了，得让钥匙重新打开。”路明非不得不打断他们，他们在水底的活动时间有限。
叶胜猛地反应过来，他紧握着爱人的手，“我试试。”
忽然叶胜愣住了，他想起来十几分钟前，他对船上说的话。
以为自己要死，豁出去交代遗言，等待死亡过后发现自己没事。
那么死前干的荒唐事要么变成伟大的记忆，让你自豪一辈子，要么变成最难忘的回忆让你尴尬一辈子。
“师弟，刚才消耗比较大，让我缓一下。”
路明非点点头，叶胜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听就是消耗太大引起的。
......
直升机破开雨夜，停在摩尼亚赫号上，昂热还是西装革履，这瘦削老头不管在什么条件下都不会失去风度。
“情况怎么样？曼斯。”昂热走进控制室，里面的气氛让人沉默。“诺玛说你们遇到麻烦了。”
“叶胜和酒德亚纪被困在青铜城里，路明非私自下水救人，救援队现在还没找到他。”曼斯头发乱糟糟的，地上是好几根折断的雪茄。
“是我搞砸了这次行动，里面的东西不光被惊动，连学生都死在里面。”
“不用自责。”昂热走出拍了拍曼斯肩膀，示意他振作起来。“叫回救援队吧。”
指挥室里的一切被诺玛传回，图书馆里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收回救援队。这意味着昂热宣判了他们死刑。
楚子航还在翻越资料，试图从海量龙文笔记里找到突破口。
凯撒有点想喝酒，这种心情配上合适的红酒能让他回味好一阵子。
可惜了，未曾谋面的同伴，还有敲了他一枪托的“S”，路明非本来应该是一个很棒的对手。
凯撒摸了摸下巴，好像还在隐隐作痛，校医不让他喝酒，这些天一直没找到机会。
零还是看着屏幕，就像她来的时候一样，坐姿心态和情绪似乎从未改变。
“别有负担，你们已经尽力了。”施耐德说着，然后脱下了帽子。旁边曼施坦恩教授也脱下帽子致哀，教授团纷纷站起脱帽。
老教授秃掉的头顶在反光，平时再调皮的学生也没空取笑，因为学生们也跟着致哀，似乎这样是唯一该做的事。
“把它们叫回来。”这句话是曼斯咬着牙说的，亲自放弃自己的学生，就像冰海那次一样。
“校长，我想这次任务结束后，回去陪陪家人，我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曼斯有些心灰意冷。
他早就深刻意识到屠龙不是什么热血的伟大事业，早就做好了分别和牺牲的准备。
如果哪天龙王袭击卡塞尔，他绝对会端着枪第一时间冲上前线。
但是亲眼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学生死在离自己不到几百米的地方。
他们牺牲了，却什么也没得到，这似乎一下就把他这些年攒起来的精神击溃。
大副走进雨里，站在甲板上用对讲机大喊，他本可以在指挥室传达命令，但指挥室现在需要沉默。
诺诺看着窗外，暴雨还是下个不停，船在暴风雨里晃荡不停。
许多人一哭就会流鼻涕，听说是眼眶下面有一个小孔，专门把多余的眼泪从哪里流到鼻腔里。
诺诺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昂热狠狠吸了一口雪茄，难道派路明非过来是个错误？
他3E考试上的那些答卷是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的，也许只是他优厚的血统，在灵视的时候看到的中二幻想。
“喂，喂？”通讯器忽然想起来。
曼斯惊愕抬头，今天的情绪起伏比他二十年内加起来都大。